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文鈔全集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一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序

  靈巖印光老法師嚴凈毗尼,弘揚凈土,言為世則,行為道范。以文字般若,廣度群倫,法雨普澍,四眾推為蓮宗第十三祖,近代以來,未曾有也。自維弱冠發(fā)愿皈佛,顧善根微薄,因循未果。民國卅一年間,外侮侵陵,生靈涂炭,眾苦交煎,莫能遣拔,重讀文鈔,憬然有省。乃歸命投誠,念佛茹素,此皆文鈔之賜也。其后偶于丁福保居士處,見師手翰二十余通,皆文鈔正續(xù)兩編未收錄者。因念遺稿乃法乳所寄,何可任其散佚,謹錄存副本,是為搜輯茲編之嚆矢。師西歸后,弘化月刊征求遺稿,紛紛應征,所獲頗豐。尤以靈巖妙真和尚,杭州修侖法師悉以所存見示。諸方以手跡或副本見貽者,亦不下四五十人。慘淡搜求,計得書牘近七百通,雜文一百三十篇,其篇幅與增廣文鈔不相上下,題曰文鈔第三編。珍惜藏之,以俟勝緣。果獲問世,將大有助凈宗之弘揚,與法門之維護。數(shù)載鈔胥,區(qū)區(qū)微意,愿將東土三千界,盡種西方九品蓮,共沾法益,同登覺岸云爾。

  公元一九五○年庚寅十一月初四日,老法師圓寂十周年,私淑弟子上虞羅邕鴻濤頂禮恭序

  附記

  此次印行印光法師文鈔三編,乃蘇州靈巖山僅存之孤本,系羅鴻濤居士編輯遺稿,慧容法師繕寫本,增加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和德育啟蒙兩編,因早有別行本,為羅稿所未收入。排版規(guī)格一依初續(xù)編文鈔為準。校對同仁限于水平,錯脫在所難免。仰冀十方緇素教友,不吝賜教,以供再版時改正,不勝懇禱之至。

  福建莆田廣化寺啟 一九九○年仲冬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序

  附記

  大師自述

  復弘一大師書

  致真達老和尚書

  復德森法師書一

  致德森法師書二

  致德森法師書三

  致德森法師書四

  復如岑師代友人問書

  復如岑法師書

  復應脫大師書一

  復應脫大師書二

  復應脫大師書三

  復應脫大師書四

  復明心師書

  復明性大師書

  復義通法師書一

  復義通法師書二

  復傳度和尚書

  復塵空法師書一

  復塵空法師書二

  復秉初和尚書

  復宗靈法師書

  復妙蓮和尚書

  復寶靜法師書

  復太虛法師書

  復道傳大師書一

  復道傳大師書二

  復顯蔭法師書

  復諦醒法師書

  復恒慚法師書一

  復恒慚法師書二

  復明道法師書

  上段執(zhí)政書

  與高鶴年居士書一

  復高鶴年居士書二

  復高鶴年居士書三

  復高鶴年居士書四

  復高鶴年居士書五

  復高鶴年居士書六

  復高鶴年居士書七

  復高鶴年居士書八

  復葉玉甫居士書

  致關絅之居士書一

  致關絅之居士書二

  致關絅之居士書三

  致關絅之居士書四

  復關絅之居士書五

  致(關絅之,王一亭)二居士書

  復丁福保居士書一

  復丁福保居士書二

  復丁福保居士書三

  復丁福保居士書四

  復丁福保居士書五

  復丁福保居士書六

  復丁福保居士書七

  復丁福保居士書八

  復丁福保居士書九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一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二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三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四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五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六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七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八

  致丁福保居士書十九

  復屈文六居士書一

  復屈文六居士書二

  復屈文六居士書三

  復許止凈居士書

  復焦易堂居士書

  復潘對鳧居士書一

  復潘對鳧居士書二

  復潘對鳧居士書三

  復周浦陳家駿居士書

  復屈翰南居士書

  復神曉園居士書

  復許煥文居士書一

  復許煥文居士書二

  復朱仲華居士書一

  復朱仲華居士書二

  復朱智貞居士書一

  復朱智貞居士書二

  復陳渭恩居士書

  復何希凈居士書

  復張佩芬慕蘭居士書

  復王照離居士書一

  復王照離居士書二

  復景正倫居士書

  復蔡錫鼎居士書一

  復蔡錫鼎居士書二

  復蔡錫鼎居士書三

  復劉德惠居士書

  復劉蓉閣居士書

  復李爾清居士書

  復黃子云居士書

  復(沈凈心,金談)二居士書

  復嚴文樸居士書

  復胡慧徹居士書一

  復胡慧徹居士書二

  復胡慧徹居士書三

  復胡慧徹居士書四

  復萬梁居士書一

  復萬梁居士書二

  復萬梁居士書三

  復顧宗況居士書

  復夏壽祺居士書

  復穆宗凈居士書一

  復穆宗凈居士書二

  復穆宗凈居士書三

  復穆宗凈居士書四

  復穆宗凈居士書五

  復穆宗凈居士書六

  復高慧蔭居士書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一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二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三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四

  復羅省吾居士書一

  復羅省吾居士書二

  復吳思謙居士書

  復孫藝民居士書

  復章以銓居士書一

  復章以銓居士書二

  復章以銓居士書三

  復徐志一居士書

  復王海泉居士書

  復周善昌居士書一

  復周善昌居士書二

  復周善昌居士書三

  復周善昌居士書四

  復陳慧恭居士書

  復陸培谷居士書

  復季國香居士書一

  復季國香居士書二

  復黃葆戉居士書

  復寧德晉居士書一

  復寧德晉居士書二

  治瘧疾神方

  復寧德晉居士書三

  復寧德晉居士書四

  復寧德晉居士書五

  復寧德晉居士書六

  復寧德晉居士書七

  復寧德晉居士書八

  復寧德晉居士書九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一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二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三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四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五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六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七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八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九

  復呂智明居士書

  復錢士青居士書一

  復錢士青居士書二

  復錢士青居士書三

  復智(牧,聲)二居士書一

  復智(牧,聲)二居士書二

  復羅智聲居士書一

  復羅智聲居士書二

  復羅智聲居士書三

  復羅智聲居士書四

  復羅智聲居士書五

  復李慰農居士書一

  復李慰農居士書二

  復李慰農居士書三

  復李慰農居士書四

  復李慰農居士書五

  復李慰農居士書六

  復李慰農居士書七

  復冒善甫居士書

  復東海居士書

  復陳飛青居士書一

  復陳飛青居士書二

  復陳飛青居士書三

  復陳飛青居士書四

  復霽清居士書

  復玉長居士書

  復傅慧江居士書

  復楊慎予居士書

  復(了凡,冶公)二居士書

  復熊赫居士書

  復宗愿居士書

  復羅鏗端居士書一

  復羅鏗端居士書二

  復慧清居士書

  復胡宅梵居士書一

  復胡宅梵居士書二

  復胡宅梵居士書三

  復岳明壽居士書

  復周子秀居士書

  復周志誠居士書一

  復周志誠居士書二

  復蔣德澤居士書

  復莊炳火居士書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一

  大師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國人某氏至靈巖,謁見大師有所請問,互用筆談,大師自述略歷行愿如左。

  經歷光緒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紅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圓廣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閑寮。三十余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廣東皈依弟子擬請往香港,離普陀,暫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擬去,以印書事未果。十九年來蘇州報國寺閉關。廿六年十月避難來靈巖,已滿二年。現(xiàn)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經歷也。一生不與人結社會,即中國佛教會,亦無名字列入。

  近來動靜自到靈巖,任何名勝,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勝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并持大悲咒,以為自利利他之據(jù)。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住一寺。

  主義及念佛教義對一切人,皆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為勸。無論出家在家,均以各盡各人職分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人無貴賤,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間賢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圣,往生西方也。并不與人說做不到之大話,任人謂己為百無一能之粥飯僧,此其大略也。

  復弘一大師書

  昨接手書,并新舊頌本,無訛勿念。書中所說用心過度之境況,光早已料及于此,故有止寫一本之說。以汝太過細,每有不須認真,猶不肯不認真處,故致受傷也。觀汝色力,似宜息心專一念佛。其它教典,與現(xiàn)時所傳布之書,一概勿看,免致分心,有損無益。應時之人,須知時事。爾我不能應事,且身居局外,固當置之不問,一心念佛。以期自他同得實益,為唯一無二之章程也。

  致真達老和尚書

  光三四十年承兄照應,不勝感激。今晨精神陡疲,若將死者,因將上海各絡索事大概交德森法師。過二句鐘,又覺無甚關系,雖不即死,死也不免,不妨預為談敘。光生性不喜多事,死了也同死一個平人一樣,否則便是加光罪過矣。

  復德森法師書一

  所寄之附錄,昨二點鐘后方到。以與客談話久,無精神看。今晨逐一看過。適孟庵來令看,贊嘆不置。續(xù)鈔上本已定,若下本屢附之文多,則二本厚薄不同。宜將此冊附于上本之后,則兩本適均。附不必定在末后,上本后亦是附,不可決定附于下本之后,F(xiàn)各處款收齊將近二萬,用報紙也不過印二萬上下。若用毛邊,一萬只能印三四千部。樂居士之心,可謂盡善,惜不知時宜。光自印書來,尚不用毛邊,何況報紙。后以毛太破碎太多,剔出少半作廢紙賣,而其紙價仍算于書中。況福建江西出紙?zhí)?都遭兵災,以故只好用報紙。樂蓋不知光之本心,萬余部書,在印處覺得很多,若分出去,實為甚少。樂之論,系太平時世之常法。光之意,乃饑荒時世之權法。不執(zhí)一,則二俱合理。一執(zhí)一,則二俱未善。今說一譬,以明其義。譬如有人于米珠薪桂之時,以十萬濟饑。以十萬有限,饑民無窮,當用稍賤之糧,以期多濟時期及窮人耳。若用上等食糧,善則甚善,錢盡后將奈之何。文鈔之感發(fā)于人不少,非紙好而得。鄭哲侯六十歲前,與佛為怨,六十歲看文鈔,將從前韓歐程朱之所說,置之度外,極力提倡佛法?芍嬗,宜以廣布為事。有謂多則被人遭踐,有損無益,須知佛經儒書,不能令絕無遭踐之事。吾人業(yè)力凡夫之書,何能絕無遭踐之事。現(xiàn)在中外信佛者多,固不須作此深慮。當念無佛法處之大通家,尚有不知佛法之苦。若曾左李閻,(閻丹初,朝邑人,曾為副相。人極淳樸,不謗佛,亦絕未研究。)皆不謗佛,亦不知佛之人?刹话г。祈慧察是幸。此字不可附入文鈔。

  致德森法師書二

  凡上海所有之款,通歸印文鈔,不必一一報明。光大約不久了,故將已了者了之,不能了者亦了之。光死,決不與現(xiàn)在僧相同,瞎張羅,送訃文,開吊,求題跋,斂些大糞堆在頭上以為榮。以后即不死,外邊有信來,也不要寄。信來,師愿結緣,則隨意答復。否則原書寄回。五臺之信不寫了,法度尚不以為然,寫之亦只自討煩惱,任他明心見性去。藥師經今日為寄去,以后師當與彼商酌,光不問事了。光自民六年漸忙,忙得不了。只為別人忙,自己工夫荒廢了。倘阿彌陀佛垂慈接引,千足萬足。至于作傳作銘贊誄聯(lián)者,教他們千萬不要斂大糞向光頭上堆,則受賜多矣。祈慧察。師幫光十九年辛苦,不勝感謝。光死,亦不必來山,以免寒涼。

  致德森法師書三

  此刻似不如清晨之疲怠,諒不至即死。然死固有所不免,當與熟悉者說,光死仍照常為自己念佛,不須為光念。何以故,以尚不與自己念,即為光念,也不濟事。果真為自己念,不為光念,光反得大利益。是故無論何人何事,都要將有大利益的事認真做。則一切空套子,假面具,都成真實功德。真實人方是佛弟子。光見一大老死,一人作像贊云,于穆大雄,出現(xiàn)世間。又一弟子與其師玉嵀作傳云,其行為與永明同,殆永明之后身乎。光批云,以凡濫圣,罪在不原。玉師雖好,何可作如此贊乎。玉師有知,當痛哭流涕矣。好好的佛法,就教好名而惡實的弄得糟透了。吾人不能矯正時弊,何敢跟到斂大糞的一般人湊熱鬧,以教一切人為自己多多的斂些。意欲流芳百世,而不知其實在遺臭萬年也。光無實德,若頌揚光,即是斂大糞向光頭上堆。祈與一切有緣者說之。

  致德森法師書四

  去臘擬將廣濟之信作罷,由師慫恿,于除日起隨意書之。妙師見之令錄,光本無意于入續(xù)鈔也。絡絡索索,有五千言。其初說打千僧齋之流弊,裁去另呈。內中說參禪不易得益,以五祖戒為證。戒師非常人,尚未斷見惑,況了生死乎。東坡守杭時,尚不拒絕娼妓,可知其仍是具縛凡夫。師詳閱之,可附即附,亦不必執(zhí)定。光目力益衰,信札益多。去臘立春日,因與妙師說,若常住肯料理,則光不問事。否則一概退回。妙師令人代理,凡求皈依者,空函固多,亦有具香敬者。前二年凡來寺皈依,香敬及特別送光者,通歸常住。凡信中寄來者歸光。今則特別送者歸光。來山皈依香敬,信中香敬,通歸常住。上海有求法名者,師代為書,香敬亦歸師零用。續(xù)文鈔事,光不過問,隨師料理。若上海求法名者,轉來亦是代書,何必無事找事做乎。費福純有一片字,何福遐亦有一張字,略說節(jié)欲之利益,生二子,均十余日死,當是不節(jié)欲,故先天不足所致。此輩青年以欲為樂,又欲生強健福壽之兒女,適得其反,可不哀哉。去臘方慧淵有信來,言湯屢病,且不肯忌生冷,每私吃不宜吃者,則遂發(fā)病,病中又常念妻子,念亦無益,可知其人由業(yè)力故,竟成顛倒矣。光雖未死,且作死想。以故一切事,既不能料理,則不過問,以后隨師作主辦。錢財在上海者,光俱不要。有力多印,無力少印,再無力不印,均隨財力為準,切勿負債,以致棘手勞心也。祈慈諒。凡有信心者,令彼一心念佛,不必以光為念,亦勿特來相看,免得費錢費時,了無所益也。

  復如岑師代友人問書

  所問略為說之,不能暢敘。

  (一)既有佛堂,彼何須又在寮房供佛。今人多半是粗心浮氣,殿堂上尚肆無忌憚。正念禮拜時,尚敢出下氣,則寮房之放肆,更不堪言。若寮房供佛,當作大雄寶殿想,或可少招罪過。否則其功甚少,其過無量。每見高座法師,尚不以出下氣為罪,而于念誦時竟敢行之,況悠悠泛泛之學人乎。座下所說,乃于無可設法中,與彼作一方便,當以在殿禮拜,為免招罪過之第一法。

  (二)觀想之法,亦非全靠外相。如以外相為事,則報化本是一體,又何有報化相礙之處。譬如人子見盛服之父母,與見常服之父母,并不作此是彼非,彼是此非之想。其人觀佛,作此種執(zhí)相之見,若非自夸工夫,便是固執(zhí)不通。此種人,久久或致著魔,非真修行之士也。

  (三)像之可以供可以存者,供之或存之。其不能供不能存者,焚化之。毀像焚經,罪極深重,此約可供可存者說。若不可供不可存者,亦執(zhí)此義,則成褻瀆。譬如人子于父母生時,必須設法令其安全。于父母亡后,必須設法為之埋藏。若不明理之愚人,見人埋藏父母以為行孝,則將欲以活父母而埋藏之而盡孝;蛞娙供養(yǎng)父母以為孝,遂對已死之父母,仍依平日供養(yǎng)之儀供養(yǎng)之。二者皆非真孝也。經像之不能讀不能供者,固當焚化之。然不可作平常字紙化,必須另設化器,嚴以防守,不令灰飛余處。以其灰取而裝于極密致之布袋中,又加以凈沙或凈石,俾入水即沉,不致漂于兩岸。有過海者,到深處投之海中,或大江深處則可,小溝小河斷不可投。如是行者,是為如法。若不加沙石,決定漂至兩傍,仍成褻瀆,其罪非小。而穢石穢磚,切不可用。

  (四)阿彌陀佛四十八愿,豈有不救苦厄之事。觀音菩薩隨機示導,豈有不接引生西之理。念佛人臨終親見佛及圣眾親垂接引,何得此種死執(zhí)著。果如是,則佛也不足為佛,菩薩也不足為菩薩矣。生西當以信愿為本,若遇危險念觀音,有信愿命終決定生西方;蛑粚R荒顝浲,有苦厄亦必解脫。古書所載,難更仆數(shù)。今于塵勞中則事事圓通,于修持中則事事死執(zhí),不當圓通而妄圓通,不當執(zhí)著而死執(zhí)著,此苦海之所以長沸,輪回所以無息也。作此見者,直同小兒,如是之人,何足與議。

  復如岑法師書

  接手書后,又接思歸集,不勝感嘆。以座下提倡凈土法門,光目力精神,二俱不給,不能相助,為憾歉耳。因將所提之例,并所商各條閱之。所商條內,在字傍加圈者為贊成;蛴猩耘欢湔,系祈再酌。唯法藏追頂法,利人處伏有誤人之禍,萬萬不可錄。其詩雖好,亦祈取消。此人乃佛法中怨,初親近天童密云悟祖,得小悟處,便欲為千古第一高人,自謂無師自悟。密云欲付彼法,不肯受而去。密云追之,追至某處追及,猶不肯受。云強之,乃以三玄三要令密云答,方強受其源流。所說之事,均是妄造。士大夫信奉之若活佛。有談及法藏破處者,必有大禍。故其語錄,及其徒弘忍,具德,崇師蔑祖之胡說巴道。通奏康熙附入明藏中。至雍正十一年選各語錄,備悉訛妄,即令毀板,并禁私藏流通。錄其法藏弘忍具德所說,悖道悖倫,妄造悖理之各語言八十余段,一一辟之,名揀魔辨異錄,凡四卷二百多頁。其文,凡讀書人閱之,都增長莫大學識。而于參禪之人更為有益。(今之禪者多不知古人言句,皆作拆字會,則禪氣也未聞著。)至十三年始脫稿。上諭令入藏流通。未幾賓天,乾隆繼位,未能親身料理,令謄清刻板。當時法藏之外護甚眾,僧俗不敢談及,故未入藏。但將上諭列之于首以為序。而官家之事,不派于己者,不敢干涉。致鈔寫之人不甚明白,或有鉤挑不清而文理反,或有省寫不察而寫成訛,如草寫謂字作為,竟有一百多謂字,皆刻作為字。世宗所刻經書,均校正的確,唯此書之訛,不勝屈指。板已刻好,印若干部,賜王大臣及高僧。但僧以法藏之外護盛,恐貽禍,均不敢流通。致此后博學多聞之僧俗,均不知其名。光緒三十年諦公請藏經,令光隨去料理,經已印完,尚須幾日方行,因至琉璃廠各書店看看,一店中有二部通請來,以一部送諦公,冀彼流通。一部自存,三十一年往南京楊公館,知東洋弘教書院印藏經,祈仁山先生將光之一部寄東洋。民國三年狄楚青來普陀,光勸伊流通此書。云當向諦公處請其書。伊云我有。問從何而得,云在北京爛貨攤買的。伊回申,即付印刷所,照式石印一千部。以八部送光,留二部,余送有緣。遂息心按文義校正。民七年刻板于揚州藏經院,印三百部送人。若郵路通時,此書當多請幾部,以送具正見之緇素。閱此可知法藏之為人,與其法徒等之所說,多分是憑空妄造。光以座下不知其人之真?zhèn)?一經列入思歸集,后世又將大宏彼法,則于禪于凈,均有大損。今亦不說彼之行為,但不一提及,若閱揀魔辨異錄,則人各悉知矣。郵票已忘其數(shù),仍為寄還,以減我過。

  思歸集稿本中,所錄俗體甚多,俱不能標。唯段字相傳多訛作叚,此須改正,叚即假字,凡俗體破體帖體古體,于經書中用之,殊覺不恭。令有學識之士大夫輕慢所著所印之人,非小可事也。

  五十三參之名,決不可用。以兩土世尊,與末世凡夫同列,大失尊卑故也。

  阿彌陀佛名下所錄之愿,宜標第幾愿云。每愿如是,祈注意。

  四祖五會念法,從未聞見,疑是后人偽造。張觀本謂此法能興凈宗,光殊不以為然。祈再詳酌,以定去取。

  序文本不能作,以無精神,何能發(fā)揮凈土妙義。繼恐座下見怪,但書光之所信,企免責斥耳。故與信中所說各異。

  復應脫大師書一

  汝年始弱冠,當先參學。不宜標奇顯異,作行頭陀之狀。似宜往天臺山國清寺親近靜權法師,F(xiàn)今講師頗有其人,而光所知者唯此人,故作此說。其它光不得而知,故不敢妄令汝親近也。汝祖母汝母法名,附函寄來。祈令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則與德純德一相符矣。以后不得再來信,來決不復。亦勿來蘇,以報國不能住,蘇無可住之寺。況汝十八物頗累贅,往返不易。天臺國清學教,縱不能作大通家,決不至于染時派。故為初發(fā)心者所當審慎而行也。

  復應脫大師書二

  光粥飯庸僧,畢生掛搭他寺,何得如此過譽。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已于去年十一月登新申兩報,拒絕一切信札。座下發(fā)菩提心,備十八種物,欲行頭陀行,實為行所難行。然光竊不以為然。以時局危險,各處災荒,冒難游行,梵網不許。是宜覓一真實辦道之處,死心蹋地,修持凈業(yè)。較比日日游行,奔跋勞碌為有益也。吾國風俗,不比佛在世時。因時制宜,方為通人。如或決定不肯改所定章,光亦不強。然以后不得再來一字,來決不復。子行子道,吾守吾志。況光旦夕將死,又何敢干涉他人之事。大悲咒之像,何以知其為偽。以咒之義理無量,何可以一像為準。此咒乃無量劫前,千光王靜住佛所說。何得將釋迦佛弟子阿難亦說之。又何得將釋迦佛去世后之馬鳴龍樹亦說之。四明法智大師大悲懺儀,人不理會,每每以像為事。足見后世之僧,多屬不明教理也。汝既以持律為事,當閱梵網注疏等十八種物。何須光一一詳說乎。所作偈甚好。稍有不甚恰當者,略為改之。當依古人懺悔之語句為準。以今人所作,終不能詞理周到如古人也。汝行腳何可寄光錢。本擬為汝寄書,恐起單無投處,并游行難擔負,故不為寄。

  復應脫大師書三

  南無阿彌陀佛,乃西方極樂世界教主之號。某某魔子依從前魔子之解,更張大之,欲令一切瞎眼漢謂彼大悟,故作此魔說。明眼人見之,知其著魔,喪心病狂,不依佛經所說,妄以魔語增廣。汝何不知阿彌陀經云,舍利弗,于汝意云何,彼佛何故號阿彌陀,舍利弗,彼佛光明無量,照十方國,無所障礙,是故號為阿彌陀。又舍利弗,彼佛壽命,及其人民,無量無邊阿僧祇劫,故名阿彌陀。此是釋迦佛所說。某某魔子不依,而依從前魔子所說,豈非魔王眷屬,實為謗法。若以送人,來生不墮地獄,也當瞎眼。汝若不毀滅此書,亦當瞎眼。今為略解。南無阿彌陀佛六字,通是梵語。南無,亦作有曩謨者,經中通作南無。此翻恭敬,歸命頂禮等。此二字,乃直示恭敬歸依之意。阿彌陀佛,此翻無量壽。亦翻無量光。謂此佛之壽命光明悉皆無量。某某魔子不依佛菩薩祖師所說,反依魔子所說。其人尚不足為正人君子,況可謂善知識乎,F(xiàn)在邪師說法,如恒河沙。只可自知,不可與彼相辯。何以故,以彼欲藉此以得名聞利養(yǎng)。不但不肯依從,或反增彼魔力。輕則肆口謗毀,重則或招暗禍,不可不知。覺策表,尚是勸人念佛。其詩亦無深妙之發(fā)揮。與其看他的詩,何若看中峰國師楚石大師省庵法師之詩乎。

  復應脫大師書四

  修凈業(yè)人,必須嚴持凈戒,生真信,發(fā)切愿,志誠恭敬持佛名號。無論聲默,均須攝耳諦聽。能常聽見念佛的聲,則心自歸一。此法最穩(wěn)當。無論上中下根,均可得益,絕無受病之虞。今為寄五經十要等二包,祈詳閱之,自可知其法門之廣大宏深。不至被別宗知識所搖奪。光老矣,目力不給,以后不許再來信,來決不復,以目力不能應酬故也。

  復明心師書

  閉關專修凈業(yè),當以念佛為正行。早課仍照常念楞嚴,大悲十小咒。如楞嚴咒不熟,不妨日日看本子念。及至熟極,再背念。晚課彌陀經,大懺悔,蒙山,亦須日日常念。此外念佛宜從朝至暮,行住坐臥常念。又立一規(guī)矩,朝念一次,未念前拜若干拜。(先拜本師釋迦牟尼佛三拜,次拜阿彌陀佛若干拜,再拜觀音勢至清凈大海眾各三拜,再拜常住十方一切諸佛,一切尊法,一切賢圣僧三拜。)念佛或一千聲,或多或少,念畢再拜若干拜。午前一次,午后一次。再歇一刻做晚課。初夜念蒙山,后念佛若干聲,拜若干拜,發(fā)愿回向,三皈依后,心中默念佛號養(yǎng)息。臥時只許心中默念,不可出聲。出聲則傷氣,久則成病。雖是睡覺,(音教)心仍常存恭敬。只求心不外馳,念念與佛號相應。若或心起雜念,即時攝心虔念,雜念即滅。切不可瞎打妄想,想得神通,得緣法,得名譽,想興寺廟。若有此種念頭,久久必至著魔。若不與汝說破,恐汝以此為好念頭,妄想日日增長,必定著魔無疑?v令心凈妄伏,亦不可心生歡喜,對人自夸。有一分就說有十分,此亦著魔之根。凡有來者,皆勸彼念佛求生西方。又須遇父言慈。(謂教子依孝弟忠信禮義廉恥之道以行,是名為慈。若溺愛不教,乃教令學壞,則名為害,不名為慈。此事世人百有九十九不識,故成此互相殘殺之世道。若人人都教子以道,則世道太平,無有壞人。壞人皆彼父母養(yǎng)成的,惜無人提倡,知者絕少,可不哀哉。)遇子言孝。遇兄言友。(友愛也。)遇弟言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各人盡各人職分,是為善人。又與女人說,(亦可與男子說)女子從小就要教彼性情柔和?v遇不如意事,亦不生氣。習以成性,不但于自己有無窮之好處。且家庭得和睦之祥,而兒女必不夭死。性情賢善,國家得賢才之慶。氣性大的女人,生子必多死,或多病。以一生氣,乳即變成毒汁。氣大極,喂兒立刻即死。稍小點,半天一天方死。小氣雖不死,亦必定生病。此一定不易之事理。吾國醫(yī)家絕未言及者,光以發(fā)明,F(xiàn)因時局不靖,道路梗塞,無法廣傳,故與汝及清泰說。凡學醫(yī)者,皆為說之。一年當救無數(shù)小孩,于必死必病之頃,即轉而為安然無恙以成人也。放生功德大,此比放生功德更大。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必能滿愿。有肯常與一切人說者,亦培莫大之功德。以汝知醫(yī),此為從根本上救人,而無形跡可見之善法。吾鄉(xiāng)人士,絕未聞見此語。汝能與相識者說,必可一傳十,十傳百,以至千萬而無盡也。入關儀式,亦無定章,總以至誠恭敬為主。要在先日禮佛,陳己志愿。當日大殿禮佛,至關房令護關人鎖門。門上只貼(不慧明心,發(fā)心閉關,專修凈業(yè),普為自他,懺除宿咎,增長善根。)作兩行寫于一紙上,貼于門正中上節(jié)。不必學不洞(音董)事的人,用三叉封皮寫封條,俗鄙之極。日期自擇,亦不可請人封關。此種都是擺空架子,光極不以為然。

  復明性大師書

  手書備悉。譽我過甚,令人不安。光之為人,心直口快。不過譽人,不受人譽。年雖八十,一無所知。故止以念佛為自了計。但以業(yè)重,絕無所得,由有六十年之閱歷,所說不至誤人耳。座下既不以文鈔蕪穢見棄,當依文鈔所說而修,決不至誤汝大事。至于來山一事,實可不必。凈土法門,絕無口傳心授之事。任人于經教著述中自行領會,無不得者。蓮宗九祖,非各宗之一一親傳,乃后人擇其宏凈功深者而稱之,實則尚不止九十也。光出家后,發(fā)愿不收徒眾,不作住持,不作講師,亦不接人之法。當唐宋時,尚有傳佛心印之法。今則只一歷代源流而已。名之為法,亦太可憐,凈宗絕無此事。來山尚不如看書之有益。古人云,見面不如聞名。即來與座下說者,仍是文鈔中話,豈另有特別奧妙之秘法乎。十余年前與吳璧華書末云,有一秘訣,剴切相告,竭誠盡敬,妙妙妙妙。又楞嚴經勢至圓通章末后云,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無選擇者,遍用根塵識大以念佛也。念佛仗佛力了生死。禪仗自力了生死。今人能悟者,尚不可多見。況證四果(藏教)及七信(圓教)乎。(四果七信,方了生死。)都攝六根,入手在聽。無論大聲念,小聲念,不開口心中默念,均須字字句句聽得清楚,此念佛之秘訣也。信愿行三,為凈土綱要。都攝六根,為念佛秘訣。知此二者,更不須再問人矣。

  復義通法師書一

  接手書,知宏法衛(wèi)道之心,至深且切,不禁令人景仰不已。現(xiàn)今之世,土匪察其人稍有積蓄,則是不搶,便是綁票。彼貞女一女流,所與居者皆女流,當此亂極無法之世,理宜精修凈行。何得捨本逐末,以建筑為事哉。性愿法師,覺圓大師及座下,何皆未慮及此。李俊承之母,埋之墳中,土匪尚掘而抬去,勒令取贖。非彼父母及彼自己于地方有厚德,則南洋總商會誰肯打電政府令其送回,則其贖也,不知要許多萬。為陳貞女計,既到南洋,已經開緣,則其緣收來,暫存于可靠之銀行。待大局稍定,土匪不作時,再建筑未晚。南京,揚州,凡寺廟尼庵人家皆住兵,受彼蹂躪,何可以言形容。南京法云寺,已募四萬八九千元,擬先蓋大殿,光極力阻止,幸未蓋。若蓋成,則必被兵住。而且慈幼院,亦須住兵。先前怨光阻止者,近皆知光所見不謬,而許以有遠見也。座下與性愿法師覺圓法師之未慮及此者,乃當局者迷也。光之學問道德文章,比座下則萬不及一。然多吃飯三十六年,(虛度六十八歲)閱歷稍比座下深。既是法門中友,當盡友誼,故為此一上絡索。若認做不愿成就他人之善舉,亦只可付之一笑。

  復義通法師書二

  接手書,知宏法衛(wèi)道之心,至深且切,令人景仰不已。但其過譽不慧處,未免為擬人失倫之過。光蓋一頑固無常識,迂腐木頭傀儡活死人耳,何可如是過譽。不但令光負罪,座下亦不能不負罪矣。古德云,譬如官路土,有人造作像,愚人謂佛生,智者知路土,一朝官欲行,毀像復填路,像本不生滅,路亦還如故,只好牛馬任人呼,自守頑固無常識之路土本分耳。葉慧眼,初則慧眼未開,謬求皈依,后則慧眼大開,仍以路土視之耳。座下謂光之高足弟子,是未知彼心者之言也。李慧覺,既由葉慧眼介紹。久為詩文唱和朋友,當面與說,必能歡喜應許。何得用萬言書,又轉寄與光而為寄之乎。此座下未能原彼素志之所致也。彼之景仰于座下者,當過光萬分。使早數(shù)年遇座下,豈肯見屈于路土之偶像乎。然彼尚厚道,雖知是路土,究亦不作是非想耳。至于彼之與光寄洋五千,皆彼自發(fā)心,光并未一字特勸。初之二千,系為其父母作佛事,并作別種功德。后之三千,皆用為印書,光一向不向人募緣。南京法云寺魏梅蓀等發(fā)起,以光為名譽會長。平地起買四百四十畝,暫蓋十一間。后即開九口放生池。又開慈幼院,已三年矣。孤兒上百,F(xiàn)法云寺尚未正式建筑。光未與一弟子說,令彼出若干為法云寺建筑,為慈幼院經費。有不諒者,求光轉募緣,光則隨己力相助,絕未一為介紹。座下既與李慧覺為法門莫逆交,當將座下之書,夾書包中,掛號寄彼。又為說其大意,彼必能仰座下為法之心,而為大發(fā)捨心也。又光向不喜過恭維人,亦不喜人過恭維。座下切勿為文為詩以見贈,以期各適其適,則幸甚。

  復傳度和尚書

  接手書,不勝感愧。座下三十余年,俾烏尤煥然一新。光則數(shù)十年只在人家寺里隨行吃飯而已。所作二文,詞甚樸陋。但迫不得已,姑塞其責耳,何堪過譽。大士頌,文鈔,當于明春寄幾包來,以期結緣。現(xiàn)已任者多,不能遍送有緣,當先盡任者發(fā)送耳。文鈔新者尚未排完,大約年內或可開印。此又添數(shù)十篇,貴寺之文亦添其中。閉關修凈業(yè),實為最善。但宜于信愿一心處著力。不宜于見凈境見佛處著力。若不善用心,唯欲速見凈境。只此妄念固結不解,日深一日,唯此妄念,則必至宿生怨家為現(xiàn)凈境。待其見已,生大歡喜,則魔便入竅,不可救藥矣。當以此勖而告之。所言念觀音求生西方,有何不可。不觀楞嚴云,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富貴得富貴,求長壽得長壽,如是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乃成佛所證之理體,是究竟成佛尚可得,況往生西方乎。且觀音與彌陀,同為一度眾生事,有何分別。然亦須于朝暮念佛,方為事理圓融。不觀大悲經觀音令禮拜持咒者,先念彌陀名號乎。

  復塵空法師書一

  昨接來書,并囑題創(chuàng)建蓮社,以勖諸人等語,今已書好,連同寄上查收。但座下宏化,多揚凈宗經典。凈土法門,理極高深,事甚簡易。由吾人在生死輪回中,久經長劫,所造惡業(yè),無量無邊。若仗自己修持之力,欲得滅盡煩惱惑業(yè),以了生脫死,其難逾于登天。若能信佛之凈土法門,以真信切愿念阿彌陀佛名號,求生西方。無論業(yè)力大小,皆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唯座下每日講經畢,須率眾念佛一小時,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樂。勿多談玄妙。今之世道人心,陷溺已極,天災人禍,群寇頻繁。若不以因果報應生死輪回為訓,決難收效。當知我佛所說三世因果生死輪回之事理,昭如日月,乃無明長夜之慧炬也。而講經念佛,回向求生極樂世界,乃生死苦海之慈航也。欲挽浩劫,捨此末由。(民二十六年正月廿二日)

  復塵空法師書二

  自正月至七月中所接四書,及蓮宗三種擷要樣本,凈土三字經樣本,并朱立知介紹譚浩然君皈依等,足見為法心切,愛我情深。囑寄凈土十要二十包,凈土圣賢錄二十包,初機先導十包,歧路指歸二十包,物猶如此二十包,八德須知十包,三經注同公余修養(yǎng)十包,統(tǒng)計一百一十包,已發(fā)郵寄黔。兌來之款五百二十元,已交印局。唯座下所纂輯蓮宗三種擷要,凈土三字經,此二書,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簡捷明晰,隨機設化,可為蓮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廣宣傳。普使見者受持,作度生之寶筏,為樂邦之資糧,不負座下之無量悲心也。至于貴林之簡章,不必執(zhí)著一定照靈巖章程組織。以因地施法,隨機所制,照時勢人情訂立故。世尊制律,祖定清規(guī),為使學者七支四儀有所法守也。近來國難嚴重之際,座下弘化,多闡揚因果報應,家庭教育之道,詳說而開導之。俾彼諸人同皆敦倫盡分,克己復禮,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必至生入圣賢之域,沒歸極樂之邦。方便勸導,將見賢才蔚起,劫運頓消,天下太平,人民安樂。(廿八年七月廿日)

  復秉初和尚書

  佛法法法圓通。若以志誠心受持,必有不測之感應。然唯念佛念觀音,尤為易于感通也。而普通人無不知觀音大士救苦救難者。當令志脫吃長素,日常禮念南無阿彌陀佛及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圣號,必有感應。今為取法名為通暢。謂念圣號,俾宿業(yè)消滅,心地通達,語言舒暢也。早晚念佛若干,念觀音若干。此外從朝至暮,專念觀音。(無論出聲念,默念,均須攝耳而聽。聽則功德更大。行住坐臥,均可念。臥及衣冠未整齊,手口未洗漱,均宜默念。)楞嚴經觀音謂,我得佛心,證于究竟。能以珍寶種種供養(yǎng)十方如來,傍及法界六道眾生。求妻得妻,(求妻者,求得賢善之妻也。)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長壽得長壽,如是乃至(如是乃至包括一切所求在內。)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者,究竟佛果,尚可求而得之。況其余之小事,有不能得乎。當發(fā)善心為自利利他。則隨求者心之誠,與行之淳之大小,而得其感應。若欲做惡事求菩薩,則不但不得福,而且有大禍矣。凡一切醫(yī)不能治之病,均以此一味阿伽陀藥而治之。(民廿九年八月初五日)

  復宗靈法師書

  凡有心者,皆堪作佛。何得謂盲聾喑啞不得往生。佛說八難中有盲聾喑啞,謂其難以入道而已。果能專精念佛,雖聾子不能聽經,及善知識開示。瞎子不能看經,究有何礙。喑者無聲,啞者不會說話,但能心中默念,亦可現(xiàn)生親得念佛三昧,臨終直登九品。何可云此等人不得往生。此等人不認真念佛,則不得往生。非此等人雖念佛亦不得往生也。至于殘廢缺手缺腳者,與此盲聾喑啞者同。此之說話,蓋是誤會往生論偈之所致也。偈云,大乘善根界,等無譏嫌名,女人及根缺,二乘種不生。乃是說西方極樂世界,是大乘善根人所生之世界,絕無有可以譏毀可以厭嫌之名字耳。下即列出譏嫌之名數(shù)種,即女人六根不具足之人,及聲聞緣覺之二乘人。故曰,女人及根缺,二乘種不生。乃謂西方無有女人,與六根不完足人及小乘人。(西方雖有小乘人名字,然皆屬發(fā)大乘心者,絕無不發(fā)大心之聲聞緣覺人耳。)非指此世界之修行者說。無智慧人,認做此等人不得生西方,其錯大矣。汝右手有病,乃宿世殺害眾生之惡業(yè)所招。當志誠懇切念佛,為彼宿世怨家回向,令彼超生凈土。果能常念,業(yè)自消滅。業(yè)消則病好矣,何須鋸手?v鋸手亦不能消業(yè)。當依我說,認真念佛。再加念觀世音菩薩。決定不須一年,手可痊愈。汝作上項邪說,害人無量,切須知之。且心中信根愿根不具,不能往生。不是身體有不具者,不能往生也。汝看我文鈔,何以不知此義。

  復妙蓮和尚書

  前接手書及碑文,以冗忙之極,敬復一片,諒已寓目矣。茲者本欲于碑記原稿,略加一冒,余則略為潤色。豈知拙工作器,不能隨意而成,故成另撰。原文旁所批者,及至謄清,又復非本所擬?傄虿抛,筆不隨意之所致耳。所擬之文,大致尚有可取,文字實為拙樸。又署座下之名,乃屬正理。光前作過,不必又署光名。如此辦法,似比原文鋪張者為得體。祈與對鳧老居士閱之。如有不妥之處,祈彼改之。不必又寄普陀,以光年老事繁,無暇料理也。明年秋間,定離普陀。居無定處,以免信札應酬之勞,得以預備臨終資糧而已。

  案書中所謂碑文,即指濟南凈居寺恭請大藏功德碑記而言。

  復寶靜法師書

  接手書及旬刊,不勝感愧。光以粥飯庸人,現(xiàn)又發(fā)生目疾,兼以普陀山志,本寺退居特命鑒訂,相托年半,尚未動手。又有校對文鈔(此在排中)不可錄(此尚未排)等事,叢于一身,無暇為座下效力。倘世不至大亂,明年春間各書出,(觀音頌亦在內)當寄若干,以期結緣,F(xiàn)今救世要法,必須注重因果報應,家庭教育。(亦須注重因果報應)俾一切人各各敦篤倫常,恪盡己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吃素念佛,以深信愿,求生西方,如是宏揚,方有實益。若不在此處著手,則唯上根人得益。又或修持佛法,或有不知因果,不盡倫常等弊。勿道中下之人墮此不知,上上根人亦多有之。是以教人須在平實處腳踏實地,切實行,為最上一著。勿曰此淺近法,何須提倡。夫千里之行,始于初步。九仞之山,亦一簣所積。江海之洪闊深廣,由聚眾流而成。若輕平實一法,恐難得其實效。

  復太虛法師書

  昨聆手教,言欲往寧,若至中秋,或可再來。愚意座下學問文章,口碑載道,此行一去,必有挽令主講,推令出世者,紛沓相尋。再來白華,恐徒成憶想而已。光年雖未老,神體極衰,入息雖存,出息難保?v令座下再來,其復瞻懿范,重讀佳作,未可預料。竊念現(xiàn)今世風澆薄,師友道喪。多從諂譽,不事箴規(guī)。致令上智遲入圣之期,下愚失日新之益。光本北陜鄙夫,質等沙石,每于良玉之前,橫肆粗厲之態(tài),必欲令彼速成完器,為舉世珍?v粉身碎骨,亦不暇顧。座下美玉無瑕,精金絕礦,何用箴規(guī),豈陷諂譽。光之驢技,了無所施。然欲繼往開來,現(xiàn)身說法,俯應群機,引人入勝,似乎或有小補。因取座下答易實甫詩而敷衍之,用申昨日相緣而動,擇人而交之意。非曰吹毛求疵,實欲玉成完德。而語意丑拙,有刺雅目。祈愍諒愚誠,相忘于文言之外,則幸甚幸甚。

  復道傳大師書一

  汝之眼高而無實。汝之心大而無用?次拟n,聽要解,尚有此問。可知汝是一向向外馳求,只知求博而不知守約。法華三昧,非汝之所能修,縱汝能修亦恐不能即生解脫。若肯信光言,請將臺教暫時置之高閣。專心研究凈土。觀汝心性,久而久之,恐有著魔發(fā)狂之事,不可不防。否則任汝作大通家,莫再來書,來也不復。

  復道傳大師書二

  觀此番來書,閉關未久,尚能作如是頌,(即無量壽經頌,雖與經文不甚相關,于初心修凈人頗有策勵,故特許之。)可知汝用心精勤。今將頌文寄來,待汝心華開放之時,再將經文剖開,分科判教。如作注解,將頌夾入經文之內,低一個字。首加頌曰,令人易知非是經文。否則令無知識者,謂此是經,獲罪非淺。待汝頌完,謄清時寫大些字,以備光之目力不佳,亦可校閱。校畢與弘化社排印流通。

  復顯蔭法師書

  接手書,不勝欣慰。座下宿根深厚,聰明過人。不幾年于宗于教于密,悉已通達。恨光老矣,不能學座下之所得。唯望座下從茲真修實證,則臺密二宗當大振興矣。但現(xiàn)在年紀尚輕,急宜韜晦力修。待其涵養(yǎng)功深,出而宏法,則其利溥矣。聰明有涵養(yǎng),則成法器。無涵養(yǎng),或所行所言有于己于法不相應而不自知者。此光區(qū)區(qū)愚誠也。了道師已來,勿念。春風易于入人,祈保重調攝,當勿藥有喜矣。

  復諦醒法師書

  接九月十三日手書,知已進關靜修,不勝欣慰。所言常有境界,當是未曾真實攝心,但只做場面行持之所致。使真實攝心,則內無妄念,專注于一句佛號中,必能消除業(yè)障,增長福慧,何至常有境界之苦。修行切不可以躁妄心,求得圣境界現(xiàn),及得種種神通。只期心佛相應而已。所謂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外無佛,佛外無心。若能如是,譬如杲日當空,霜雪俱化。又何得有不如法之境界,為苦惱于身心乎。若不如是用心,平常專欲得見圣境,不知圣境之得,須到業(yè)盡情空地位。否則勿道所得者皆屬魔境,即是圣境亦無所益,或有大損。以不知精進力修,反從此生大歡喜,未得謂得,則必至著魔發(fā)狂。楞嚴經謂,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者,此之謂也。況汝之境界,乃屬俗染境界乎。但自提起正念,俾從前所有淫欲瞋恚等心不起。即或偶起,當即覺照,令其速滅。喻如賊至其家,若主人識得是賊,其賊即時便去。若當做家里人,則其家便被賊劫掠凈盡矣。

  復恒慚法師書一

  接手書,知去年所寄之書俱收到,慰甚。妙吉近亦有一函,言所與之書亦收到。爾我以道相交,何得學市井俗派,過頭稱贊,使光無地容身,是豈直心修道者之所宜哉。至云雖乏精進,持名頗具欣厭。須知凈土一法,乃吾人之大靠山。倘平常忽略,或致臨終不得力。顯蔭天姿甚高,顯密諸宗,皆得其要領。但以志尚浮夸,不務真修,死時顯密之益不得力。念佛之事向未理會,亦不得力。雖有多人為彼助念,而自己已糊里糊涂,不省人事。此可為年輕之聰明人一大警策。良由顯蔭天姿雖高,氣量過小。無韜晦涵養(yǎng)之真修,有矜張夸露之躁性。(在東洋回國,往寧波看其師,當日即病,次日即往上海。)因聞其師令閉關靜修一語,即日便病,次日即去,竟至延纏以死,可不哀哉。汝所問各節(jié),本不須問。只因未詳閱凈土著述,故成一大問題。使詳閱后,當自發(fā)笑。不但凈土著述未詳閱,即光文鈔亦未詳閱。果息心詳閱,斷不多此一問。此問文鈔中通有所釋。今再為略陳,佛土有四,所謂凡圣同居土,方便有余土,實報無障礙土,常寂光土。(一)凡圣同居土者,娑婆世界雖屬穢土,亦有佛菩薩二乘圣人同生其間。然凡圣所見之境,與所受用,天淵懸殊。西方約帶業(yè)往生之人論,則生凡圣同居土。然此土清凈微妙,如彌陀經,無量壽經所說。此土雖屬帶業(yè)往生之人所居,亦有法身菩薩及佛同居其中,為其說法,故亦名凡圣同居土。但此為凈土往生之人,雖未能如佛菩薩所見所受用之殊妙,然其氣類相同,不比娑婆之條然各別也。此土亦分九品,若中下六品,則多須時劫。若上三品,則速得悟(悟無生,方能入實報。)無生忍,登不退地,證入實報寂光矣。(二)方便有余土者,乃已斷見思,未破無明之人所居之土。言方便者,以其所修系入真實之前方便。言有余者,雖斷見思未破無明,(塵沙無體,說不說俱可。若說,此九方便人,正破塵沙惑耳。)故言有余。若破無明,可稱分證無余。若無明凈盡,(九方便,即藏教二乘,通教三乘,別教三賢,圓教十信。此九種人,同斷見思,未破無明。)則是究竟無余矣。(三)實報無障礙土者,即佛菩薩不思議;莊嚴所感之報土。(四)常寂光土者,即佛菩薩所證之理性也。此二土本屬一土,約所感之果報土言,則名實報。約所證之理性言,則名寂光。圓教初住,初破一品無明,證一分三德,即入實報土,亦得名分證寂光。若至妙覺佛果,則是上上實報,究竟寂光矣。講者欲人易悟,且將分證者歸于實報,究竟者歸于寂光。實則分證,二土俱是分證。究竟,二土俱是究竟耳。實報土,唯破無明證法性者得見。何得以帶業(yè)往生之人,便擬生實報耶。生同居,由信愿而念佛,蒙佛接引而生。蓋彼雖未斷煩惑,由內承心佛自性之力,外蒙彌陀慈悲之力,感應道交。雖未斷煩惑,而煩惑不復用事,故得往生最極清凈之同居土。汝疑所生之土,當不能清凈,并阿彌陀之勝妙色身,此等眾生不當即見者。乃以汝所見者為是。以彌陀之誓愿,釋迦之言教,諸菩薩祖師善知識之發(fā)揮著述皆錯也。唯汝所見為最的確最高超,汝作此見,乃謗佛謗法謗僧,將來當與提婆達多同享極樂于阿鼻大地獄中。其為樂也,莫能喻焉?直M未來際,尚不間斷其受用于種種樂事。汝欲享此樂,請依汝知見而說。如不欲享此樂,縱令勢促威逼亦不可說也。下品下生,乃五逆十惡之極重罪人,由臨終阿鼻地獄之相已現(xiàn),生大恐怖,遇善知識教以念佛,由怖苦求救之心,猛切之極。雖所念無多,而一念心光感佛,故佛即垂接引以應之,遂得往生。其在華中十二大劫者,以在生罪業(yè)重而善根淺,故花開最為遲延也。然此人在華中之快樂,勝于三禪天之樂,(世間之樂,三禪最為第一。)又何欠憾乎哉。實報土,唯法身大士得見,固無娑婆極樂之分。佛之慈悲誓愿,正為未斷惑者無由了生死,特設此仗佛慈力往生西方一特別法門。俾凡有心者能修。凡具信愿念佛者皆能生。此我釋迦彌陀普度眾生之大慈悲心。思之當為感極涕零。尚何暇胡思亂想,依自己種種知見為難也。岡野增次郎,圓山和尚,不以光之文蕪穢不堪見棄,殆宿世曾有緣之所致。汝只帶一部,彼諸位難以遍看,今特寄兩包,共六部,祈為轉送二位并有緣者。至云譯餉東人,竊謂譯之一字,似不必用。何以故,以彼與光有宿緣故。若無緣者,見之恐取以代薪覆瓿耳。又縱謂有利初機,宜照樣排印,庶所益者廣。若參以和文,只可令識和文之東人看。若華人及各處不識和文之華僑,皆不能看。況日本書冊藏,一木版,二鉛版,并此次之大正刊經會之藏,皆盡華文,不參和文,以故華人多有請者。使參入和文,則流通便滯塞矣。依光愚見,若欲流通,不須用譯。至圓山和尚材德弘備,何竟俯欲見光。以光本一無道無德無知無識之粥飯僧,一部文鈔,備將滿腹草料,徹底吐盡,見之又有何益。況光已衰老不能勤學,若色力強壯,彼既來華,光當學彼所得。今老矣,除持名外,無一法應學。以死期將至,恐所學愈多,心識愈難淳凈;蛑屡c佛感應不交。則一不往生,永劫流轉,豈不大可哀哉。汝年齒猶輕,固宜勤學。然一座大須彌山之靠山,切勿視作泛常而忽之。則庶乎不墮顯蔭之覆轍,而得與諸上善人同親炙于彌陀愿王也。

  復恒慚法師書二

  接手書,不勝感愧。光之文,何可以于彼全無佛法之處,為之開示。此言殆汝過譽之詞,絕不能成為事實也。前寄六部,恐猶有送而無書可送。今日令上海太平寺再寄五包來,當可足送有緣矣。所問諸節(jié),固屬多事。以世人知見,如海波無有了時,若遂彼究詰,則直無暇應酬矣。今且隨順汝問,一一釋之。是否祈自裁度。

  (一)問,佛世時,雖分有菩薩比丘二眾,比丘形雖異俗,持戒一依佛制。結夏時,雖離佛獨居,亦尚無何等標記持犯,不過各藏蠟人一枚以志之耳。夫然,則求戒之制,固非始于佛世時也明矣。今人既多以戒疤有無判別僧俗,則戒疤關于僧也,蓋亦重焉。且戒之數(shù)必十二者,畢竟于法有何所表。今世僧人對此,絕鮮有知其所從來者。若不明其出處,及其作用,將焉以答外難。無智陋僧,又焉知戒之可重耶。

  答,佛初成道,即說梵網經菩薩戒。至于比丘戒,乃因有犯而制。何得說求戒之事,非始于佛世乎。至于坐夏之法,特用蠟人以驗其戒力之全否,此不過表示人各宜嚴持凈戒而已。如世之行功過格者,居心動念行事,其善惡畢記。其記者,為防非止惡,力修善行耳。非以記為行善止惡之必要也。能時時省察,不記亦無礙。不省察,記亦無益。自己持戒之全缺,自己豈有不知。雖不用蠟人之驗,能自瞞乎。自既不能瞞,則佛菩薩神通圣人,與天地鬼神,皆不能瞞。所暫能瞞者唯人耳。而人縱能瞞,戒德元著與不著,人亦可得而知。是則人亦不能瞞矣。但期著力于持戒,不必定欲取驗于蠟人也。汝既受過戒,開示苦行,令燃身臂指供佛,以凡夫未得忍,但止燃香而已。此語,楞嚴六卷末四種清凈明誨中已說。梵網法華皆有其說。汝不在燃香供佛上作道理,在戒疤上作道理,即成捨本逐末。然末世眾生,事事作假,由有此戒疤,分別受戒與否。今則普通剃發(fā),疤之標幟,固屬要緊。其數(shù)乃隨人發(fā)心,何必問其所表。但知此燃香供佛,乃燃身臂指之一少分之苦行而已。北京傳戒,燃臂香不燃頂香。有南來參學者,則補燃頂香。今則唯燃臂香,斷斷不可,以俗人悉光頭故。未聞北京已改其燃香章程與否。

  (二)問,上海各地,每有男女百十為群,敬獻香金皈依,或云拜師父,此事出何經典,始于何時,佛在何處,說何經,對何眾生開此方便。若無明誨,拜者既蒙然不知,皈依后宜如何護持齋戒。被拜者又不思德之稱否,濫受信施,恐大好佛法,未免等與陳貨滯物齊價,非大可悲痛耶。請詳開示,俾拜與被拜者,知所誡勉,庶免不信者謗。

  答,佛初成道,尚未開化,欲往鹿野苑度五人,道逢商人提謂,奉佛麨蜜,佛為彼說三皈戒,并五戒,十善。佛即佛自己,法即佛與彼所說之五戒十善,及佛后來所說一切大小乘法。此時尚無一僧,故于皈依僧一條,則云皈依未來僧,以僧決定即有故。此皈依三寶之最初第一人也。此后凡國王大臣以及士庶,凡信佛者無不皈依,何得云無出處。至于香敬之說,乃借物以表其誠敬而已。佛世僧不立煙爨,致金銀于無用之地。而飲食衣服臥具醫(yī)藥之奉,與送資財固無少異,此方信心人少,凡所作為,必賴錢財。是以彼既見信,必期于供養(yǎng)以備所需。此香敬之由來也。此方圣人設教,來學者須備束修以為贄金。與香敬名雖不同,而意無異也。不徒此也,凡天子諸侯燕會,必有嘉肴,又必有珍物相饋,亦猶之乎既拜而又供養(yǎng)也。既皈依三寶,當必持五戒,修十善。然今之人情多屬虛設,是自己不依教之過,非佛法之過。僧之能持與否亦然。固宜分別師之真?zhèn)?與徒之真?zhèn)?不得概謂皈依三寶為非而斥之也。若無人皈依三寶,佛法將從之斷滅。以縱有真僧,了無外護,誰肯供養(yǎng)恭敬汝世外之人。況佛法不獨是僧分中事,實一切世人皆應修應行之事。不使皈依,即是斷滅佛種耳。一切世人應修應行之義,文鈔中屢說。

  (三)問,昔有某居士問,皈依佛不墮地獄,捨身后不墮耶,抑永劫不墮耶。并問近來上海等地皈依者,半屬操業(yè)不規(guī)青樓之女子,當時雖稍有愧格之念,過后仍守故業(yè)造罪,使皈依后永劫不墮地獄,則二元四角之香金,孰甘吝惜,果二元四角可保造罪永劫不墮地獄,則鐵圍山之內,夫何地獄之有云,天下寧有如此便宜之事耶。又曰,所謂皈依佛之佛云者,過去佛耶,現(xiàn)在佛耶,抑未來佛耶。若云過去,則已過去,現(xiàn)在無佛,未來,未出世,夫何佛皈依之有云。若云皈依彌陀或釋迦之像,則但赴各像前敬禮足矣,又烏藉乎香金耶。弟子言塞,不克剖答,畢竟如何,深企示誨。

  答,此事當從真實行上說,不可止在皈依上說。皈依佛法僧三句,雖分說不墮地獄餓鬼畜生,不可執(zhí)定謂皈依佛,但能不墮地獄,猶不免墮餓鬼畜生。若執(zhí)定說,則是癡人說夢矣。佛大慈悲,汝尚不知,妄說道理。青樓女子所作下賤,果能信仰于佛,常生慚愧,常念佛號,求生西方,尚可蒙佛接引,直登九品,與諸上善人聚會一處。佛種種方便引誘眾生,種出世因,故于五戒任彼受一二三四及全。何以令不全受,以彼或有勢不能守故,如屠戶不能持殺戒,尚可持余四戒。娼女不能持邪淫戒,酒保不能持酒戒等。佛之深恩厚德,如天普覆,如地普載,不以一眚棄其本具之佛性。世之自高自大者,見人一短,即有千長亦不以為然,佛則不如是。龍舒凈土文,有普勸門一卷,詳說所以然。凡列名有三十多,內有屠戶,漁人,做酒者,即在風塵青樓女子者,皆言如能改業(yè)固為最善。如不能改,當生慚愧,念阿彌陀佛,求生西方。果能信愿真切,亦可高登九品,何止不墮地獄等乎。若不生慚愧,亦不修持,以此為榮,只以拜一師為事,則不墮與否,非光所敢決斷。至云皈依三寶,佛屬何佛,汝受戒曾有此種開示。有佛世之三寶。(此即所謂住持三寶。)有佛后之三寶。佛世,佛,即釋迦佛,法,即四諦等法,僧,即隨佛出家之人。佛后,佛,即釋迦之種種形像,(謂金銀銅鐵土木繪畫刺繡等像,乃佛之形儀,當視同真佛。而彌陀藥師等佛,亦攝其中,以釋迦為現(xiàn)在教主,故專說耳。)法,即黃卷赤軸之經典,僧,即剃發(fā)染衣之人。又有一體三寶,此則于自心之覺義,正義,凈義,謂之佛法僧三寶也。若詳說太費筆墨。佛初成佛,尚未有僧,但令提謂長者皈依未來僧,以僧為負荷繼續(xù)法道之人故也。若自大自高,止知佛與法可欽仰,而藐視僧人,不肯皈依。其人于佛法中縱能得益,但以慢心,恐難得真實之益耳。

  (四)問,智者大師,人均以為釋迦再世,如金粟如來之現(xiàn)維摩居士,龍圖佛之現(xiàn)身子比丘,今之崇賢首者,多有辯難,以致我見嚴固,是非蜂起,或云五教美于四教,或云智者非釋迦再世,或云智者判四教時較早清涼,參考書不及唐時完備,故所判教義有所缺欠,或云智者既是釋迦后身,作止觀時,云何不能遽決六根功德優(yōu)劣,而在拜經臺拜般剌密諦未譯之楞嚴經,以經為道規(guī)耶,經既為佛所說,智者既是佛,宜于經洞然,若云佛亦有隔胎之昧,則烏足克稱無上正等正覺耶,是等疑問,群然雜出。自非老人俯愍群情,曲剖此難,為學界司南,深恐臺賢學子相謗有不能已者,噫,自相攻難,佛教其不淹沉也,幾矣。

  答,天臺賢首開法之人,或是古佛應世,或是菩薩示生,不得以此輕彼,以彼輕此。縱所說不全同,而各有所見,并非妄說。彼妄以門庭相爭者,皆佛之逆子,各宗祖師之罪人也。四教五教,本是一佛教。汝曾見蕅益大師彌陀要解序否。(原本十要,被成時大師略去,可嘆。)其文云,不敢與二翁競異,亦不必與二翁強同,譬如橫看成嶺,側看成峰,縱皆不盡廬山真境,要不失為各各親見廬山而已。此語系用東坡游廬山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總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夫廬山乃塊然一物,尚隨人所居之地而成異相。況如來所說之法,如隨色摩尼珠。彼定謂此珠是何色者,乃不識珠之人,而隨青黃赤白,現(xiàn)青黃赤白,即說為青黃赤白,亦非不可。若定謂是青,非黃赤白,及是白,非赤黃青,則不可。圓會經義,諸祖皆為如來功臣。板泥一語,宏法即是壞法魔黨。智者作止觀,即與楞嚴六根功德義相符。復聞梵僧稱其合楞嚴義,故有拜經祈早來,以證己說之不謬。汝何云不能遽決六根功德優(yōu)劣乎。為是自立章程,以屈智者,作如是說。為是不知所以,妄聽人言,以為如此也。拜經之事,蓋有之矣。若云,日日拜,拜多年之說,則后人附會之詞耳。智者勿道不是佛現(xiàn)身,即真是佛現(xiàn)身,以既現(xiàn)為僧,便當隱實示權。故必須有經可證,方為宏傳之軌。倘自以為佛,自說未來之經,即為彼后世著魔之徒,皆說我是某佛某菩薩而為先導,此弘法之法身大士不顯本之所以也。汝既知法華身子內秘外現(xiàn)之義,何獨于智者而疑之。又文鈔李長者一段文,(在凈土決疑論中)亦發(fā)明此義,何不引申推類而知,必欲絡索而問也。

  (五)問,相宗判一代為三時教云,先有,次空,后中,但有別之時,而無通之時。天臺判五時,通別互用,版見學者相攻相非。臺者毀相宗三時,為徐六擔板,義極不圓,非佛本旨。相者斥臺為籠統(tǒng),泥漲,亂云,漫霧,鮮有能匯通者。究孰是否,望垂弘范。

  答,此語宜于第四段領取。自知諸佛說法,隨眾生機。今之弘法者,多違機說,所以佛早已受記,謂末法為斗諍堅固之時也。哀哉。

  (六)問,佛未顯本前,各聲聞等皆由修成,開權后,一切八部亦皆是大菩薩乘愿輔化,然則佛弟子既無一是凡夫修成,佛出世烏裨于眾生也。

  答,汝只會執(zhí)崖板話,就不曉得此等人示現(xiàn)之所以然。彼法華會上之人,俱已證阿羅漢等,在先皆不信佛法,皆由聞佛種種化導,方入佛法。是以四十余年長隨如來,且問汝此等人數(shù)十年,絕無引人生信,改惡修善,皈依佛法,了生脫死者乎。汝作此問,可謂癡極癡極。

  (七)問,法華經舉手低頭,皆能作佛,佛又于無量劫前,曾說法華,由是觀之,無量劫前,曾有所謂佛者,于世度眾生矣,眾生既種善根于無量劫前,則此曾種善根之眾生,至今應皆成佛,或成菩薩矣,則應佛菩薩多而眾生少,何故佛菩薩不少概見,而眾生滔滔皆是耶,將無量劫前之眾生,悉未有舉手低頭之善根耶,抑種而未熟耶,若曰種而未熟,畢竟至何時而熟耶。今之眾生種舉手低頭善根者,又須歷幾無量劫能成熟此善根耶,抑永不能成熟耶。

  答,佛菩薩多眾生少,佛菩薩少眾生多,此二語,須在佛菩薩所居地土看。譬如鄉(xiāng)間小民,只知鄉(xiāng)間之平民多,并不知國家輔弼,其多無數(shù)也。然世間法不足敵喻,汝何不看華藏海眾之多,非佛剎塵數(shù)可喻乎。佛能度眾生,而不能度無緣者。故有番番示生示滅,令眾生番番種,番番熟,番番脫。而眾生界無盡故,佛菩薩之誓愿無盡。汝以斷滅知見論,故有此種種之問也。其問似乎有理,不知乃眾生之情見,渺不知佛菩薩之境界。汝果能一心念佛往生西方,將嘆其菩薩多而眾生少也。吾故曰,當于佛菩薩之居處看,不當在眾生之居處看也。

  (八)問,弟子無論居何地,清旦盥漱后,即披衣禮拜觀音大士,至精神困乏后,即就地趺坐持名,有時過于勞倦,坐即昏沉,或胡思亂想,間亦有身心暢適,坐半時許,如數(shù)分鐘之短者,亦有時手捻念珠,不覺從頭至尾三百余顆之念珠,斯須即盡,心亦似知朗朗稱誦,但不甚明了焉爾,亦有時持咒,忽忘所持之咒,不覺糊里糊涂念誦佛號,此等畢竟是何境界,尤望發(fā)引。

  答,坐久不覺久,念久不覺久,此系心靜神凝所致。但不可以此為得。從茲努力做工夫,自可上進。若以此為得,則即此亦不得矣。況上進乎。持咒昏沉念佛,念佛昏沉持咒,此系意識隨妄心正念轉變而現(xiàn)。初修者固多有此,若工夫有把持,庶可不致顛倒錯亂矣。然此顛倒錯亂,猶屬工夫所使。設無工夫,則并此糊里糊涂之念亦不可得,況明白不錯乎。般舟三昧,非今人所能行。汝作此說,其好高務勝耶,抑真為生死耶。如真為生死,當依凡夫通行之法。若博地凡夫,妄擬效過量圣人所行之法,則必至著魔退道。且請息此念,庶可得益耳。光文鈔,意雖可取,文不足觀。蒙圓山,岡野二開士欲為流通,實深慚愧。然菩薩為利眾生,即頭目髓腦尚肯捨,況光之蕪穢語言,蒙二大士提倡,俾一般初學,信仰凈宗。則光亦可仗彼二大士之功德,消除罪業(yè),增長善根,得以往生西方,實為莫大之幸。至于凡屬弘揚佛法之書,皆不得示有版權。若示則弘法之功德,不敵阻遏流通之罪過矣。光冗事甚多,不得常如此問。不但光學識有限,所知無幾,不能置答。即能答亦無此精神工夫也。喻昧庵輯高僧傳四集,(彼在直隸省長公署作科長,請別人代為抄寫,彼自己略為標指,故致漏者不勝其多,即彼書中之錯謬,亦不勝其多。光但依彼之書略加校正,及稍改削而已,此書當為后來修者之指本而已,固不足以成書也。)成于前年九月,寄來祈為彼校。光以學淺兼無暇辭。彼云期三年則固可了。去年一年未看,今春方看其書,頗欠精詳,錯訛甚多,看一二天,擔擱幾天,于昨日方看完。以故汝信于廿三來,至今日方復耳。顯蔭之死,亦以只知求勝求名,不知息心靜養(yǎng)。聞病中日常談說,不靜養(yǎng)故得此果。

  復明道法師書

  汝欲在靈巖閉關,真師已允許之,此再好莫有之機緣也。但當通身放下,并將躁妄之急欲得益之心放下,則自可得益矣。否則或恐著魔。凡著魔者,皆由躁妄之心所致耳。真師果能成就汝閉關,當念報恩。切勿妄想做大通家,或可有心佛相應之事。不求做大通家,或可作大通家。所云無心者得,有心者反失。佛法要義,在無執(zhí)著心。若預先存一死執(zhí)著得種種境界利益之心,便含魔胎。若心中空空洞洞,除一句佛外,別無一念可得,則庶幾有得矣。

  上段執(zhí)政書

  夙欽盛德,灼具正知,F(xiàn)國主之身,行如來之事。護持佛法,功德難量。逖聽下風,莫名歡贊。乃聞近日內務部將應薛京兆尹之請,頒布寺產登記條例。山野愚見,竊謂不可。夫苛法擾民,仁者不為。況寺廟財產,所以供養(yǎng)三寶,實為眾生福田,尤非尋?杀。民國十年修正管理寺廟條例文中,明載與普通人民受同等保護。既曰同等,豈宜別訂苛條。且以宗教言之,似亦不應稍有歧視。乃今所擬登記條例,專屬寺產,而不及教會財產,甚非所以示政令之大公也。查前頒管理寺廟條例中,又云寺廟財產,當向地方官廳登記。雖未明定登記之法,然既言各宗教與普通人民同受保護,則當然與民產登記事同一例。明文已見,何庸更由內部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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