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回 賢臣心下疑 側(cè)耳細(xì)聽音
賢臣說:“施安你去打聽正房內(nèi)是什么弦唱,訪真回話。”
施安答應(yīng),轉(zhuǎn)步出房,走到院中,聽店外鑼聲三棒,瞧見門房內(nèi)閃苧燈光。至門首把門一推,見一人在燈下寫帳。聽見門響,他停筆一看,慌忙站起,口稱:“客官請坐。”施安帶笑,問道:“上房是什么人飲酒?”店東在施安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施安點頭,起身就走,回步走進(jìn)東廂房。賢臣一見,就問:“打聽真了么?”施安說:“大老爺,小的打聽得是:前門里西兵部巷黃帶子八老爺,與東交民巷紅帶子三老爺,把海岱門外、東邊便門以里、雷震口雙楊樹的賽昭君八姐、賽天仙五娘子兩名秧歌腳,接到店中取樂。”賢臣聞聽,想:“京都大邦之地,也容這種人混鬧?尚Τ形奈洌闶俏返侗軇χ,不管閑事,豈不有負(fù)皇恩?我今既遇此事,明早朝王必奏。”夜深賢臣安息。
次早,賢臣凈面更衣,上馱轎。一應(yīng)馱子,收拾妥當(dāng)出店。
家人一齊跨鞍上馬離店。霎時出了西河沿的巷口,轉(zhuǎn)彎。聽城門響,東西門大開。家人圍隨,騾夫加鞭,擁進(jìn)前門,來到鎮(zhèn)海侯施太爺門首?撮T人一見,哪敢怠慢,跑出多人,搭下馱子,抬下馱轎。賢臣下來入內(nèi)。正遇太老爺與老夫人閑坐。賢臣上前請安太老爺吩咐坐下。太老爺說:“仕倫,你把江都做官情形,多陳與我聽。”賢臣自始至終,一一告稟。太老爺嘆息一會,說:“我兒乃皇家題奏,明晨逢五入朝之日,帶領(lǐng)引見。為父身體不爽,今日早發(fā)家人送告病職名去了。你今歇息一晚,明日先得須見國舅,好帶你面君。”
且說賢臣答應(yīng)告退,就回自己房內(nèi)。夫妻相見,歡喜不勝。
次早賢臣凈面更衣,出來門首上馬,到國舅府門前。可巧正逢皇親。賢臣一見,慌忙下馬,連忙搶步上前打躬,口尊:“皇親大人在上,卑職乃揚州府江都縣施仕倫,請國舅大人安。”
皇親聞聽,帶笑哈著腰兒,伸手拉住賢臣的手,叫聲:“阿哥請起。昨日皇上還問你。我今帶領(lǐng)引見面君。”仕倫答應(yīng):“卑職曉得。”言畢,皇親先行上馬,賢臣隨后乘騾,竟奔朝門而來。登時來至外禁門。
早有引見官員等候,見國舅到來,舉職名手本,曲著腰兒,往前緊跑幾步,趕上躬身帶笑,望皇親道著客話,說了幾句。
國舅聞言,說:“我知道了。阿哥,你辦事不錯,少時面君。你們小心,皇上問什么,奏什么,不許多話。”眾官答應(yīng)。國舅命帶領(lǐng)施公與引見人員,同至內(nèi)禁門,遞了哈勒呢思哈。皇親回手接過職名,吩咐說:“爾等不必進(jìn)前,在此處伺候,聽我好信,引帶你面君。”眾官答應(yīng)。
且說此日隨膳奏事,等辰刻到進(jìn)膳的時分。這日該梁、衛(wèi)二位值日。衛(wèi)公派人敦請。國舅哪敢怠慢,移步至梁九公跟前,躬身帶笑,口尊:“太府!”少停,高擎官員職名,說道:“各該引見,懇求尊駕將職名帶進(jìn)。面君的牌子,寫得甚清。
借重你老,皇上若喜,官員無有不感高情。”太府聞聽,含笑說:“國舅免說客套。職分當(dāng)為,敢不遵行?”順手接過職名“江都縣施仕倫”。太府道:“聞聽說此公作官倒清廉。”即轉(zhuǎn)身進(jìn)去。頃刻,吃飯時分,只見先是膳盒子奉進(jìn);后是粱九公出來,站立金階,高叫:“旨下!”國舅聞聽,令眾人緊跑幾步,近前跪聽宣讀。上面高聲朗誦:“這班人挨次升官補缺。今單宣施仕倫見駕。”眾人望闕謝恩已畢,皆引領(lǐng)散去。
且說國舅與施公上前。梁太府一見,心中不悅,無奈說:“跟我來。”二人答應(yīng),隨后數(shù)步,登時領(lǐng)到太和殿前。皇親與施公,無旨不敢近前,站立金階。只見九公進(jìn)殿,不多時出來點首。國舅同施公一見,站一旁彎著腰兒,緊跑幾步,至九公面前。梁九公說:“國舅候旨,仕倫跟我面君。”施公答應(yīng),隨進(jìn)了太和殿。九公退在一邊。賢臣上前,行三跪九叩禮;噬辖新暎“施仕倫,抬起頭來。朕耳聞你在江都作官清廉,你今將所結(jié)之案,實奏朕聽。”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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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 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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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