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經(jīng)
《維摩詰經(jīng)》簡稱《維摩經(jīng)》,全名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亦名《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維摩羅詰是梵語Vimalakirti之音譯,維摩羅意即“凈名”、“無垢”,詰即為“稱”,故《維摩詰經(jīng)》又名《凈名經(jīng)》或《說無垢稱經(jīng)》。摩羅詰又譯為維摩羅詰、毗摩羅詰,略稱維摩或維摩詰。意譯為凈名...[詳情]
《維摩詰經(jīng)》與吉藏判教
在佛教經(jīng)典中,由于根機與法會背景的不同,每部經(jīng)典所顯的義理從表面來看會有相互的出入,依照時間的推列與教理的深淺進行組織說明,使其與佛陀出世的本懷相應,就是佛教的判教思想。在南北朝時期由于學派經(jīng)師眾多,使得判教思想成為突顯本宗本學派殊勝的一個主要思想平臺,對經(jīng)典的判釋也形成各抒己見的局面,主要有成實師的五時教與地論宗的四宗教!維摩詰經(jīng)》作為大乘佛法最重要的代表經(jīng)典之一,在當時具有深廣的影響,不可避免地成為各種判教思想中的重要角色,這種重要分顯于兩個方面,一是《維摩詰經(jīng)》教理對判教格局的影響;二是《維摩詰經(jīng)》本身在此格局中所處的位置。但在三論宗集大成者吉藏大師的判教思想中,《維摩詰經(jīng)》與一切大乘經(jīng)典一樣,只是對治眾生執(zhí)著的一味藥,從根本來講一切大乘經(jīng)典都平等究竟,因此他反對各種定性定格的判教知見,對諸家的判教進行一貫的批評討論,在此過程中《維摩詰經(jīng)》內(nèi)容成為其判教思想的主要依據(jù),發(fā)揮了重要影響。
一、南北判教中的《維摩詰經(jīng)》
就現(xiàn)有的文獻資料來看,最早進行判教的是劉宋時期的慧觀法師(383—453),他在為《涅槃經(jīng)》作序時,明確提出了頓漸五時之說,具體的內(nèi)容,吉藏大師在《三論玄義》有講:
言五時者,昔涅槃初度江左,宋道場寺沙門慧觀仍制經(jīng)序,略判佛教凡有二科。一者頓教,即《華嚴》之流,但為菩薩具足顯理。二者始從鹿苑終竟鵠林,自淺至深,謂之漸教。于漸教內(nèi)開為五時。一者三乘別教,為聲聞人說于四諦,為辟支佛演說十二因緣,為大乘人明于六度,行因各別得果不同,謂三乘別教。二者《般若》通化三機,謂三乘通教。三者《凈名》、《思益》贊揚菩薩抑挫聲聞,謂抑揚教。四者《法華》會彼三乘同歸一極,謂同歸教。五者《涅槃》名常住教。自五時已后,雖復改易,屬在其間。[1]
慧觀的判教,首先將佛陀一代教法用頓漸二門將以區(qū)別。除《華嚴經(jīng)》一類代表頓教之外,其余經(jīng)典都被收攝于漸教中的五時,由法義深淺,說法的前后時期分列出:三乘別教、三乘通教、抑揚教、同歸教、常住教共五門,《維摩詰經(jīng)》由于“贊揚菩薩,抑挫聲聞”的特質(zhì),分屬于第三時中的抑揚教所攝;塾^五時判教的首倡,成為南北諸師各述判教思想所依的范本,后來的判教之說雖然有一些改異,但總體上都沒有超出這一基本架構,吉藏大師在《法華玄論》卷三中說:
宋道場寺惠觀法師著《涅槃》序明教有二種,一頓教即華嚴之流,二漸教謂五時之說,后人更加其一復有無方教也。三大法師并皆用之,爰至北土還影五教制于四宗。[2]
這段引文中的信息是,成實師完全繼承了頓漸之說,只是另外加了一個不定教來收攝如《勝鬘》《楞伽》等經(jīng),說明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法,后來的成實師與慧觀一致,還是以第三時抑揚教來定位。而且,這段引文提出了北地論師的四宗之說,關于四宗在《大乘玄論》卷五中云:
地論師云,有三宗四宗。三宗者,一立相教,二舍相教,三顯真實教。為二乘人說有相教;大品等經(jīng)廣明無相,故云舍相;《華嚴》等經(jīng),名顯真實教門。四宗者,《毘曇》是因緣宗,《成實》謂假名宗,三論名不真宗,《十地論》為真宗。今謂不然,此人罪過甚深,勿謗般若墮于無間。[3]
依前段引文中,吉藏大師認為四宗說對五時教而言,并沒有實質(zhì)的改變,就《維摩詰經(jīng)》一部來看,四宗之說比較籠統(tǒng),沒有說明《維摩詰經(jīng)》的具體判定,但在《凈名玄論》卷五中有說:“有人言,維摩是圓頓教,非染非凈,染凈雙游,此北土論師釋也”。[4]說明北土論師將本經(jīng)判入第四宗真實圓教?梢娝淖谡f雖然是五時教法的翻版,但南北兩派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法上則有著很大差別。
另外,齊朝隱士劉虬(427~495)在《無量義經(jīng)序》中將佛陀教法判為五時七階,凈影慧遠在《大乘義章》卷一中詳細介紹了具體內(nèi)容:
晉武都山隱士劉虬說言,如來一化所說,無出頓漸!度A嚴》等經(jīng)是其頓教,余名為漸。漸中有其五時七階。言五時者,一、佛初成道,為提謂等說五戒十善人天教門;二、佛成道已十二年中,宣說三乘差別教門,求聲聞者為說四諦,求緣覺者為說因緣,求大乘者為說六度,及制戒律未說空理;三、佛成道已三十年中,宣說大品空宗《般若》、《維摩》、《思益》,三乘同觀,未說一乘破三歸一,又未宣說眾生有佛性。[5]
劉虬的這種判法,將《維摩詰經(jīng)》認為是佛成道三十年后說的三乘教法,所以并沒有關注其“抑小贊大”特質(zhì),而是將本經(jīng)明確合并在慧觀判法之三乘同觀的般若時中,但還是不認為本經(jīng)究竟了義,既沒有如《法華經(jīng)》會三歸一,也沒有如《涅槃經(jīng)》談法身常住之理。
以上所述是從諸家判教中來看《維摩詰經(jīng)》所處的位置,南北學派諸師對《維摩詰經(jīng)》一部的具體判釋,在智者大師的《維摩經(jīng)玄疏》中保存了詳細的說明。
第二略出諸師判教不同者,若觀岌法師三時明義,一有相法輪,二無相法輪,三常住法輪。此經(jīng)并屬第二時無相得道,未明佛性常住涅槃。若開善、光宅判教有三:一頓、二漸、三偏方不定。漸教分為五時,此經(jīng)是第三時折挫聲聞褒揚菩薩之教,猶未會三歸一辨佛性常住。若是莊嚴四時明義,此經(jīng)猶屬般若無相得道,亦未明會三歸一佛性常住。若是地論四宗明義,此經(jīng)即是真宗大乘緣起反出之教。若是流支半滿明義,此經(jīng)即是滿字之說。不異《華嚴》《涅槃》。[6]
引文共介紹了觀岌法師、開善、光宅、莊嚴,地論師、菩提流支六家對于《維摩詰經(jīng)》判釋。成實與地論兩家與前所述一致,莊嚴的四時說判為無相般若教, 觀岌法師事跡不詳,看其判法與地論師大同,而菩提流支說法則與眾不同,這種半滿判教方法后來被吉藏大師接納。
從以上對南北諸師的判教觀,以及各家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釋來看,可以總結幾點:一、判教中的主要經(jīng)典是《華嚴經(jīng)》、《法華經(jīng)》、《大品般若》、《維摩詰經(jīng)》,其中《華嚴經(jīng)》為頓,余之為漸。二、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釋,依五時為第三時“抑揚教”或般若“三乘通教”,依四宗則是“顯真圓教宗”。三,《維摩詰經(jīng)》既不談會三歸一,也不談法身佛性常住。
二、吉藏判教觀及其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釋
吉藏大師的判教觀,堅持了三論的無所得宗旨,在這種真理觀指導下來看一切大乘經(jīng)典,其根本義趣是一致的,只是就根機不同而有側重,如《凈名玄論》卷五中說:“諸大乘經(jīng),通為顯道。道既無二,教豈異哉?故亦得名為一部。所以諸大乘經(jīng),通稱方廣,但顯道多門,故有眾經(jīng)之異”。[7]他認為成實師與地論師這種判教觀是乖文傷義的。并分析五時判教錯誤思想的源頭,是由于對《涅槃經(jīng)》經(jīng)文的誤解!赌鶚劷(jīng)》中有一段經(jīng)文云:
善男子,譬如從牛出乳,從乳出酪,從酪出生酥,從生酥出熟酥,從熟酥出醍醐,醍醐最上。若有服者眾病皆除,所有諸藥悉入其中。善男子,佛亦如是,從佛出生十二部經(jīng),從十二部經(jīng)出修多羅,從修多羅出方等經(jīng),從方等經(jīng)出般若波羅蜜,從般若波羅蜜出大涅槃,猶如醍醐,言醍醐者喻于佛性。[8]
慧觀乃至成實諸師皆依此作為五時判教的圣言量,吉藏大師認為并非如此。他說:
成論師五味相生配五時教。四諦教有相差別故出十二部經(jīng)修多羅名法本,般若是諸法根本故,般若名修多羅。維摩經(jīng)廣明菩薩不思議法門故,維摩經(jīng)名方等經(jīng)。一乘之中般若最勝,故法華經(jīng)名般若波羅蜜。涅槃經(jīng)時明常住佛果,故言出大涅槃。今謂不爾,十二部經(jīng)是別相修多羅。從十二部經(jīng)出修多羅者,是通相修多羅。從通別兩教起大乘萬行,故言從修多羅出方等。萬行之中般若為主。故言從方等出波若波羅密。從此二因得大涅槃果,故言從般若波羅蜜出大涅槃。此乃教行因果相生,非是判五時教也”。[9]
吉藏大師認為,五時之判是穿鑿經(jīng)文,以自意解經(jīng)意,而《涅槃經(jīng)》中五味相生的次第,是為了說明大乘菩薩修因證果過程中的相生次第,而并非用來表顯五時教法。他認為“五味與五時義不相應,乃欲證成反為自害。五時中以《般若》為第二時,五味中《般若》為第四,雖欲曲會云《般若》即是《法華》平等大慧。此乃回文就義非所以也”。[10]
對于五時教法的具體批破,可見于吉藏大師的各種著作,比較系統(tǒng)有針對性的是《三論玄義》,其中對五時判教逐一進行反駁,現(xiàn)將具體內(nèi)容作一簡述。
一、就三乘別教來講,是指聲聞、緣覺、菩薩各依四諦、十二因緣、六度而得度。實際上毗曇認為三乘同觀四諦,成實認為三乘同觀滅諦,大乘認為三乘同悟無生,故不能為三乘教別。
二、《大智度論》明文說般若不屬二乘,但屬菩薩,不能說般若為三乘通教。
三、抑揚教認為《維摩詰經(jīng)》有貶小揚大的特色,而《般若經(jīng)》中也有此內(nèi)容,不能將《維摩詰經(jīng)》特立為抑揚教。
四、《法華經(jīng)》既談同歸,同時也談常住佛性,不能以判為同歸就有別于《涅槃經(jīng)》常住佛性。
五、說常與無常都是對治法門,《涅槃經(jīng)》離四句,絕百非,不可用常與無常簡別。
以上五條逐一破成實師的五時判教不能成立,若“五時既不成,四宗自廢”。[11]對于五時四教之說的徹底破斥,除了反對其對于大乘經(jīng)典,進行優(yōu)劣抉擇,局限經(jīng)文的無量義趣,也因為五時四宗之說在經(jīng)文中無據(jù)可尋。對于佛陀一代教法的判釋,吉藏大師也有自己的主張,即“三輪”與“二藏”的判法,他認為將一切經(jīng)典分為兩類:
大明佛法,凡有二藏。為小乘人說,名聲聞藏。為大乘人說,名菩薩藏。[12]
而且對于五時四教的無文傷理,吉藏大師這種判教即是依菩提流支的主張,并且也有圣言依據(jù):“今依菩提流支直作半滿分教,若小乘教名半字名聲聞藏,大乘名滿字名菩薩藏。今尋諸經(jīng)論斯言當矣”。[13]半滿的說法是指《涅槃經(jīng)》中小兒識字的譬喻,先教半字(即梵文字母)等長大后再教滿字(即梵文單詞),在此比喻為佛說大小二乘教法。
關于三輪的判教方法,是依《法華經(jīng)》中的內(nèi)容,吉藏大師將佛所說法分為三種法輪:
如法華經(jīng)總序,十方諸佛及釋迦一化凡有三輪。一根本法輪,謂一乘教也。二枝末法輪之教,眾生不堪聞一故于一佛乘分別說三,三從一起故稱枝末也。三攝末歸本,會彼三乘同歸一極。此之三門,無教不收,無理不攝,如空之含萬像,若海之納百川。[14]
總的來看,三輪與二藏的判法有同有異,二藏只是大小兩乘,三輪不過本末二輪,大乘是根本,小乘是枝末,故三輪與二藏是一致的;不同處,二藏是依教義深淺的橫判,三輪是依時間前后的豎判。雖然吉藏大師有此兩種的判教思想,但在他看來,這還是屬于一種方便假說,執(zhí)為定法則有過失。他認為:“然此既有經(jīng)論誠文,不可排斥。但眾生聞于二藏,則起大小二心。然須知至道未曾小大,赴大緣故而強名為大,隨順小緣故假名為小。欲令因此大小,了悟至理非大非小。然既不住于兩是,豈可心存于二非。識此大宗,則三藏無失”。[15]
關于吉藏大師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法,如果依二教判,則《維摩詰經(jīng)》經(jīng)文中說本經(jīng)為“菩薩藏所攝”。不過依三輪來判本經(jīng)似乎有些矛盾,因為依三輪判法,只有《華嚴經(jīng)》與《法華經(jīng)》是根本,而吉藏大師又不太可能認為本經(jīng)是枝末法輪!斗ㄈA略統(tǒng)》卷二中,吉藏大師將根本枝末進行討論解決了這一問題,“一根本非枝末,謂一乘法輪;二枝末非根本,四乘之教;三亦根本亦枝末,即法華前諸大乘經(jīng)。未廢三乘者是也,有大乘故,即是根本;未廢于小,故有枝末也”。[16]根據(jù)上文所說,《維摩詰經(jīng)》屬于《法華經(jīng)》之前的大乘經(jīng)典,以此來看,吉藏大師對《維摩詰經(jīng)》的三輪判法,應該是同時含攝根本與枝末兩種法輪。
三、《維摩詰經(jīng)》與吉藏的大乘經(jīng)典平等思想
在對五時四教的總體批判,以及針對諸師對《維摩詰經(jīng)》的具體判釋,展開批駁討論的過程中,吉藏大師大量地引用《維摩詰經(jīng)》中的內(nèi)容,從幾方面分述如下:
(一)依《維摩詰經(jīng)》論法身佛性
在本文第一節(jié)中,對南北諸師對《維摩詰經(jīng)》判法的內(nèi)容中已知,諸師都一致認為《維摩詰經(jīng)》不談常住佛性,而吉藏大師在《凈名玄論》卷一中則認為本經(jīng)“正辯法身,廣明佛性”。論云:
若言此經(jīng)未明法身常者,何得復言佛身無漏,諸漏已盡,佛身無為,不墮諸數(shù)?漏盡無復諸漏,無為即不生不滅,豈非常耶?又云,但以名字故有三世,非謂菩提有去來今。即前文辨法身無為,此句明菩提常住。以二文征之,則五時之教土崩,四宗之說瓦解。宜改舊迷同棲不二矣![17]
吉藏大師所引的經(jīng)文,前一段是《弟子品》中維摩詰呵斥阿難之語,第二段是《觀眾生品》中天女所說,原文為“皆以世俗文字,故說有三世,非謂菩提有去來今”。[18]他認為佛身無漏無為之意,就是表佛身無為之理,無去來今則說明沒有遷流生滅變化,就是常住之義,所以《維摩詰經(jīng)》中明文有談法身佛性。
另外吉藏大師認為本經(jīng)的“入不二法門”就有談到了法身佛性義:
問:此經(jīng)正明不二法門,云何乃釋法身佛性?答:上引經(jīng)論,明眾生是佛,稱為不二,將就此義以辨佛性法身,以眾生是佛,故六道即法身,于迷者恒非,故隱名為佛性。[19]
在《維摩義疏》卷一中,吉藏大師亦引用本經(jīng)五段經(jīng)文來廣論此經(jīng)明法身佛性,內(nèi)容大致相同不再復述。至此可見,本經(jīng)不論是從宏觀經(jīng)義,還是具體明文,都有談到《涅槃經(jīng)》法身佛性常住的深義,吉藏大師認為“一經(jīng)之內(nèi),隱顯說之”致使諸師不解經(jīng)義,才有認為本經(jīng)不了義,未談常住之理的錯誤知見。
(二)依《維摩詰經(jīng)》論五時二智
二智即指權智與實智。成實師就其五時判教的思想,對二智進行了從淺至深的劃分,認為有五時二智。他在《維摩義疏》卷一中說:
成實論師,總收二智凡有五時。一小乘教,以照四諦之理為實智,鑒事上方法為權智;二大品教,照真諦空為實智,鑒俗諦有為權智;三凈名經(jīng),以知病識藥為實智,應病授藥為權智;四法華教,照一乘之理為實智,鑒三乘方便為權智;五涅槃教,照常住為實智,鑒無常為權智。[20]
成實師這里將二智配以五時而進行分論,意不在于對二智的簡別,在于說明五時判教的合理性,由淺至深的五重二智說法,是其五時判教中的依據(jù)之一。但吉藏大師認為,用二智的深淺層次來定格諸大乘經(jīng)是很片面的說法!毒S摩詰經(jīng)》一經(jīng)中始終盛談二智,他認為“一經(jīng)之內(nèi)具有五文,不待始終方備諸智”[21]他說:
《凈名經(jīng)》亦具五種二智。如身子答天女,以無所得而得,即是會理之心名小乘實智。那律天眼事上知見,謂聲聞權智。智度菩薩母,方便以為父,謂空有二智。明不二法門,無復聲聞心及菩薩心,尋不二之理,即是一乘實智,開大乘為三乘權智。佛身無為不墮諸數(shù),為常住實智,現(xiàn)處五濁無常名為權智。故知凈名亦具五智。[22]
從引文中可知,只就《維摩詰經(jīng)》的內(nèi)容中,就已經(jīng)具足了五時二智的深淺教義,并且吉藏大師認為《般若》《法華》《涅槃》等“諸經(jīng)皆具五時二智,不如成實師所判也”,諸經(jīng)本五時二智上等同無別,只是有傍正的分別,“大品正明空有,余義為傍。凈名動靜為端,余皆泛說。法華照三一為主。涅槃以常無常為宗,傍論余義。故諸教為異也”。[23]
。ㄈ┮馈毒S摩詰經(jīng)》論抑揚教義
前文對慧觀五時教內(nèi)容的陳述中已說明,將《維摩詰經(jīng)》判為第三時抑揚教是由于其“贊揚菩薩,抑挫聲聞”的內(nèi)容特色,吉藏大師認為此屬牽強附會,并回應說一切大乘經(jīng)典都有抑小揚大的功用;塾^對于《維摩詰經(jīng)》抑揚教的定位,來源于本經(jīng)《弟子品》中的內(nèi)容,其中維摩詰居士,對佛陀十大弟子的知見進行了呵斥,讓其回小向大,根據(jù)本品的這些內(nèi)容為依據(jù),才有抑揚之說。吉藏大師認為這種判法是只取其一,不取其二。他在《法華玄論》卷三中說:
又凈名具呵大小,何故言抑小揚大?問曰,雖具呵大小而終嘆大乘,故是抑小揚大。難曰,終為揚大何故呵大?既云大則非專揚大。[24]
在《維摩略疏》中,將此意說的更為詳細:
由來解云,此是第三抑揚教,抑聲聞?chuàng)P菩薩,為法華之由漸,故彼云將會眾徒歸于一致,故嘆凡夫有及,復毀聲聞如敗種,為是故不嘆聲聞。今明不然,汝若仰聲聞高菩薩,亦呵聲聞不呵菩薩,既呵聲聞不嘆聲聞,亦應呵菩薩不嘆菩薩,俱呵俱不嘆,俱呵俱嘆。[25]
在《凈名玄論》中吉藏大師屢次強調(diào)本經(jīng)“《弟子品》破二乘見,《菩薩品》破菩薩見”。[26]在《弟子品》后的《菩薩品》中,維摩詰對四大菩薩弟子也同樣給予呵斥,而成實師并沒有理會《菩薩品》的內(nèi)容,只就《弟子品》斷章取義,故吉藏大師在此反駁本經(jīng)不但抑小同時也抑大,不能定為抑小揚大的抑揚教。如果是揚大,則不會既抑小同時還抑大,既然是抑小的同時也抑大,就不能劃分抑小揚大的品類,成實師的說法與經(jīng)文是相矛盾的。
。ㄋ模┮馈毒S摩詰經(jīng)》論圓頓教
第一節(jié)中已明,成實師的五時判教與地論師的四宗判教,最大的不同就是對《維摩詰經(jīng)》的判法,成實師五時將本經(jīng)判為抑揚教,而地論宗則將本經(jīng)判為顯示真實教門的圓頓教中,《凈名玄論》卷五說:
有人言,維摩是圓教。非染非凈,染凈雙游,此北土論師釋也。[27]
這與成實師的判法相比,似乎免除了成實師提倡抑揚理由的不足,但四宗雖然判本經(jīng)為最高,卻將《般若經(jīng)》判為第三不真舍相教中,這就將《般若》與《維摩詰經(jīng)》進行隔別區(qū)分,而且明顯貶低《般若》,抬高《維摩詰經(jīng)》,原因在于《維摩詰經(jīng)》中神通變化,體現(xiàn)了權實二智不可思議的甚深經(jīng)義。對此吉藏大師也不同意:
若云凈名辨不思議,巨細容入復為深者,般若明指障風力,毛舉大千,豈不明耶?又般若謳和不思議之本也,借座請飯不思議之跡也。大品盛明二慧,則辨不思議本。凈名現(xiàn)通,乃顯不思議跡,何得本通淺深而跡謂為妙?若三乘通學般若,故復般若通淺深,凈名釋于智度菩薩母,則是般若,豈不通?又云是圓頓教者,是亦不然,般若等亦廣嘆菩薩權道方便,何故獨以凈名為圓頓教耶?[28]
可見吉藏大師并不是不承認本經(jīng)的圓頓教義,而是認為四宗說法對《般若》與《維摩詰經(jīng)》的淺深分別,其實是對兩經(jīng)的同時誤解,并沒有看出兩經(jīng)在本跡上的側重,他認為二經(jīng)的區(qū)別在于“大品明般若不著有,漚和不證空,此多是菩薩自行二慧。凈名經(jīng)內(nèi)靜鑒根藥,外則廣現(xiàn)神通,故多明化他二慧。又大品多明實慧方便慧,凈名經(jīng)多明權實二慧”。[29]
。ㄎ澹┮馈毒S摩詰經(jīng)》論二藏判教
吉藏大師對五時四宗的判教之說,一直強調(diào)諸師沒有把根本的經(jīng)文圣言作為依據(jù),只是憑自意會經(jīng)意來杜撰。對于自己的二藏判教,他認為在《維摩詰經(jīng)》中有明文,《法供養(yǎng)品》中說:
諸佛所說深經(jīng),一切世間難信難受,微妙難見,清凈無染,非但分別思惟之所能得,菩薩法藏所攝,陀羅尼印印之。[30]
這里“菩薩藏所攝”的說法,吉藏大師認為即是一代教法中只立二藏判分的圣言所依,在《凈名玄論》中說:
今依此經(jīng)《法供養(yǎng)品》,以明二藏義云,菩薩法藏所攝,陀羅尼印之。則知小乘為聲聞藏攝。今先通明二藏教。[31]
對于二藏之義,吉藏大師認為就人而言,稱為菩薩藏與聲聞藏;就法立名,是大乘藏與小乘藏;就義而言,則稱半字教與滿字教:三種解釋都是同一種意思。
四、從判教論《維摩詰經(jīng)》的教化特點
如前所述,立足于吉藏大師等觀一切大乘經(jīng)典的判教思想來看,《維摩詰經(jīng)》與《般若》《法華經(jīng)》《涅槃經(jīng)》等諸部大乘經(jīng)典是等同一味的,“道既無二。教豈異哉?故亦得名為一部。所以諸大乘經(jīng),通稱方廣,但顯道多門,故有眾經(jīng)之異”。[32]雖諸經(jīng)平等,但在赴機就緣來看,《維摩詰經(jīng)》則與諸部不同,吉藏大師對《維摩詰經(jīng)》的教化特點進行了一些說明。
首先,吉藏大師認為諸大乘經(jīng)區(qū)別在于對機不同,而非教義深淺有異。在《凈名玄論》中,他將根機分為四種:一、大機未熟;二、小根已成;三、小執(zhí)當移,大機運動;四、小執(zhí)正傾,大機正熟。針對四種根機他認為:
大機未熟者,佛初成道,為諸菩薩說《華嚴經(jīng)》,即欲以大法化之,但小機未堪,是故息化,如《法華》云,長者居師子座,眷屬圍繞,羅列寶物,即遣傍人追捉窮子,窮子驚懼,父遂放之,則指《華嚴》時事也。以大機未熟,雖復在華嚴座,不得見聞。次小根已成者,道場之日,既未堪大化,鹿園之時,方受小法,故密遣二人誘乃得之。三小執(zhí)當移大機遠動者,即以《般若》《凈名》諸方等教,正教菩薩密化二乘,令陶練小心,欣慕大道,以小執(zhí)當移大機遠動,在《般若》《凈名》之座,故得見聞,但未領解。四小執(zhí)正傾大機正熟者,即《法華》開方便門示真實義。[33]
從中可見《維摩詰經(jīng)》與《大品般若》所起的功用是一樣的,兩者都針對“小機當移,大機運動“的一類眾生,進行教化,達到讓其恥小慕大,回心向大的效果,所以就眾生所呈的根機而判,《維摩詰經(jīng)》能起到小乘到大乘乃至法華真實教的一個過渡作用。
其次,吉藏大師在聲聞藏與菩薩藏二藏的判法上,他認為有顯密四門的不同,如云:
一顯教菩薩非密化二乘,即《華嚴》教是也。初成道時,大機已熟,故顯教之會無二乘眾,又大機未成,故不密化二乘。二顯教二乘不密化菩薩,即三乘教,小機已成故顯教之,菩薩大器不須小化。三顯教菩薩密化二乘,即《般若》《凈名》等經(jīng),菩薩大機已成,故顯教之。二乘小執(zhí)當移大機遠動是故密化,命說付財即其事也。四顯教菩薩顯教二乘即《法華》教,菩薩聞是法,疑網(wǎng)皆已除,謂顯教菩薩,千二百羅漢,悉已當作佛,即顯教二乘也。[34]
這里對《維摩詰經(jīng)》在顯密開合上的定位,與他對本經(jīng)“亦根本亦枝末“的判法是一致的,基本認為《維摩詰經(jīng)》在顯密中可以顧及到大小乘兩種的根機,對大乘是顯教作用,對小乘則能潛移默化。
第三,吉藏大師還用傍正四句來簡別《維摩詰經(jīng)》與他經(jīng)之差別:
一正顯真實傍開方便,即《華嚴》為諸菩薩說大法門,謂正顯真實,亦令菩薩傍識小教,故傍開方便,故《賢首品》云,或示聲聞小乘門,或現(xiàn)緣覺中乘門,或說無上大乘門!缎云鹌贰酚謴V明先化菩薩次及二乘,譬如日出前照高山后及平地,及平地皆是傍開小方便也。二者正隱真實,正閉方便。即鹿苑教門說三乘教,故隱一乘真實,不云是方便,故閉方便門。三正顯真實傍閉方便,即《般若》《凈名》教也,說菩薩行故正顯真實,未明三乘是方便故傍閉方便。[35]
這里所說《維摩詰經(jīng)》是“正顯真實”,不說三乘為方便是“傍閉方便”。相對于小乘教的“正隱真實”而言,《維摩詰經(jīng)》是正顯菩薩一乘功行。“傍閉方便”,則是相對《法華經(jīng)》的“正開方便”而說的,《法華經(jīng)》開三乘權顯一乘真實,明說三乘教是方便。而就“正顯真實”而論,《維摩詰經(jīng)》與《法華經(jīng)》的區(qū)別在于《法華經(jīng)》是對三乘方便顯一乘真實,《維摩詰經(jīng)》則是對小乘方便,顯大乘真實。
就以上吉藏大師從“就機、顯密、傍正三個角度,對《維摩詰經(jīng)》與另外幾部經(jīng)典的簡別中,可以總結出《維摩詰經(jīng)》的幾個教化特點:一、本經(jīng)比較適合于有可能回小乘向大乘的一類眾生;二、本經(jīng)所采用的主導教化方式是“顯教菩薩,密化聲聞”;三、本經(jīng)在教門功用中顯示的是一乘真實法,但并沒有說明三乘方便之說。
五、結語
本文主要從判教的內(nèi)容,來討論吉藏大師對《維摩詰經(jīng)》的基本態(tài)度,也就是人對法的判釋與法對人的影響。從中可見,吉藏大師只是將《維摩詰經(jīng)》作了方便的分類,并沒有從優(yōu)劣深淺的角度著手。而且,如果將《維摩詰經(jīng)》放在三輪判教下來看,很容易有第一、第三兩種法輪為深,第二法輪為淺的誤會;若能結合第五節(jié)中的傍正、顯密、對機簡別來看,吉藏大師判教思想中的維摩教理,就是佛陀隨緣應機方便的體現(xiàn)。這與成實諸師,定格局限在五時判教中的維摩教理,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1] 《三論玄義》卷1,《大正藏》第45冊,第5頁上。
[2] 《大正藏》第34冊,第382頁中。
[3] 《大正藏》第45冊,第63頁中。
[4] 《大正藏》第38冊,第886頁上。
[5] 《大正藏》第44冊,第465頁上。
[6] 智者《維摩經(jīng)玄疏》卷6,《大正藏》第38冊,第561頁中。
[7] 《大正藏》第38冊,第885頁上。
[8] 《大般涅槃經(jīng)》卷13,《大正藏》第12冊,第690頁下。
[9] 《大乘玄論》卷5,《大正藏》第45冊,第63頁中。
[10] 《法華玄論》卷3,《大正藏》第34冊,第384頁上。
[11] 《法華玄論》卷3,《大正藏》第34冊,第384頁下。
[12] 《維摩經(jīng)義疏》卷6,《大正藏》第38冊,第988頁下。
[13] 《仁王般若經(jīng)疏》卷1,《大正藏》第33冊,第315頁中。
[14] 《中觀論疏》卷1,《大正藏》第42冊,第8頁中。
[15] 《勝鬘寶窟》卷1,《大正藏》第37冊,第6頁上。
[16] 《卍續(xù)藏》第27冊,第499頁上。
[17] 《大正藏》第38冊,第859頁下。
[18] 《維摩詰所說經(jīng)》卷2,《大正藏》第14冊,第548頁下。
[19] 《凈名玄論》卷1,《大正藏》第38冊,第861頁上。
[20] 《大正藏》第38冊,第916頁中。
[21] 《凈名玄論》卷5,《大正藏》第38冊,第884頁下。
[22] 《維摩經(jīng)義疏》卷1,《大正藏》第38冊,第917頁上。
[23] 《維摩經(jīng)義疏》卷1,《大正藏》第38冊,第917頁上。
[24] 《法華玄論》卷3,《大正藏》第34冊,第383頁下。
[25] 《維摩經(jīng)略疏》卷1,《卍續(xù)藏》第19冊,第157頁上。
[26] 《凈名玄論》卷2,《大正藏》第38冊,第866頁下。
[27] 《大正藏》第38冊,第886頁上。
[28] 《凈名玄論》卷5,《大正藏》第38冊,第886頁中。
[29] 《凈名玄論》卷5,《大正藏》第38冊,第886頁中。
[30] 《維摩詰所說經(jīng)》卷3,《大正藏》第14冊,第556頁中。
[31] 《凈名玄論》卷7,《大正藏》第38冊,第900頁下。
[32] 《凈名玄論》卷5,《大正藏》第38冊,第885頁下。
[33] 《凈名玄論》卷7,《大正藏》第38冊,第899頁上-中。
[34] 《凈名玄論》卷7,《大正藏》第38冊,第900頁中。另,“轉教付財”是《法華經(jīng)》中的一個譬喻,意思是讓小乘人說大乘法,好比大富長者讓窮子替自己行使權力一樣,而實際上財富本身為窮子所有,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35] 《凈名玄論》卷7,《大正藏》第38冊,第900頁中。
- 地藏經(jīng)注音版
- 無量壽經(jīng)注音
- 妙法蓮華經(jīng)全文
- 《心經(jīng)》誦讀、讀誦的步驟
- 《金剛經(jīng)》全文-金剛經(jīng)原文、譯文及釋意
- 地藏經(jīng)原文
-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全文
- 楞嚴經(jīng)白話文
-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念誦及回向儀軌
- 《妙法蓮華經(jīng)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全文
- 佛說阿彌陀經(jīng)注音版
- 普賢行愿品原文
- 藥師經(jīng)原文
- 金剛經(jīng)注音版
- 妙法蓮華經(jīng)注音
-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注音版
- 無量壽經(jīng)原文
- 楞嚴經(jīng)注音
- 金剛經(jīng)原文
- 圓覺經(jīng)原文
- 無量壽經(jīng)原文
- 妙法蓮華經(jīng)原文與白話文對照版
- 楞嚴經(jīng)全文
- 普賢行愿品注音版
- 《心經(jīng)》全文-心經(jīng)全文注音及譯文
-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全文
- 普門品儀軌,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完整儀軌
- 金剛經(jīng)全文及譯文
- 華嚴經(jīng)原文
- 無量壽經(jīng)全文
- 地藏經(jīng)解釋-地藏經(jīng)全文白話解釋
- 心經(jīng)注音版
- 維摩詰經(jīng)原文
- 十善業(yè)道經(jīng)原文
- 心經(jīng)的作用和好處,心經(jīng)有什么作用?
-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全文)
- 佛說阿彌陀經(jīng)原文
- 《心經(jīng)》全文、心經(jīng)譯文解釋
- 無量壽經(jīng)白話文
- 金剛經(jīng)譯文
- 世尊為什么要說《維摩詰經(jīng)》?
- 《壇經(jīng)》記載了慧能臨終前對弟子的哪些叮囑?
- 《金剛經(jīng)》的“佛法非佛法”是什么意思?
- 《壇經(jīng)》中對于“不二法門”是如何解釋的?
- 維摩詰經(jīng)是大乘經(jīng)典嗎?
- 《佛說八大人覺經(jīng)》是什么意思?
- 慧能一生與《金剛經(jīng)》有何因緣?
- 《維摩詰經(jīng)》是世尊為誰說的?
- 《六祖壇經(jīng)》是一部怎樣的經(jīng)?
- 六祖慧能為何對《金剛經(jīng)》格外重視?
- 楞嚴經(jīng)是一部怎樣的經(jīng)典?
- 《金剛經(jīng)》有幾種譯本?
- 《無量壽經(jīng)》是怎樣一部經(jīng)?
- 蘇轍與《楞嚴經(jīng)》
-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是哪位菩薩說的?
- 蘇軾與《楞嚴經(jīng)》
- 為何《普賢行愿品》在全部《華嚴經(jīng)》中如此重要?
- 《法華經(jīng)》說“佛種從緣起”,怎么理解?
- 《六祖壇經(jīng)》主要講什么內(nèi)容?
- 《金剛經(jīng)》說佛陀是不可描繪的,但佛七為什么要觀想?
- 《阿彌陀經(jīng)》簡介
-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的簡介
- 維摩詰經(jīng)是誰翻譯的?鳩摩羅什的來歷及重譯維摩詰經(jīng)
- 龍褲國師與《金剛經(jīng)》的故事
- 法華經(jīng)各品的內(nèi)容是什么?妙法蓮華經(jīng)各品大意
- 四十二章經(jīng)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國的,講了什么?
- 《華嚴經(jīng)》八十卷是誰翻譯的?
- 《金剛經(jīng)》出自哪部經(jīng),有多少字?
- 無量壽經(jīng)是什么經(jīng)?無量壽經(jīng)的簡單介紹
- 《無量壽經(jīng)》和《阿彌陀經(jīng)》是同一部經(jīng)嗎?
- 中國最早的石刻《金剛經(jīng)》在哪里?
- 八大人覺經(jīng)是佛陀說的嗎?佛說八大人覺經(jīng)的因緣
- 《觀無量壽佛經(jīng)》主要講什么?
- 四十二章經(jīng)是誰翻譯的?譯者迦葉摩騰、竺法蘭簡介
- 《寶積經(jīng)》講的是什么內(nèi)容?《寶積經(jīng)》概說
- 以慈修身,善入佛慧,通達大智,到于彼岸的解釋
- 惡自受罪,善自受福,亦各須熟,彼不相待的解釋
- 圓覺經(jīng)講的是什么內(nèi)容?圓覺經(jīng)概說
- 《大寶積經(jīng)》共有多少卷,是誰翻譯的?
- 楞嚴經(jīng)是怎么來的?楞嚴經(jīng)的由來故事
- 妙法蓮華經(jīng)全文
- 地藏經(jīng)原文
- 楞嚴經(jīng)白話文
- 妙法蓮華經(jīng)注音
- 無量壽經(jīng)原文
- 楞嚴經(jīng)注音
- 金剛經(jīng)原文
- 華嚴經(jīng)原文
- 金剛經(jīng)譯文
- 妙法蓮華經(jīng)譯文
- 楞嚴經(jīng)原文
- 瑜伽師地論原文
- 華嚴經(jīng)譯文
- 地藏經(jīng)譯文
- 心經(jīng)講解
- 心經(jīng)譯文
- 南懷瑾:《金剛經(jīng)說什么》
- 六祖壇經(jīng)原文
- 瑜伽師地論譯文
- 六祖壇經(jīng)譯文
- 楞嚴經(jīng)講解
- 楞嚴經(jīng)譯文
- 金剛經(jīng)講解
- 大般涅槃經(jīng)原文
- 俱舍論原文
- 地藏經(jīng)講解
- 地藏經(jīng)譯文
- 楞嚴經(jīng)原文
- 楞伽經(jīng)譯文
- 涅槃經(jīng)原文
- 無量壽經(jīng)譯文
- 瑜伽師地論白話文
- 瑜伽師地論講記
- 解深密經(jīng)原文
- 阿彌陀經(jīng)原文
- 地藏經(jīng)白話文(王智隆居士)
- 成唯識論原文
- 維摩詰經(jīng)譯文
- 大般涅槃經(jīng)白話文
- 華嚴經(jīng)講解
- [星云大師]迷悟之間差幾許?
- [維摩詰經(jīng)]世尊為什么要說《維摩詰經(jīng)》?
- [黃茶]黃茶的種類及品質(zhì)特點
- [禪宗典藏]《百丈大智禪師叢林要則二十條》內(nèi)容是什么?
- [佛經(jīng)故事]薩波達國王舍身救鴿的故事
- [哲理故事]寧靜何須山水地,滅去心頭火亦涼
- [佛與人生]佛教經(jīng)常勸人要放下,究竟要放下些什么?
- [在家修行]常隨佛學,要學習佛的什么?
- [星云大師]什么是曹溪大師的修行法門?
- [白茶]白茶主要有哪些品種?
- [禪宗公案]鋤頭在我手里
- [生活故事]背在肩上的簍子
- [哲理故事]心若止水,幸福自來
- [佛與人生]人世間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們歡喜的?
- [佛學常識]香積廚是什么意思?
- [六祖壇經(jīng)]《壇經(jīng)》記載了慧能臨終前對弟子的哪些叮囑?
- [星云大師]「定」與「慧」的關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