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蕅益大師行跡

蕅益大師行跡

  蓮宗九祖蕅益智旭大師應跡于古吳木瀆(蘇州木瀆鎮(zhèn))。我是從木瀆靈巖山來此,有幸參加這次紀念蕅益大師誕辰400周年的勝會,感到非常的欣悅。而靈峰寺古名靈巖寺,愈使我覺得因緣殊勝無比。大師的先祖從汴梁(開封)南渡至古吳,其父母信佛,持大悲咒十年,夢見觀音大士送子,時于明神宗萬歷二十七年(1599)五月三日亥時,大師誕生,后經(jīng)過明光宗、熹宗、思宗(崇禎帝)至清世祖順治十二年(1655)圓寂,應世五十七個春秋,身歷二朝五帝。這是一個國土版蕩、山河破碎、生靈涂炭的苦難時代。

  大師生于佛教家庭,七歲時即開始茹素,曾夢感觀音大士相召獎勸。至十二歲時,習聞宋明理學,即以繼承儒門千古道脈為己任,深究居敬慎獨之功,致知格物之要。然不免亦染程朱辟佛之偏見,開葷酒,作文數(shù)十篇辟佛,當時可謂神氣張揚,自鳴得意。及十七歲偶閱蓮宗八祖蓮池大師《自知錄》(即云谷禪師授袁了凡之《功過格》)與《竹窗隨筆》,頓覺昔非,盡焚辟佛之論著。從此不受人惑,下苦功夫,獨力追尋儒釋心傳。經(jīng)過三年,在《論語》十二章“顏淵問仁章”中孔子回答顏淵說:“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竊疑“天下歸仁”之語,苦參力究,不能下筆,廢寢忘食三晝夜,大悟孔顏心學。此時大師二十弱冠之齡。后與學生談及此事時,明示儒釋入門功夫相同,只是佛門境界愈加深玄微妙。所以特別贊嘆明代理學家王陽明居士,認為他是歷境煉得之悟境,自己當時是藉文字解發(fā)之悟境。為策發(fā)學生,著有《論語點睛》、《中庸直指》、《大學直指》、《孟子擇乳》及《周易禪解》。目的是為迷失孔孟心法的儒生“開出世光明(點睛),談不二心源(直指),飲其醇而存其水(擇乳)也”(《四書解序》)。“吾所由解《易》者,無他,以禪入儒,務誘儒以知禪耳”(《周易禪解序》)。蓮宗十三祖印光大師曾明確指出,蕅祖之苦心為“以圓頓教理,釋治世語言,俾靈山泗水之心法,徹底顯露,了無余蘊”(《四書蕅益解重刻序》)。

  大師二十歲遭喪父之哀,聞《地藏經(jīng)》中大士昔因,明了菩提孝道開始。為報父母劬勞深恩,發(fā)出世心,效“大覺釋迦尊,歷劫報親恩”而決心離俗,一心念佛,盡焚科舉應試之窗稿二千余篇。二十三歲聽《楞嚴經(jīng)》后,于七月三十日殷誠在三寶前發(fā)四十八愿,首列三愿即是報父母及眾生宏恩。明熹宗天啟二年(1612),曾在一月中三次夢見遠在廣東曹溪南華寺的憨山大師,哭恨緣慳,相見太晚。遂由憨翁門人雪嶺師剃度,法名智旭,字蕅益,又字素華。出家時,先發(fā)三愿:一、未證無生法忍,不收徒眾。二、不登高座。三、寧凍餓死,不誦經(jīng)禮懺及化緣以資身口。大師又發(fā)三拌(拌即被輕視或看不起而隨意丟棄之義):拌得餓死,拌得凍死,拌與人欺死。終其一生,大師未收剃徒弟,未升高座講法,未住持過任何法門。大師出家后第二年夏,坐禪于余杭徑山,體究功極,身心世界忽皆消殞。因知此身從無始來,當處出生,隨處滅盡,但是堅固妄想所現(xiàn)之影,念念剎那不住,的確非父母生也。自此,性相二宗,一齊透徹;一切經(jīng)論,禪宗公案,無不現(xiàn)前。旋自覺悟解發(fā)非為圣證,故絕不語一人。久之,則胸次空空如也。這個境界,即是天臺“六即”中的“名字位”。

  大師一生之行愿皆以在俗時發(fā)菩提宏愿為根本,終生力行之。其苦行卓絕,常燃身香、臂香、頂香,刺血結(jié)壇持咒、書經(jīng)、禮懺。以此供養(yǎng)三寶,消除宿愆,回報法界一切眾生之大恩。天啟四年(1624)正月三日燃臂香、刺舌血《寄母書》中表白自己要向地藏大士、目連尊者那樣,以度脫累劫親恩為盡孝,勸勉母親:“勿事勞心,惟努力念佛,求出輪回。”待其母病篤,四次刲肱救母。道友惺谷法師病時,大師亦割股救之。賦偈有“爪許薄皮聊奉供,用酬嚴憚切磋恩。”大師尊重戒律,欲復佛世芳規(guī),又以天臺教觀匡救禪宗之弊,尤志求五比丘如法住世,令正法重興。后知此不可得,遂一意求生西方,冀乘本愿輪,仗諸佛力,而來興拔。至于隨時著述,竭力講演,皆聊于有緣下圓頓種而已。

  蕅祖一生大致活動的范圍約分為江蘇吳江松陵,吳縣幻住庵,無錫祥符寺,留都南京長干寺、棲霞山,浙江湖州安吉,杭州五云山云棲寺、皋亭山、龍居寺、蓮居庵,嘉興檇李東塔寺、長水冷香堂、營泉寺,嵊縣桐柏山金庭西湖寺,普陀山,天臺山幽溪寺,石城(即新昌)大佛寺。江西廣豐博山。安徽九華山、黃山,歙縣天馬院、仁義院,休寧縣白岳山。福建溫陵(泉州)小開元寺、大開元寺,福州、漳州等地。明崇禎四年(1613)始入北天目靈峰山靈巖寺百福院過冬,后入滅于靈峰。

  蕅祖寂前口授遺囑,命阇維后,磨骨和面粉,施于鳥獸鱗介,普結(jié)法緣,同生西方。清順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午時,趺坐繩床,向西舉手而寂。一生注疏內(nèi)典及雜著共約五十三種、三百余卷行世。順治十四年(1657)冬,開龕欲如法荼毗,發(fā)現(xiàn)肉身不壞,發(fā)長覆耳,面貌如生,趺坐巍然,牙齒俱不壞。因此,門人不忍遵粉骴之愿,奉骨塔于靈峰大殿之右。

  縱觀祖師一生含辛茹苦,護持圣教,為報四重恩,樹立禪、教、律、密、凈之正法,匡正儒家宋明理學之弊端,救世之慈心、宏愿、深忍、大行,令見聞者無不興起。其般若文字悉從徹底悲愿之圓解心中流出。故日本京都沙門光廉比丘在1723年重刊《靈峰宗論》序中說:“余亦嘗言,讀蕅益《宗論》而不墮血淚者,其人必無菩提心。”蓮宗十三祖印光大師敬仰贊嘆蕅祖“言言見諦,語語超宗,如走盤珠,利益無盡”。又贊言“宗乘教義兩融通,所悟與佛無異同;髽I(yè)未斷猶坯器,經(jīng)雨則化棄前功。由此力修念佛行,決欲現(xiàn)生出樊籠?嗫谇袆駥W道者,生西方可繼大雄。”印光大師又曰:“若論逗機最妙之書,當以《凈土十要》為冠。而《彌陀要解》一書。為蕅益最精最妙之注。自佛說此經(jīng)以來之注,當推第一。即令古佛再出于世,現(xiàn)廣長舌相,重注此經(jīng),當亦不能超出其上。”此言可謂高山仰止,心心相應之語。

  蕅益大師致力弘揚凈土,被尊為一代宗師,良有以也。明學愧不能文,聊敘數(shù)言,以資紀念。有不當之處,敬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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