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對臺灣凈土思想之深刻影響

  臺灣佛教凈土宗,受到印光大師的影響可說非常大,煮云老法師的影響層面主要是屬于通俗性的,還不算太大。然而像懺云、妙蓮等老法師,乃至已往生李炳南居士等,對印光大師的推崇,可說都到了極點。尤其李老居士所創(chuàng)之佛教蓮社,更是四處印制印光法師之《文鈔》、《法語》等,使大師的《文鈔》到現(xiàn)在仍為修凈土者所重視,就是一個明顯的實例。大師思想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它幾乎已是臺灣凈土宗的主流。

  那么,印光大師的思想內(nèi)容又是什么呢?考察其思想的主要背景,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乃是以藕益大師的思想為主軸,從他老人家推崇藕益是“兩百年來第一人”,乃至認為其所注之《彌陀要解》,即使是彌陀再世,重新注解《彌陀經(jīng)》也不過如此等等,看出他對大師的推崇備至。同時,兩人的思想都偏向天臺教理思想,對凈土的認知可說是完全一致的。雖然藕益大師學戒律、修密、參禪及對各種教理都有廣泛的涉獵研究,但并不失其在凈土宗被推崇的地位,因此印光大師和藕益大師在思想上可說是一脈相承的。

  上面的論述說明了印光大師對臺灣佛教凈土宗的影響很大,因此我們就可以從了解大師的思想是什么當中,看出臺灣佛教思想的主軸是什么了。印光大師另外一個重要的思想,就是“敦倫盡份,佛儒一致”的佛教思想。事實上,大師并不特別強調(diào)戒律,從他被邀請在靈嚴山擔任導師時,與被邀請去講戒的慈舟老和尚,為了要不要過午不食而辯論這點來看可以證明。就今天學戒者的標準來看,還真有點匪夷所思。他以一代大師的身份,竟然公開辯論這一件事情?梢娖鋵渎傻目捶,不似現(xiàn)在臺灣所謂恢復原始佛教戒律傳統(tǒng)的專業(yè)型態(tài)度,兩者對恢復戒律持守的態(tài)度是不一樣的。再從其《文鈔》當中可看出,至少當他在勸導白衣(在家人)修行時,主要是用“敦倫盡份”與“專心念佛”這兩件事來涵蓋佛法修行的,至于持戒的部分,當然從來沒反對,但也沒有著力的加以推行。因此,他的佛教凈土思想雖然也談到持戒,并不是現(xiàn)今一些研究戒律的出家人所認知到的,嚴謹持戒的概念。事實上,他是用“敦倫盡份”的概念來代替在家人的持戒要求的。

  印光大師念佛法門的思想內(nèi)容

  何謂敦倫盡份?

  敦倫盡份,是借儒助佛,以兩者合一的方式來教導大眾,所謂以儒助佛,就是個人的人際、態(tài)度、社會道德的部分需要持守儒家的修養(yǎng),這個部分后來轉(zhuǎn)到居士佛教身上后,就更被推崇了。因為就居士立場而言,哪有什么太深的戒律好談?世俗人要特別注重的,只是世間人倫的關(guān)系而已,當然在中國也只有儒家思想最適宜了。因此李炳南居士特別推崇儒學的概念,當然也是受到印光大師思想的影響。雖然如此,我們卻不能說大師就不注重出家的戒律,或是不注重出家人的教導,只是比較遺憾的是由于大師的家鄉(xiāng)口音及弘法因緣,使得他極大部分思想的理解,事實上都是透過他寫給別人﹙大部分都是白衣﹚的一些信函,或是應景式的序文中被認知的,而那些序文往往都是在家人請他執(zhí)筆的為多,信件也是以寫給在家居士占大部分,因此其思想很顯然地就偏向?qū)υ诩胰?a href="/remen/shuofa.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說法。所以,雖然我們所看到的文獻較為偏向如此,但我們卻也不能說印光大師真正的思想就一定是傾向世俗,或儒佛合一的。

  個人曾經(jīng)聽過一位老法師講有關(guān)印光大師的一則故事。在民國初年,有一位大學畢業(yè)的出家人,出家時自言要念佛,因此和同參道友談及發(fā)愿要到普陀山請教大師。旁人勸他大可不必如此,因為印老相當嚴厲,且只是教人念佛而已,問了也是白問。但這位出家人卻認為,即使只是教人念佛,也要親自聽聞所言才肯信受。后來見面頂禮之后,大師和氣地問這位出家人從何處來?以前做過什么?知道這個人是大學畢業(yè)生,而且能夠講經(jīng)時,印光大師就要這個人好好地研究經(jīng)典,多發(fā)心講經(jīng)。這個人當場就很懷疑,因為種種說法都說印老只教人念佛,但是印老就是教他要講經(jīng),要用心研究教理。從這個例子我們很顯然地可以看到,其實他對出家人有不一樣的教導和看法,不像一般在家人所轉(zhuǎn)述的,印光大師那么刻板的,只是教人把世間人倫做好而已。其實印光大師當然也具備一般出家人的上求下化見解,只因為他所度化的大都是在家人。同時,面對民國二十年前后,外國入侵的戰(zhàn)亂時局,社會的動蕩不安,因此其所提倡的凈土比較傾向于“末法時期,應該早日求度、得度”的概念也只是大師應時與藥的方便施設,這種態(tài)度和藕益大師其實也是相類似的。

  然而這種狀況并不能作為一種常態(tài),而將大師的凈土教法單一化看待,現(xiàn)在很多人不了此義,執(zhí)事廢理,提倡“只要念佛,其他一切皆可拋”的修行觀,既不了解祖師設教的苦心,而且也僵化了佛教的長遠發(fā)展,是非常不妥而且也極易引起人們對凈土法門的誤解。早期臺灣佛教所面對的弘法環(huán)境又正是以居士為主的情況,因此長期以來所提倡的凈土教導就不是傾向出家人態(tài)度的凈土宗,而是一種比較傾向于白衣化的凈土宗。雖然這也號稱是繼承于印光大師的思想教理,但學人個人并不認為那些是印光大師的唯一凈土思想風格,充其量不過只是其思想的一部分而已。而這個部分因為當時時代的需要及其所留下來的文獻內(nèi)容,大部分是對白衣的弘法信件之故,再加上四、五十年代的大力弘揚,而使得臺灣凈土宗思想一直存在著白衣化(淺薄化)與儒教化的性格。當然我們也不能說居士化凈土教的弘揚絕對不好,站在緣起的角度視之,這也只不過是臺灣佛教演化的一種必然過程而已。

  總而言之,既然臺灣凈土佛教繼承于大陸凈土,而這其中又以繼承于印光大師的思想為主要,而大師的主要思想又一向被解讀為傾向于白衣的凈土教,所以臺灣佛教凈土宗的主要思想內(nèi)容,其實是比較傾向白衣化的。然而白衣凈土教的教義一向是以“發(fā)愿”和“啟信”為主,而對于念佛的內(nèi)在根本深義以及廣泛大乘深義的教理則很少結(jié)合。常常打佛七時,主七和尚總是強調(diào)“萬緣放下、好好念佛、求一心不亂”即可,至于念佛的理論如何、相應的方法如何,其與大乘實相的教理又如何相配合等等問題,則少有人給予專注或弘揚。這一切,也正代表了目前臺灣凈土教的氣質(zhì),如此的特質(zhì)導致很多的知識份子帶著懷疑的眼光,乃至不能很深刻地信仰凈土的教法,這正是學人個人所看到的臺灣凈土教之內(nèi)容,僅提供大家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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