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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jīng)的人生智慧-濟(jì)群法師(五)

  認(rèn)識到緣聚緣散的道理,你會發(fā)現(xiàn)所謂生滅,其實就是不生不滅。因為從緣聚來看生,離開了緣無法可生;從緣散來看滅,離開了緣無法可滅。就如桌子倘若離開鐵釘、木頭、油漆、木工,請問桌子是什么?事實上離眾緣并無桌子。因此,桌子的生其實就是不生;桌子的滅,也只是緣散,并非徹底消滅,一無所有,而離開了桌子的條件,就無法談滅。可見桌子的滅就是不滅。桌子如此,冬令營、房子乃至世間一切有為法,也都是這樣。

  與生滅相關(guān)的有無也需要附帶說明一下。一般總以為有是實在的有、無是實在的無,或有者不可無,無者不可有,于是落入有見、無見中。佛法是以生滅談有無,以為一切法之所以有,所以無,不過是因緣和合與離散的推移;存在與不存在,不外乎諸法緣生緣滅的現(xiàn)象。從生滅看有無,使我們認(rèn)識到生的擁有與滅的消失,都不過是一種假相。有,沒有絕對的有、永恒的有;無,也不是實在的無。因而我們不必為有而高興,不必為無而難過。

  ‘不垢不凈’是從事物性?上說的。不垢不凈是相對垢凈,垢凈是隨人好惡而建立起來的一對概念。通常我們會把自己喜歡的稱為凈,把自己討厭的稱為垢。基于垢凈這樣一個前提,于是在每個人的世界中,就出現(xiàn)分別好的、壞的、美的、丑的、有價值的、無價值的、有意思的、沒意思的……并認(rèn)為這些東西都是客觀上存在的,事實如此,固定不變的。

  事實上,垢凈并非在客觀上真實存在。它是人為賦予的,是因人而異的。就日常生活中的吃、穿、住而論,有人喜歡吃蔥蒜,視其為好東西;有人不喜歡吃,蔥蒜就是不好了。服裝顏色有人以黑色、灰色為美;有人以黑色、灰色為丑。居住環(huán)境或以城市為好地方,或以鄉(xiāng)下為好地方。在《大智度論》中說到這樣一個故事:說一個女子,冤仇看了生嗔,情人看了起愛,兒子看了起敬,鳥獸望而逃走。同是一女子,為什么大家對她的看法會如此懸殊呢?這就說明了垢凈是沒有一定的。

  至于事物的價值,也是人賦予的。比如我們眼前見到的這只碗,它可以是一文不值,也可以值五角錢,或五塊錢,乃至五百萬元。因為這只碗如果是乞丐用過的,我們就會認(rèn)為它一文不值而把它扔掉;若是一只擺在貨柜上普通的碗,就會價值五角錢或五元;假如這只碗是二千五百年前孔夫子用過的,我們把它視為珍貴文物,那它價值五百萬都不止了。從碗的自身來看,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因為人們對它的好惡不同,才有了價值上的差異。

  又如饅頭與金子,哪種更有價值?對于溫飽不成問題的人們來說,當(dāng)然是金子有價值。但在特殊環(huán)境中,也可能情況就不同了。有個故事說:有艘船遇難了,船上有貧民,也有富翁,當(dāng)他們往海里跳的時候,貧民帶了饅頭,而富翁帶了金子。他們在水上漂流了很久,肚子都餓了,這時候,富翁想用金子和貧民交換饅頭,但貧民卻不答應(yīng)。于是富翁只有抱著他的金子餓死,而貧民吃了饅頭渡過了生死難關(guān)。請問此時饅頭有價值還是金子有價值呢?

  世間上的垢與凈總是隨人而異的,因為人們的觀念認(rèn)識不同,此以為垢,彼以為凈。美與丑、好與壞、有價值與無價值也都是如此?陀^世界中并無絕對的垢,也無絕對的凈。因此,垢即不垢,凈即不凈,垢凈的實質(zhì)是不垢也不凈。

  ‘不增不減’是從事物數(shù)量說的。不增不減相對增減,由少到多曰增,由多到少曰減。通常我們以為增便是實實在在的增,減也是實實在在的減。比如有人經(jīng)商發(fā)財了,他在銀行的存款猛增,于是他高興得心花怒放,過幾天生意虧損,存款減少,他為此傷心之極。然而,增減本來就沒有固定性。

  你瞧大海,我們在不同的地區(qū),每天都能看到潮漲潮落。當(dāng)潮漲時,我們覺得海水多了;潮落后,我們就覺得海水少了。從局部地區(qū)看海水的確有增有減,但從整個大海而言海水又何曾有增減呢?又如明月居士林舉辦冬令營,大家從四面八方云集于此,林里人員增加了,過幾日冬令營結(jié)束,諸位各奔東西,明月居士林人數(shù)又減少了。從明月居士林看,人有增有減,但從整個世界來看,依然是那些人,并無增減。

  在佛學(xué)講座中,有人經(jīng)常喜歡提到這樣一個問題:說佛教輪回,過去地球上人口不足幾億,而現(xiàn)在增加到幾十億,這些多出來的人究竟從哪里來的?提出這種問題的人也是因為孤立地去看增減的關(guān)系。佛教講輪回,并不局限于人類或地球,乃是從十方世界,一切有情生命說的。今天地球上之所以人口增加,那是因為現(xiàn)在人類生存的環(huán)境比較優(yōu)越。在地球人類增多的同時,其他世界其他類型的生命卻在減少,你沒聽說許多野生動物越來越少嗎?你沒看見人類社會的道德水平每況愈下嗎?因此從地球上看人類有增有減,而從十方一切世界看生命還是無增無減的。

  從以上眾多例子來看,佛法講增減,也是不離因緣的。增是緣增而增,減是緣減而減,離開緣是無法談增減。既然是隨緣而成,則客觀上沒有孤立不變的增減,那么,增減只是一種假相。從實?上說,增減其實就是不增不減。

  另外,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如果從真諦上看,則又不同。前面所說的不生不滅,是生滅宛然;不垢不凈,是垢凈宛然;不增不減,是增減宛然。這是從世俗中道而論。在真諦上,生滅、垢凈、增減等差別都了不可得,是為非生非滅、非垢非凈、非增非減,乃至言語道斷,心行處滅。

  【不住世間──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色受想行識,是五蘊(yùn),已如上說。眼耳鼻舌身意是六根,色聲香味觸法是六塵,合稱十二處。六根、六塵再加上六識,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為十八界。蘊(yùn)處界在佛教中稱曰三科,是對宇宙人生一切現(xiàn)象所作的三種不同形式的歸納。就是說可以從五蘊(yùn)看世間,也可以從十二處、十八界看世間。五蘊(yùn)已如前釋。十二處中的處字是生門義,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緣色聲香味觸法的六塵,是精神活動產(chǎn)生的門道。所謂由眼根緣色塵生眼識,耳根緣聲塵起耳識,鼻根緣香塵生鼻識,舌根緣味塵起舌識,身根緣觸塵起身識,意根緣法塵生意識。這是六根緣六塵生六識。又根塵識三和合,三各生觸,由觸引生受想思等心所。人類精神主體及心理活動都是在根塵為緣中產(chǎn)生的。十八界中的界,是種族義。十八界是將世間萬物歸為十八種類。六根是從生理世界說的,六識是從心理世界說的,六塵是指物理世界說的。

  三科諸法主要揭示了世間的現(xiàn)象差別,作為修學(xué)佛法的人,應(yīng)該如何觀照世間呢?《經(jīng)》曰:‘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意識界’。是說對世間現(xiàn)象我們都要認(rèn)識到它是無的、是空的。切莫誤會以為這里說的無,是一無所有。假如這樣理解的話,經(jīng)文豈不與現(xiàn)實相矛盾乎?對經(jīng)中所說的無,我們還應(yīng)該運(yùn)用前面的公式。比如無眼耳鼻舌身意,如將它演譯便是:眼不異空,空不異眼,眼即是空,空即是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亦復(fù)如是,即一一法都可以作這樣的說明。

  那么,經(jīng)文說三科諸法為無為空,意義又何在呢?三科諸法包含了有情世間及器世間。有情世間者:如五蘊(yùn)、十二處的六根、十八界的六根、六識。世人對此不能夠正確認(rèn)識,于中生起我相,恒審思量念念執(zhí)我,并起我癡、我見、我愛、我慢,于是形成以強(qiáng)烈自我為中心的有情特有的生命形式。

  以自我為中心,執(zhí)五蘊(yùn)為我,給有情帶來人生的種種煩惱。何為煩惱呢?煩惱是擾亂內(nèi)心寧靜的因素,有了煩惱人生就不得安寧,不得自在。眾生的煩惱多半因為執(zhí)我的關(guān)系。就如執(zhí)身為我來:說有的小姐因為相貌平平而煩惱,有的女士因為身寬體胖而煩惱,有的小伙子因為身體矮小而煩惱,有的老先生因為體弱多病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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