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起信論

《大乘起信論》(梵文 Mahāyāna ?raddhotpada ?āstra),大乘佛教重要論書,相傳為古印度馬鳴著,南朝梁真諦譯,一卷;唐代實叉難陀重譯,作2卷;以真諦譯本較流行。 又略稱《起信論》,是大乘佛教的概論之作,全文篇幅不長,只有一萬一千字左右,但它結(jié)構(gòu)嚴謹、析理清晰,是對隋唐佛教影響最大...[詳情]

大乘起信論講記 第二十三卷

  大乘起信論講記 第二十三卷

  《大乘起信論》,和尚尼慈悲,諸位法師、諸位同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埓蠹掖蜷_《講義》第四十八頁,「庚三、結(jié)示證入」。

  菩薩在「因緣分」講到造作本論的宗旨:「使令一切眾生離一切苦,得究竟樂!箵Q句話說,本論語言文字的安立,它不只是一種知識學術的研究,而是能夠真實的改造我們的生命,使令我們的生命從痛苦的因緣,而成就安樂的因緣。「離苦得樂」這樣的一個宗旨,在本論當中的修學重點有二個:第一個是生滅門的修學。生滅的意思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對立,這種對立的修學有二個內(nèi)涵:第一個是有相行,第二個是無相行。我們剛開始所修學的是一種有相行,有相行就是說依止一念的信心,歸依三寶、斷惡修善。有相行的修行所緣境有二個:一個是三寶的所緣境,就是我們剛開始面對清凈莊嚴佛法僧三寶,禮拜、贊嘆、咒愿,透過身業(yè)的禮拜、口業(yè)的稱名贊嘆、意業(yè)的觀想歸依,滅除我們重大的罪障;第二個所緣境是眾生法界,我們有時候也離開佛堂,面對雜染的眾生法界來修學布施、持戒、忍辱,透過持戒修福、安忍不動來積集廣大的福德資糧。因為我們修學剛開始的重點,不管是三寶的所緣境、或者是眾生的所緣境,都是一個有相的境界,所以叫做有相行。透過有相行,能夠滅除罪障、積集資糧,使令我們的生命能夠遠離三惡道,而趨向于人天安樂的果報。但是這個安樂的果報,我們內(nèi)心在受用的時候,會感到躁動不安,就是內(nèi)心當中有這種愛取的煩惱。所以這樣的果報就在安樂的過程當中產(chǎn)生了障礙。因此在有相行的階段,我們希望能夠從有相行而趨向于無相行,尋求更殊勝的安樂。無相行它所觀的境界是一個無相的真理,跟前面的三寶、眾生所緣境不同,它是一個無相的真理。就是說我們從前面的斷惡修善,開始去修無常觀、無我觀,觀察這些種種安樂的果報,它的相貌是生滅變化。這個生滅變化的意思,就是無常變化給我們一種不安穩(wěn)性;這不安穩(wěn)性當然就是苦,無常所以是苦,我們沒有安全感,我們不知道所擁有的這些安樂果報,什么時候會失壞。所以說無常故苦,從苦當中我們了解到這是虛偽無主的,我們對于果報沒有主宰性的,無我故空。所以這個時候,從有相的果報,就進入到一種無相的空性,假藉無常、無我的引導,從一種有相的境界當中,進入到無相的真理去了。因為所緣的境界是一個空性的真理,所以安立做無相行。不管有相行、無相行,內(nèi)心當中都是有所得相應,一個是對有相的執(zhí)取,一個是對空性的執(zhí)。患热挥兴鶊(zhí)取,當然它的方向都是向外攀緣,有這種所謂的生滅相、垢凈相、增減相,所以在本論當中全部判作生滅門,當然這二個都是成佛之道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

  庚三、結(jié)示證入

  現(xiàn)在這一科「結(jié)示證入」,當我們已經(jīng)開始修習有相的業(yè)力,也開始在內(nèi)心當中起動無常、無我的觀照,我們應該怎么從這種對立的生滅門,而趨向于平等的真如門?這以下講出它的一個修學方便。

  再講這一科之前,我們把這一科的內(nèi)涵作一個說明,首先我們翻到第十五頁「解釋分」,「解釋分」有三科:

  「一者顯示正義,二者對治邪執(zhí),三者分別發(fā)趣道相。」我們現(xiàn)在這一科是「戊二、正解」,這當中又分成了三科:「己一、顯示正義」,先顯示大乘佛法的正義。又有三科:庚一是「總標二門」;庚二是「各釋二門」,各別解釋二門;這是「庚三、結(jié)示證入」。前面是把生滅門跟真如門各別的內(nèi)涵加以說明,以下就引導我們?nèi)绾螐纳鷾玳T的有相行、無相行這種對立的修學,而趨向于平等的真如門,說修學的方便法門。

  復次,顯示從生滅門,即入真如門。所謂推求五陰,色之與心。六塵境界,畢竟無念。以心無形相,十方求之,終不可得。如人迷故,謂東為西,方實不轉(zhuǎn);眾生亦爾,無明迷故,謂心為念,心實不動。若能觀察,知心無念,即得隨順入真如門故。

  這一科的第一段是作一個總標。這一科的重點是「顯 示從生滅門」而「入真如門」。這個「門」前面也說過, 「門」有二層意思:第一個是區(qū)別義,第二個是通達義。 說生滅門它是一個對立的思考、對立的修學,真如門是平 等的修學,所以它有差別;但是這二個門也有通達,我們 也可以從真如門而進入生滅門,當然也可以從生滅門而進 入真如門,只要懂得方法,這二個門是可以互相的通達的 !干鷾玳T」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因緣果報,它有所造作, 有這種造作的因緣,有所招感的果報;「真如門」它是非 因緣、非果報的,是眾生本具,諸佛所證的一個平等法界 。應該怎么證入?這以下有三段的說明,先看第一段的總 說!杆^推求五陰,色之與心。六塵境界,畢竟無念。 以心無形相,十方求之,終不可得!巩斎灰は蛘嫒玳T,還得依止生滅門,所以我們應該「推求」,這個「推求 」就是一種如實的觀察,觀察我們生滅的果報體。這個「 五蘊」的果報體有「色」法跟「心」法:心法就是受、想 、行、識,有明了性的;色法是一個執(zhí)愛,沒有明了性的 :開出來的是「六塵」的「境界」。就是剛開始先破除所 取相,所取的因緣就是種種的色聲香味觸法的境界,我們 觀察這些境界是「畢竟無念」。無念,法藏大師的解釋: 無念就是沒有真實的體性。沒有真實的體性,這個地方有 很多的觀法,不過在大乘的角度,它的觀察法門都是從一 心,萬法唯是一心來觀察。也就是說我們觀察我們在斷惡 修善所招感的果報,雖然有殊勝的人天色聲香味觸法的果 報,或者在涅槃當中也有寂靜的這種果報,但是這種所取 的果報都是心中所現(xiàn)的影像,它是如夢如幻的,所以這樣 子叫「不可得」,從大乘角度是這樣觀察,它只是一個心 中所現(xiàn)的影像。就是這一心真如,你用持戒修善的業(yè)力去 熏習,它出現(xiàn)了人天果報;你用無常、無我的業(yè)力來熏習 ,它現(xiàn)出了涅槃寂靜:所以這些都是「畢竟無念」的,它 的體性是畢竟空寂的,這樣子來破除對于所取相的執(zhí)著。 進一步「以心無形相,十方求之,終不可得。」第二個就 是破除能取相。既然一切法是由心所變現(xiàn),這個心又是一 個什么相貌?我們觀察「心無形相,十方求之,終不可得 」。這個地方「心無形相」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內(nèi)心沒有 一個決定不變的形相。一個人要是不打坐,就不知道你的 心有什么形相,你的心就是在外塵的境界里面活動,心隨 境轉(zhuǎn);你要有時間經(jīng)常打坐,就把外在的所緣境給消滅, 就回光返照這一念明了分別的心識,你就發(fā)覺我們的是躁動不安的形相。當然這個「形相」都是因緣所生法,因緣所生法。這個地方空的安立,是用這種推求的方式。怎么推求?就是說先假設一切法是由心所變現(xiàn),這個能變現(xiàn)的心到底有沒有自體?我們先假設它有自體。它有自體,就一定有存在的空間跟時間。先看看它存在的空間哪里?在空間上,「十方求之,終不可得」。它不在東西南北上下,不在身內(nèi)、不在身外,我們找不到它存在的體性。從時間上,我們可以從過去心、現(xiàn)在心、未來心,我們之前也說過:觀察這個心,從時間上觀察說是「未生無潛處」,說我這善念的心還沒有生起時,它潛伏在哪里?假設它有自體,它應該有一個潛伏的處所,但是找不到它潛伏在哪里!刚鸁o住處」,這個心在我心中剎那生滅的時候,它也沒有一個依止處,正生無住處!干褵o去處」,當它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從時間上觀察,也是覓之了不可得。只要有一個東西,它在時間上、空間上找不到,就可以安立說這個東西是自性空的,它的自體是不可得的,它只是暫時的一個因緣所生法所現(xiàn)的一個相狀而已,當因緣結(jié)束了,這個相狀就消失了。所以我們也可以知道,雖然說大乘安立的一切法是心所變現(xiàn),但是它能變現(xiàn)的心也是「十方求之,終不可得」,它明了心性的本性也是畢竟空的。這個地方就是說,基本上從生滅門悟入真如門的一個重點就是破執(zhí),破除對外境的執(zhí)取跟對內(nèi)心的執(zhí)取,這是一個方便。以下講出一個譬喻,「如人迷故,謂東為西,方實不轉(zhuǎn)!拐f有一個人他起了迷惑,把東方當做西方,雖然他把東方當做西方,但是東方西方不會改變,東方畢竟還是東方,西方還是西方,不會因為我們迷惑而有所改變。「眾生亦爾,無明迷故,謂心為念,心實不動。」雖然無始劫來,我們內(nèi)心自從一念不覺、以后,真如不守自性,我們不愿意安住在一真法界的平等法界,我們喜歡去追求,總是覺得一定要有所得才快樂。這種有所得的心,就造成一種對立的思考,就是要無明,一個我相、法相自性的執(zhí)取,這樣就產(chǎn)生一個念,這個念就是一種生滅心。雖然我們依止生滅心不斷地在九法界流轉(zhuǎn),但是我們親近的一心真如還是一樣寂靜不動,不會因為我們在這邊打妄想而有所染污、有所改變。換句話說,「若能觀察,知心無念,即得隨順入真如門故!顾晕覀冊谛迣W有相、無相行當中,你不要改變你的內(nèi)涵,再加一個法門「知心無念,即得隨順入真如門故」。你觀察我們內(nèi)心當中,不管對安樂果報的執(zhí)取、對空相的執(zhí)取,這樣執(zhí)取的心是覓之了不可得,這樣子就能夠隨順于悟入真如門。這個地方的「隨順入」,法藏大師蕅益大師的注解都有說明。法藏大師把這一段分成隨順跟悟入二個次第,法藏大師說:我們剛開始修學,依止有所得的心,不管是凡夫、不管是二乘,凡夫執(zhí)著有相、二乘執(zhí)著無相的空性,雖然他沒有進入到真如門,他也可以說是隨順真如門。隨順,離真如門的距離比較近。但是真實的悟入,那你就必須修「知心無念」,入平等法界。這個入平等法界,法藏大師倒是沒有解釋它的方法;不過蕅益大師就有詳細的說明。他說:我們今天要從一個生滅門進入到真如門,最重要的關鍵點──你要能夠「深觀動心,即不生滅」。就是觀察你這念生滅擾動的心,它的本性就是不生滅,就是自他不二,妄想的本性它的本質(zhì)就是真如。我們諸位回憶一下:我們在受菩薩戒的時候,說是得上品戒體。當然上品戒體不是你向外追求能夠得到的,是你能發(fā)愿的那一念心,你的心情,在受菩薩戒的時候,能夠「自知我是未成之佛,諸佛是已成之佛,其體無別」。雖然你這念心打妄想,但是你能夠很真實的肯定:你這個打妄想的心,它的本質(zhì)就是一心真如;依止一心真如的心,發(fā)起斷惡、修善、度眾生的誓愿,而得上品戒體。因為你這個平等法界沒有簡別,在因地就種下了一個圓滿的因種。

  這個觀念在《法華經(jīng)》也非常強調(diào),《法華經(jīng)》在〈信解品〉講出一個譬喻說:有一個大富長者,他有很多的珍寶。這個大富長者只有一個獨生子,這獨生子在小時候突然間發(fā)狂,離家出走再也找不到了,在外面流浪做了乞丐,展轉(zhuǎn)經(jīng)過五十年。這個小兒子慢慢長大了,他已經(jīng)忘掉了他的家在哪里,就在外面做乞丐,有一頓沒有一頓的。這個乞丐有一天回到大富長者的家,他已經(jīng)不認識這個家了,他看到這是一個非常富有的家庭,也許能夠施舍我一點飲食。他在門外偷看的時候,剛好被他父親看到了,他父親就說:這是我流失的兒子。就叫侍衛(wèi)去追,這小兒子他流浪太久了,害怕就暈倒了。暈倒以后,這個大富長者就想:現(xiàn)在不是宣布他是我兒子的時候,因為他流浪太久了,個性卑劣,要廣設方便。所以把他叫醒以后,請他除糞、掃廁所,發(fā)給他一點掃廁所應該有的工資。掃完廁所以后,慢慢慢慢這個人有資糧以后,對自己有信心;再進一步掌管庫房,掌管大富長者種種的珍寶;掌管庫房做得不錯,再升為當家;最后再正式的宣布,長者付財,他就是我的兒子,應該繼承我所有的財產(chǎn)。

  諸佛安立修學也是這個意思。剛開始你一定從生滅門有所得的心下手,或者從有相的因緣來積集福德資糧,或者你愿意從無相行來尋求解脫;但是慢慢的,如果我們想要從九法界的因緣果報,而趣向于諸佛的清凈法身,你就必須要觀察「知心無念」,這個時候你的心就入一真法界的平等法界,這個時候你一念不生,一切法如的境界才能夠進入法身。就是說真如門它這個門你要進去有一個軌則,這個軌則你不具足,這個門你是進不去的,這個軌則就是知心無念。不管你對于雜染的果報,乃至于對清凈的果報,你都不能夠有一念有所得的心,這個是進入真如門的一個方法。

  佛教的修學,它重視這個行動力,也重視觀照力。就你內(nèi)心是怎么觀照,就影響你對整個果報的果證。就是外道也斷惡修善,外道對于他們所歸依的境也禮拜、贊嘆、咒愿;但是佛教徒的禮拜、贊嘆、咒愿跟他們有所不同,就是內(nèi)心當中多一個平等的觀照,這個時候你所積集的善業(yè)就不是人天福報,那是一個無上菩提的資糧。外道的修學,內(nèi)心沒有一種平等的法界觀,這樣只是一個人天福報。就是說他這樣的一個善業(yè)力,不能夠產(chǎn)生返妄歸真、轉(zhuǎn)凡成圣的力量,所以內(nèi)心的觀照力非常重要。就是同樣是一個行持,你內(nèi)心當中缺乏那個眼睛的引導,你這樣的善業(yè)就不能夠成就所謂的乘,波羅蜜不能夠到彼岸,這只是一個善業(yè)力。所以這個地方就是說,我們可以廣泛的在生滅門當中追求我們的資糧解脫,但是你一定要加一個修行的重點,就是「若能觀察,知心無念,即得隨順入真如門故」。剛開始你就要知道你的目標在哪里,你才不會在這過程當中「得少為足,不知進取」,喪失了成佛的機會。這個地方是把「顯示正義」這一科作個總結(jié)。

  己二、對治邪執(zhí)庚一、總標二見

  前面是顯示正確的義理,等于是生善;這個地方是破惡。就是我們在前面的修學,有可能會產(chǎn)生一種錯誤的理解,又產(chǎn)生一個虛妄的執(zhí)著,這個應該加以對治。這當中有三科,先看「庚一、總標二見」,把執(zhí)取的相貌作一個總說:

  對治邪執(zhí)者,一切邪執(zhí),皆依我見。若離于我,則無邪執(zhí)。是我見有二種。云何為二?一者人我見,二者法我見。

  我們在「對治邪執(zhí)」,先知道所對治的是有哪些。我們所「對治」的「邪執(zhí)」,簡單的說就是「我見」。這個地方「我見」指的是「無明」,無明就是自性執(zhí),就是我們在生命當中認為有一個真實不變的自體,這個自體是不假藉因緣所生法,這樣子的執(zhí)取就是「我見」。「離」開了自性執(zhí)了,就沒有所謂的「邪執(zhí)」可得。這個自性執(zhí)開展出來有二個:一個是「人我見」,一個是「法我見」。我們先作一個簡單的說明,第二科再詳細的說明。第一個是「人我見」,又叫做補特伽羅我見,就是對于生命本身的一種執(zhí)取,就是我們在流轉(zhuǎn)當中,我們這個明了的心性、一念清凈的平等心,接受業(yè)力的熏習,會創(chuàng)造一個果報體。我們在每一個果報體,就認為有一個常一主宰,這個就是人「我見」。我們這個五蘊果報體,的確有時候也有一點主宰性,當你的善業(yè)具足的時候,你想要做這件事情、那件事情,有些因緣會讓你感到如愿;但是你如果認為說這個主宰性是恒常住不能變化的,是永遠存在的,這樣就是「人我見」。就是說主宰性有時候會存在,當你善業(yè)現(xiàn)前的時候你能夠如意;但是有時候你的生命不能夠如意:所以它是不決定。但是我們認為這個主宰性是決定存在的,這個就是「人我見」。這個是從無常觀、無我觀就能夠消滅的。第二個是「法我見」,這個「法」的范圍就比較廣泛。前面只是生命的一個個體的執(zhí)取,這個地方的法是指一切的因緣所生法。因緣所生法,有雜染的果報、有清凈的果報,我們觀察這些果報都是因緣所生法。這個因緣所生法,我們前面也說過。大乘的菩薩修法空觀,他的重點都是觀察萬法唯識。說什么叫做法執(zhí)?你認為這個法離開這念心有真實體性,離心別有,這個就是法執(zhí)。破除這個法執(zhí)的方法,就是觀察一切的法──雜染法、清凈法,都是一念心所變現(xiàn)。這是一個總說。

  我們看東方的文化跟西方的文化有所不同。東方的文化,它的重點偏重在生命科學,就是對這個心有很多很多深入的研究,當然會產(chǎn)生各式各樣的執(zhí)取。東方文化的整個生命的精神體力,都耗費在對心識的研究。對于去創(chuàng)造物質(zhì)、船堅炮利,完全沒有興趣,但是它開展出一個非常精致的人際觀系,所以東方文化的人我見比較重。西方的文化,它是比較重視自然科學,對大自然各式各樣的因緣法好樂去追求,像科學、醫(yī)學,所以西方文化它的人際關系比較單純,但是法見會比較重。這個就是眾生的等流習氣。總之,我們這個執(zhí)取,一個是對生命的執(zhí)取,一個是對一切因緣所生法的執(zhí)取,這二個重點。

  庚二、別釋二見辛一、人我見

  「別釋」當中先講「人我見」:

  人我見者,依諸凡夫,說有五種。云何為五?

  「依」止這個生死「凡夫,說有五種」。先看第一個:

  一者、聞修多羅說:如來法身,畢竟寂寞,猶如虛空。以不知為破著故,即謂虛空是如來性。云何對治?明虛空相是其妄法,體無不實。以對色故有,是可見相,令心生滅。以一切色法,本來是心,實無外色。若無色者,則無虛空之相。所謂一切境界,唯心妄起故有。若心離于妄動,則一切境界滅。唯一真心,無所不遍。此謂如來廣大性智究竟之義,非如虛空相故。

  這個地方是分成二大段,先提出我們執(zhí)取的相貌,再說明對治的方法。先看第一段。第一個,我們聽到大乘的經(jīng)典上「說:如來法身,畢竟寂寞,猶如虛空。」佛陀說:佛陀所依止的身,這個身就是依止處,就是佛陀清凈明了真如平等的心,他也要有一個依止處。佛陀的心依止什么?依止清凈的法身,不是我們凡夫這種老病死的業(yè)報身,佛陀真如平等的心所依止的「法身」他的一個相貌,是「畢竟寂寞」的,沒有這種生滅變化的相貌、沒有這種老病死,他是寂靜而不生滅,這樣的一個情況,「猶如虛空」。一般我們在了解譬喻,要取其義,不能取其相。這個「虛空」有二義:第一個是周遍義,它是周遍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虛空;第二個是無差別義,它沒有差別相的。你說房子、桌子、椅子,有各式各樣的差別相,但是虛空沒有差別相。佛陀就用「虛空」來比喻佛陀清凈的真如心所依止的「法身」,是無差別義、是周遍義,所以名之為「法身」。我們凡夫「不知」道佛陀講虛空是「為」了「破」我們這種有所得的執(zhí)「著」,就把「虛空」當做佛陀法身的體「性」,以虛空的相狀來當做體性。當然這樣子就是一個障礙!冈坪螌χ?」我們看對治,第一段(虛空妄非真),先總說:「明虛空相是其妄法,體無不實。以對色故有,是可見相,令心生滅!埂柑摽铡蛊鋵崱甘恰挂粋虛「妄」的生滅「法」,它的「體」性是虛妄性的,也就是說它是一個依他起性,是一個因緣所生法。怎么說呢?「以對色故有,是可見相,令心生滅」,它是相「對」于一切的「色」法而存在的。我們說這是一個色法,色法以外都叫虛空,所以它是依止色法的相對而安立的,它是眼睛「可見」之色,可以用眼識加以了別的,所以它能夠使「令」我們「心」產(chǎn)生「生滅」的作用。這是總說,它本身也是一個因緣所生法。第二、別明:「以一切色法,本來是心,實無外色。若無色者,則無虛空之相!蛊鋵崱敢磺小沟摹干ā,這個地方的色法包括有相的色法、無相的虛空,所以虛空也是色法,都「是」一「心」真如所顯現(xiàn),「實無外色」。這個地方就是破除虛空的虛妄性。什么叫做「本來是心,實無外色」呢?假設虛空是真實的,當然真實的意思就是它非因緣而改變。比如說:我們?nèi)巳タ刺摽,看到的是一個無形相的東西;但是科學家說狗看虛空是灰色的;餓鬼道看虛空也是有不同的形像。假設虛空是有真實的體性,那每一個眾生看到的虛空應該是無差別,所以說虛空它「本來是心」,它是心中的業(yè)力所顯現(xiàn)出來的,沒有一個真「實」的「色」法。「若無色者,則無虛空之相」,所以離開了心外的法,就沒有虛空可得。第三、總結(jié):「所謂一切境界,唯心妄起故有。若心離于妄動,則一切境界滅。唯一真心,無所不遍!顾浴敢磺小沟摹妇辰纭苟际俏覀冞@一念「心」的「妄」動,這個「動」就是業(yè)力的造作,才產(chǎn)生的果報。你這個業(yè)力消失了,果報就消失了,「唯一真心,無所不遍」。第二段(法身真非妄)總結(jié):「此謂如來廣大性智究竟之義,非如虛空相故!顾灾T佛的清凈心是清凈「廣大」的,它不像「虛空」是一個有為的生滅法。這個是以虛空為法身。

  我看佛弟子很少有這種思想,一般都是外道。就是說外道他也沒辦法聽聞佛陀所開顯的這些大乘真理,他就依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在胡思亂想當中得到一個結(jié)論:我們這念心是擾動相、是苦惱相。所以他怎么辦?他就想辦法把內(nèi)心當中的擾動相停止下來,去修這個禪定。當然禪定一定要有一個所緣境,依止一個特定的所緣境,心于所緣專一安住,心于所緣相繼安住,他整個心就透過專注集中,慢慢地慢慢地就從一個躁動的粗重相,到了一個寂靜輕安的相貌,就從欲界的心態(tài)提升到色界,這個時候的色法是清凈微細的色法,所以他有殊勝的輕安樂。但是這個時候,當然因緣所生法都是有所得,就是這個有所得的果報體,這里會有個問題,就是「長者生厭」。你看佛陀長時間安住在真如,他也不會有厭煩的心。凡夫的心、這個果報體、這個因緣所生法,它是對立的,有好就會有壞,所以他在這個寂靜色界的禪定當中,他覺得這個色法是一個障礙,「如鳥在籠,不得自在」,所以他一直想要去超越色法的障礙。佛法認為色法不是障礙,障礙我們的是無明。他怎么破滅色法?他就去攀緣無邊的虛空,以虛空為他生命的歸依處,他不斷地去觀取虛空以后(你這念心怎么造作,就會出現(xiàn)什么果報),慢慢慢慢地,粗重的業(yè)果色法就消失掉了,只有寂靜、只有精致的定果色,這個時候就從色界而趨入無色界。因為他所依止的虛空,還是一個有為的生滅法,所以他禪定消失了以后,就繼續(xù)受三界輪回了。所以他剛開始的時候,以虛空為法身,這個地方是一個錯誤的知見,因為虛空也是心中的一個影像,是這個意思的。所以我們在后面,他有很多的執(zhí)取。就是說「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鼓憬裉煨闹械臍w依處選擇的對不對?修行當然有所謂的目標、有所謂的過程,你在過程當中,我們可以依止生滅門來加以對治,但是你的目標、你的歸依處不能有錯謬,否則你在整個修學圣道的過程當中,就會產(chǎn)生一個迂回錯誤的果報。這個地方是說明這個意思,就是你剛開始所歸依的目標,不能有錯謬。好,我們先休息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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