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jīng)
《心經(jīng)》可以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是佛經(jīng)中字?jǐn)?shù)最少的一部經(jīng)典著作,因其字?jǐn)?shù)最少、含義最深、傳奇最多、影響最大,所以古往今來無數(shù)藝術(shù)家都傾注極大精力和虔誠之心,把《心經(jīng)》創(chuàng)作成為異彩紛呈的藝術(shù)品。自由自在的菩薩用般若智慧言傳身教眾生,依靠自心的心靈智慧,從煩惱生死的這一邊到..[詳情]
寬謙法師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
法師、各位居士,阿彌陀佛!
非常高興我們能夠在這里共同地探討《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我們用很短的時間希望能有一個整體性的概念。我們使用的課本是印順導(dǎo)師《妙云集》里面的《般若經(jīng)講記》。《般若經(jīng)講記》里面其實有兩部經(jīng)。前面是《金剛經(jīng)》,后面是《心經(jīng)》。這兩部都是以“般若”為主。
何謂“般若”?我們先來做一點解釋。所謂“般若”,可以說算是因緣法里頭講得最透澈的因緣法則。
所謂“般若”,用最簡單的四個字來表達它,因為保留了原來的音,沒有直接翻出它的意義。這樣的意義實在很難用等同的中文來表達,所以就保留了音譯的方式。
其實所謂“般若”,是在講因緣法,所謂因緣法有四個字是最徹底的法則就是“緣起性空”,“般若”講的就是“緣起性空”。
何謂“緣起性空”?其實我們把它分成兩個部分來看待,我們先看“性空”,什么叫“性空”?我們透過“般若”到底怎么運用到我們的生活中來?我想其實有兩個方法,一個叫作“透視法”,也就是透視穿透法,一個叫作“潛水法”。
在這里要教各位潛水的能力,因為我們經(jīng)常在狂風(fēng)巨浪的海面上,所以讓我們常常是糊里糊涂的,不容易認(rèn)清方向。但是海底的水是平靜的,所以要教大家怎么去潛水,因為如果潛到海底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那個海其實并不是只有表面上那種狂風(fēng)巨浪,到達里面反而得到一種寧靜,所以這個叫作“潛水法”。
還有一個方式叫作“穿透法”、“透視法”。什么叫作“透視法”呢?就要從“性空”來談。也就是說當(dāng)我們看到任何的東西,我們其實往往只看到它的表相,譬如一支粉筆、一個人,都是看在表相上。那怎樣去透視它?透過“般若”,“般若”有透視的能力。
如何透視?我們說這不是只有表相。在《金剛經(jīng)》里頭也講到所謂“一合相”,這是一個和合出來的現(xiàn)象,怎樣和合出來的現(xiàn)象呢?這里面有很多的因緣組合出來的,其實是透過很多的因緣把它和合出來的。
我們想想看,一支粉筆有多少的因緣和合在這個地方。它必須要有材料、要有粉墨,我們實在也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粉墨,總之是非常非常多的粉墨和合在這里。它不是無緣無故和合的,是因為我們要使用它,于是就有人去制作它,把一堆的粉墨經(jīng)過機器,經(jīng)過其它的粘著劑還有其它因緣的出現(xiàn),當(dāng)然我們不曉得這些怎么和合出來,總之它不是只有粉墨,要有人去造作它,而且還加上其它的東西,其它的粘著劑,甚至還要有簡單的機器,去把它或者用模子之類的把它弄出這樣的形狀來。可見它不只是粉墨,粉墨只是其中的因緣,然后還要有人去造作、要有機器、要有粘著劑,然后要讓它能夠成型,不僅成型,還要把它裝成一個盒子,不僅裝成盒子,還必須能夠把它販賣出去,流通出來,這個流通到哪里呢?到文具店里頭,然后我們因為需要用,我們會到文具店去購買它,我們剛剛講了很多的條件、因緣,任何的條件都是因緣之一,所以,我們學(xué)“般若”就等于重新看待一個東西了。這個東西不只是物質(zhì)的,也包括精神的層面,要有人有興趣做這個,有人要能夠去販賣,有人要能夠想要用它,這個部分并不是融在這里面看得到的,還有一些是看不到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有透視的能力,就是說這些所有的因緣,包括看得見的物質(zhì)和看不見的屬于心力的部分,也得要融進去。
那么,這些要全部都和合起來,所以透過這樣和合出來,好不容易把它凝聚到一起來了。在它凝聚的過程當(dāng)中還未成形之前是看不到它的。所以,我們看待東西不會就只有看它的東西而已,我們還會想到它凝聚之前的種種辛苦,在這個凝聚的過程里頭,可能力量是夠的,也有可能是因緣不足,有人可能想做粉筆的生意,他也去籌它的資金,但是種種因緣或者他覺得我不要做這樣的一件工作,或許他換了另外一個行業(yè),那他就沒有把它組合起來,因緣不聚合他就沒有把它組合起來,如果因緣聚合的狀況那么它就會呈現(xiàn)出現(xiàn)象來,所以,一旦我們看到現(xiàn)象,它有前因,是很多的前因,這應(yīng)該說只是目前的一個結(jié)果,但是這個結(jié)果它會不會固定不動在這里?不會!
其實我們可以說透過“般若”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動態(tài)的世界,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動態(tài)的,靠著我們不斷地組合,其實這所有的因緣它還有這樣的特殊性,就是它一直在離散,我們不斷地和合它,我們不斷地希望因緣和合,因緣和合,透過我們的執(zhí)著和合因緣,我們會覺得這些事情是有意義的。我們就這樣因緣和合,就像今天這樣的講經(jīng)說法法會,也要有心人不斷不斷地和合,不只是一個人在和合,是很多人在和合因緣,雖然有主要的人主要的因緣在和合,但它不是絕對只有一個因緣。它不具有單一性,它這里面怎么找也找不到單一性的。
也就是說,就算我們要在臺北辦一個講經(jīng)說法的法會,也要可能幾個人商量,而不是我一個人搖旗吶喊,只是我一個人在講那還是沒用,如果周邊的人都不響應(yīng)就和合不起來,所以我們要先有幾個人主要籌措之后再把消息放出去,然后感召其它的人跟別人講,來促成這樣一件事情和合,大家只要有心都是作和合的這件事情,那么現(xiàn)在和合了,這個和合的過程他是動態(tài)的,我們沒有辦法預(yù)算今天到底有多少人來,不知道,要到呈現(xiàn)出來,那么只是一個暫時的結(jié)果,這個過程當(dāng)中也有可能聽一聽,聽不下去就走了,并不是這個數(shù)字就固定在這里,更何況我們分分秒秒都是在離散當(dāng)中,我們現(xiàn)在一分一秒一直過一直過,過到我們所預(yù)計的時間用完了,我們又離散了,為什么會這樣子呢?為什么能夠我們想要和合,那么拼命讓它能和合,但是它和合的當(dāng)下它卻又不斷地離散,不斷地離散是因為這個當(dāng)中它含有什么樣的性質(zhì)?什么樣的特性它含藏在當(dāng)中?我們說這個特性叫作“性空”。
為什么叫“性空”呢?這個“空”它是一個否定的符號,常常講說其實我們讀經(jīng)典,尤其是我們讀般若經(jīng)典,最難最難懂的是否定式的符號,這部《心經(jīng)》才兩百六十個字,要背它三歲的小孩都能夠背,但是能夠理解它的到底有多少,我們卡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卡在很多否定的符號上面?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直不斷地出現(xiàn)“空”,然后呢,“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等等,有很多的“無”,不僅“無”,又說“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這些否定符號困擾著我們,明明說四圣諦叫作“苦集滅道”,但是當(dāng)中卻講“無苦集滅道”,這些“無”字就叫作否定式的符號,它不只是“空”,包括“無”、包括“不”,乃至包括“非”,在《心經(jīng)》里這“非”字沒出現(xiàn),但是在《金剛經(jīng)》里是常出現(xiàn),佛陀說:“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為什么叫作“非相”?這幾個字眼都充滿了否定的符號,“若見諸相”,“諸相”其實是表相,是“一合相”,“非相”在講“性空”,只要是否定式的符號,我們就要想到它講的是法性,于是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佛陀所說的法,我們把它尊稱為佛法是因為法由佛出,由佛陀來宣說,我們把它尊稱為佛法,我們說我們來學(xué)佛學(xué)佛,其實是學(xué)佛陀教導(dǎo)我們的法則,生活的法則、思想的法則、行為的法則,這些法則會有它們呈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象,但是還有更深沉的叫作法性,一個叫作“性”,一個叫作“相”。
如果你想要介紹兩個人去相親,那么雙方父母一定會問,這個男生的長相如何?第一個最關(guān)心的是長相,是高的還是矮的,胖的還是瘦的,女眾這邊也是,男眾女眾都是這樣從“相”來講先介紹,然后是他的身世背景,這個是在他的背后還有的現(xiàn)象,但是很多人就說其實沒有關(guān)系,不管他長相如何,但是他非常忠厚、老實、可靠,我們可以遷就,忠厚老實可靠,這是屬于個性的部分,個性的部分是深沉一點的部分,這就不見得是外相可以看得到的,所以所謂的性深,講得深,所謂性,就是在講這個法則。
我們用透視法來看它里面組合的因緣狀況,這位男眾雖然他長得不怎么樣,但是他非常溫文儒雅,他的個性非常溫和老實,那這個是講深的部分,我們并不是說你老實能不能拿出來量量看幾兩重,他的溫和到底有幾斤重,有沒有辦法去量啊?沒有辦法!
現(xiàn)象比較是可量的,但是特性的這個部分是比較困難表達的,但是它又是存在的,也是會變的。他老實忠厚可靠但如果哪一天發(fā)生了一件比較特殊事情的時候,他不盡然都能夠堅持得了,有的人他非常的溫和,不發(fā)脾氣,不表示他永遠不變地不發(fā)脾氣,特殊的狀況他有沒有可能發(fā)起火來呀?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這是屬于比較深沉的部分,叫作個性的部分,人有個性,所有的東西、法也有它的特性。所以常講說金有金的特性、銀有銀的特性、銅也有銅的特性,所以它們才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長相來。因為它們有不同的特性的關(guān)系,它們的延展性、它們的熔點、沸點都不一樣,但是這個從表面的現(xiàn)象都看不出來,我們很難想象這些金屬看起來明明是堅硬的東西,怎么會也可以把它熔成液體來鑄造,它的特性會跟熔點、沸點都有關(guān)系,但是我們說這樣的特性來講比表相講得更深一些,所以在特性上面講得深,但是我們說所有一切最深的特性在哪里?就是所謂“性空”的特性。
不管是有情的眾生或者無情的器世界物質(zhì),它們都有共同的特性就叫作“性空”。
那什么叫作“性空”呢?我們說這個“空”是一個否定的符號,否定“性”的存在,什么叫作“性”的存在呢?其實就叫作“自性”的存在。
我們一講到“自性”的存在的時候,我們依稀仿佛好像我們曾經(jīng)也有接觸到所謂“自性”之類的,比方說我們來參禪打坐,也說我們應(yīng)該把我們的自性能夠顯發(fā)出來。
現(xiàn)在要講的不是那個自性,“般若”里面對“自性”的定義,非常清楚的有三個特質(zhì):一個如果具有自性的話,它可以是單獨,獨存性、單一性、單獨性。
第二個如果具有自性的話,它會有個特質(zhì)就是它不會變;第三個它是實有的,是可主宰的意思。如果具有自性,如果這里面的任何一個具有自性的話,他就必然要合乎這三個特質(zhì)。
什么樣的特質(zhì)呢?就是我是單一、不變、我可以單獨存在、不受其它的影響,而且我縱然在這么多的因緣當(dāng)中,我完全可以主宰這個現(xiàn)象的存在與否。其實,我們在講的是這樣的一個特性,是在講因緣法則,不是在講表相,是在講因緣,所有的因緣就等于是條件,一個一個的條件。
如果說是具有這樣一個特性的話,表示它是具有自性的。所以我們說“性空”很不好學(xué),就是它是用否定式的,我們先把自性的定義定清楚,之后我們再來找,找得到找不到這樣的特性?
我們想想看我們千千百百萬萬的細胞當(dāng)中,有沒有哪一個細胞說我可以不生滅?有沒有哪一個細胞可以單獨存在?不變的存在?可以主宰性地存在說我永遠不斷地就是要恒常在我們這個身體里面?有沒有哪一個細胞可以如此啊?沒有!有沒有哪一個臟腑能夠如此?我的胃好就是好?好到不受旁邊臟腑的影響,我們的胃會不會受影響呀?會呀!我們的肝如果不好影響了胃,胃不好影響了肺,影響了這個、那個,中醫(yī)有中醫(yī)的體系,就說你如果肺不好影響了皮膚,你的肝不好影響了你的眼睛,你的心臟不好影響了你的舌頭之類的。
當(dāng)然我們不是學(xué)醫(yī)的不是那么的準(zhǔn)確,意思就是說我們的五臟六腑互相會影響,有沒有哪一個臟腑本身是獨立存在的?能不能獨立存在?能不能不變地存在?能不能主宰性地存在?沒有辦法的!
那么這個“空”呢,就是在講這些特性是不存在的,它不可能是這樣獨立在那個地方,是找不到的。大家都在這里上課,如果有一個人在那里唱歌,是不是就影響啦?不能說你唱你的,我們大家都不受影響,是不是很困難呀?我們會覺得很難不去聽到他的聲音呀,所以一個在動的時候,其他人會受他的影響。這樣的一個特性就叫作“性空”。
所以這個“空”字是一個否定的符號,它否定這三件事情,否定這三個特質(zhì)(單獨、不變、實有),所以先要把定義搞清楚,不要把這個“自性”跟平常講的心性的自性混淆在一起。常常會覺得佛法難懂也就難懂在這里。
明明同樣的字眼,用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解釋。所以,所謂的“空”,它就是在否定自性的存在,叫作“性空”。“空”本身是一個否定的符號,它否定自性的存在,那什么叫作“自性”呢?就是單獨性、不變性、實有的主宰性。這三個特性。
這個也是我自己讀“般若”讀了好幾年,有一天才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談的是我們也糊涂了很久很久的,所以當(dāng)我去發(fā)現(xiàn)原來其實就是在否定這三個特性的時候,喔!原來是講這個,為什么我們卻看不懂。就是在否定這三個特質(zhì),所以會出現(xiàn)所謂的三法印跟這個是相應(yīng)的,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其實就在講這三個特質(zhì),待會我們讀導(dǎo)師的書就可以看到。我們可以做一些對照,我們第一堂課把一些觀念先疏通,所以我常會覺得“般若”它是一個非常好的疏通劑,我說它是個通樂呀,一通就樂,疏通我們很多的自性妄執(zhí),其實我們有很深沉的自性妄執(zhí),我們妄執(zhí)自性的存在,我們一直在追那個唯一的、最小的或者最大的,單一的、主宰的,我們搞不清楚這個世界怎么形成,最后把它歸結(jié)在一個萬能的上帝上面去,這也是一種自性妄執(zhí),不會說出現(xiàn)兩個萬能的上帝,我們很難接受兩個,如果是萬能的上帝,我們就說它是唯一的,唯一的真神,我們是不是有這種單一的傾向呀?
科學(xué)家一直在追追追,追最小的元素,其實我們說永遠追不完。會隨著我們科學(xué)文明的發(fā)展,會發(fā)現(xiàn)還有更小的,還有更小的。這宇宙到底有多大,大到什么樣的程度?我們就想說這個大大大,應(yīng)該大到有一個邊界,其實是沒有邊界的,但是我們一直認(rèn)為有邊界,這個也是自性妄執(zhí)。
因為我們在找那個單獨不變的點。所以透過性空,我們也可以知道其實我們的生命沒有起點,我們常常講說無始劫以來,無始劫以來的生命流轉(zhuǎn)到現(xiàn)在,但是我們還要去面對無盡的未來。所以從數(shù)線上我們可以找到當(dāng)下的這一點,我們可以定出零點,但是我們沒辦法去定出最小的數(shù),也沒辦法去定出最大的數(shù)。
把這個二度空間變成三度空間,不就是這樣,這個空間也是大到找不到端點,找不到邊界,同樣,要找那個最小最小的點也是永遠找不到,然后我們在我們?nèi)粘I罡行缘膶臃稚厦嫖覀円苍谝笪ㄒ坏奈?要求我是你唯一的愛,你再去愛第二個人試試看,只能愛我一個,主宰對方你不準(zhǔn)去愛別人,這也是一種自性妄執(zhí)。
我們只能接受唯一的,而且我們喜歡唯一,常講說當(dāng)早年喪夫的寡母帶大唯一的兒子,你看她是不是盯著這個兒子會盯得很緊,有人結(jié)婚就說你先生會不會是獨子呀?如果婆婆是早年喪夫的寡婦,那真的實在是很麻煩很難相處,婆媳之間說要沒問題實在太困難,因為有自性妄執(zhí)的關(guān)系。母親會覺得這兒子是我的,太太嫁給他說先生是我的,然后就爭來爭去,為什么爭?為自性妄執(zhí),這自性妄執(zhí)其實就是痛苦煩惱的根源。所以當(dāng)父母好不容易把兒女養(yǎng)大發(fā)現(xiàn)他們有他們的世界,他們一直往外跑,又變成人家的先生、太太,我們就覺得很受不了了。
因為我們受不了這樣的變化,但是是不是一定會變?必然會變!為什么?因為“性空”的緣故。這個自性是不存在的,不要以為他只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永遠不變的是兒子,他會變成人家的先生,他也會變成人家的爸爸,他會不斷地變。
我們每一個人同樣扮演很多的角色,我們不是扮演唯一的角色,但是我們卻要求別人一定要扮演好對我唯一的角色,那會是我們痛苦的來源。
所以,其實所謂“般若”,它告訴我們自性的不存在,這是妄執(zhí)出來的,以“般若”比較簡單的會直接就歸在自性妄執(zhí),但是如果以唯識來講的話,應(yīng)該放在現(xiàn)象上來說,它就會把它分成所謂的俱生性的,還有分別性的執(zhí)著。
什么叫俱生性的?就是宿世劫以來、累積過來的習(xí)性,有俱生我執(zhí),有俱生法執(zhí),還有我們這一輩子因為擁有了六根,就不斷作分別,叫作分別我執(zhí)、分別法執(zhí),因為在現(xiàn)象上來講,會比較細膩詳細,在特性上面比較通透。
比方我們說這個人有夠惡質(zhì)一句話就夠了,他是屬于很惡性的人,但是我們?yōu)榱艘プC實他是惡質(zhì)的,我們就說他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或者懶惰,或者如何如何,在現(xiàn)象上要舉證,現(xiàn)象上復(fù)雜,他所有不好的習(xí)慣性把它歸到惡質(zhì)上面的,就是惡性。
屬于惡的成分多,光是一個惡性就可以通透他的這些行為都屬于惡性的,在現(xiàn)象要把它講得很詳細,要舉證他如何如何,如何如何這些都是現(xiàn)象、特性、個性。或者是說這個人有夠善良,為什么讓我們覺得這個人有夠善良呢?因為他是善性的,那我們又要舉證說他是如何如何善良,如何有愛心,如何怎樣怎樣,那是不是在講現(xiàn)象!
所以唯識講相,般若講性,中觀講性,瑜伽講相。屬于般若、屬于中觀都是在講法性,屬于唯識、瑜伽都是一樣的,都是在講法相、現(xiàn)象,所以瑜伽、唯識很不容易讀,乃至于我們說《解深密經(jīng)》,為什么它深密?因為從現(xiàn)象要講到深沉的性空是很困難的,覺得很深密,但是透過唯識我們說用潛水法就可以深密,就可以潛到水的深度去,其實并不困難。
以中觀般若來看待現(xiàn)象,怎么看待現(xiàn)象?它的特性就是性空。那它怎么樣形成出這些現(xiàn)象來,以般若來看,因緣和合出來的時候形成現(xiàn)象,所有的一切現(xiàn)象都是形成的狀況,都是因緣和合出來的。在這有多少的因緣在里頭,包括材料還要包括制造的機器,制造的人,行銷的管道,還要買回來用,還包括這些無形的部分,所以,以般若怎么來看這些現(xiàn)象呢?那么就是說,其實它就是緣起的現(xiàn)象,緣起的現(xiàn)象包括了緣生跟緣滅的現(xiàn)象,其實如果以一個中觀行者看待這一切,也不過只是看到緣生的現(xiàn)象,看不到緣滅。
我們的選舉才剛過,選舉的過程所有的候選人一直不斷地希望能夠緣生當(dāng)選,如果有能力讓他立委的寶座緣生出來,就叫作當(dāng)選了。這個人當(dāng)選表示他能緣生,能匯合很多的選票,他不僅匯合選票,他還要匯合很多其他有的沒的很多因緣,不只選票,有很多的政治立場手腕,什么什么都在這里頭,但有的人緣生不了,我們就看不到他當(dāng)選的現(xiàn)象,因為他因緣不和合,不夠和合,他還缺一些因緣,現(xiàn)象就顯不出來。
而且在這個過程,選舉的過程每天的行情都不大一樣,很多人就想說那我們來預(yù)測好了,怎么預(yù)測?做民調(diào)是不是,有TVBS的民調(diào),有什么民調(diào),而且有些民調(diào)還不是真正的民調(diào),它還有一些策略性的民調(diào),還有去誤導(dǎo)的民調(diào)之類的,然后又發(fā)現(xiàn)所有的民調(diào)都呈現(xiàn)不一樣的結(jié)果,到底要聽哪一個。其實這些都是在緣生過程當(dāng)中的,還未緣生之前的現(xiàn)象,就看誰有能力去緣生出他的名份上的寶座,但是我們說就算你緣生好了,我們看到他和合現(xiàn)象,這只是一種和合的現(xiàn)象而已,這種和合的現(xiàn)象穩(wěn)固了嗎?其實是不穩(wěn)固的,不管他的政績?nèi)绾?時間到了他又得下臺了,時間我們是抵抗不了的,所以每天分分秒秒其實都在緣滅,都在因緣離散的過程,就是說我們透過我們的執(zhí)著,如果有幸能夠緣生的話,我們卻還要去面對它的緣滅,因為這些所有的東西,所有組出來的因緣,它們都不是固定在那里不動,都是互相的一直影響著,相互地影響,選票也相互地影響,或者某一句話的出現(xiàn),要棄誰保誰,那個話一出來也在影響,或者要如何配票,是不是也在影響啊?這些一再不斷地都是影響著選情,那么所以透過般若就是要透視到這樣的程度,所以確實人生如戲,這個過程當(dāng)中真的實在是有太多不同的手法,只端看他有沒有因緣福報把寶座緣生出來,但是就算緣生又不能不去面對緣滅,只要緣生沒有不緣滅,但是如果他沒有把寶座緣生出來,他就不用去面對它的緣滅,因為沒有緣生就不需要緣滅,所以落選其實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就算當(dāng)選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去享受一時的門庭若市,到你下臺的時候,照樣也會門可羅雀,既然沒有緣生出門庭若市,那么就去享受那份本來就有的門可羅雀,有的人喜歡安靜覺得這樣反而好,所以沒有絕對的好壞,一旦爬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其實就是下坡的開始,就算跌到谷底又是上坡的開始。
所以透過般若,透過透視法,是在透視里面的因緣,不是外在的現(xiàn)象,透過這里面的因緣讓我們更看透這一切,透過因緣法更看清楚整個世間的現(xiàn)象而已。
所以我們就講,所謂規(guī)則,其實就是宇宙人生間的真理法則,沒有一件事情不透過這樣的方式,這個真理法則可以通透一切,真理法則有一個特質(zhì)就是沒有時間、空間的限制,古今中外皆是,不是只有臺灣適用,外國是一樣適用,所以如果我們理解了這樣的游戲規(guī)則就能讀透這個宇宙的現(xiàn)象,如果我們法性搞清楚,其實法相自然清楚,為什么會自然形成出瞬息萬變的現(xiàn)象,因為性空的緣故,但是這些千變?nèi)f化的現(xiàn)象如過眼煙云,不管怎樣高官厚祿還是有期限的,既然緣生自然會緣滅,所以不用羨慕別人也不用妄自菲薄,當(dāng)我們知道這些,其實我們能夠安然自在,不是消極而是隨緣盡份面對所有一切現(xiàn)象的起起落落,隨順因緣,因為所有的因緣法則一直都在進行,不是我們自己能夠去左右它、主宰它、掌握它。
如果沒有學(xué)佛法,尤其沒有學(xué)到佛法里面的般若的時候,我們也會很想要我們的團體是最好的,我們的家庭是最好的,身體是最好的,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有很多的無力感,我們主宰不了,我們主宰不了但是我們可以隨順因緣,我們要理解因緣,所以在佛法當(dāng)中就講如何對治我們的愚癡,當(dāng)作因緣觀,我們愚癡是因為我們不理解因緣法,我們有智慧是因為我們理解因緣法,什么因緣法?就是緣起性空的法則。是講得最透徹的,唯識也將緣起法,唯識有唯識因緣法的法則,中觀般若有中觀般若的法則,以這三系(般若系、唯識系、真常唯心系)來講的話,各有各建立的體系,其實就是大乘三系,它們的法源在原始圣典上面,但是發(fā)展出來不同的體系,有比較究竟了義,也有比較方便的說法,是不一樣的。如果以般若來講的話,以因緣法要講得最透徹的是般若體系,性空唯名系的這個體系,所以在現(xiàn)象上叫作緣起法,在特性上是性空,因為性空所以我們看到緣起的現(xiàn)象,就是緣生緣滅的現(xiàn)象,我們這輩子緣生出我們的色身肉體來,根據(jù)我們的色身肉體我們又緣生出我們的家庭乃至我們的事業(yè),我們自己又去緣生,但緣生出來的家庭事業(yè)這些會變,我們的身體離不開生老病死,家庭離不開成住壞空,家庭事業(yè)乃至山川大地也是緣起性空。所以我們說般若講的緣起性空不是站在有情眾生作出發(fā)的,山河大地器世界也是如此。
所謂的性空不是透過眼睛看它性空不性空,而是透過理解之后思考之后,現(xiàn)象上有,空不礙有的存在,我們看到有其實只是現(xiàn)象,現(xiàn)象是有的,但是現(xiàn)象的當(dāng)下是性空的,因為組合的因緣當(dāng)中沒有任何一個因緣是特殊的,所有因緣都是平等的,不具有單獨性、不變性和實有的主宰性。了解了性空我們就不會一直陷在表相上,我們很多的痛苦煩惱是陷在表相上的追求,比來比去是不是在比現(xiàn)象啊!他比我有錢,他比我漂亮,心里的不平也都不平在現(xiàn)象上,如何讓我們能平息平靜下來,能夠透視這一切,我們要從現(xiàn)象看到里面所有組合的因緣,這些所有的因緣條件都是平等的、相互影響的,所謂空是一個否定的符號,我們學(xué)般若就是幫助我們用透視法透視這些因緣。
所以龍樹菩薩也講一切法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就是因為性空,所以能夠森羅萬象、千變?nèi)f化,因為空的關(guān)系,才現(xiàn)出千變?nèi)f化的相有的這些現(xiàn)象來。
上一堂課把“般若”的觀念先疏通了一下,究竟怎樣看待“般若”,我想還是回到我們的課本上面來好了。什么叫作“波羅蜜多”?所謂“波羅蜜多”就是度一切苦厄,能除一切苦的意思。我們是透過“般若”來度一切苦厄,來除我的一切苦,從有苦的此岸到無痛苦的彼岸,從有生死的此岸到達無生死的彼岸,無生死的彼岸也就是所謂涅槃,就是涅槃的彼岸,那是一個更高遠的目標(biāo)。但是我們?nèi)绻朴冒闳舻脑?倒是可以讓我們有機會降低我們的痛苦,因為我們很多的痛苦是在表相上的追求,當(dāng)我們深入法性的時候,我們應(yīng)該會有另一個比較深沉的體會,往往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所執(zhí)著的東西其實都沒有意義的。所謂的沒有意義是因為我們妄執(zhí)它固定不變在那里,其實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我們要接受它的變,接受無常、接受好壞,都會有正反兩面的。
“波羅蜜”是事業(yè)成辦的意思,也就是說“般若”幫助我們從由痛苦的此岸到無痛苦的彼岸,降低我們的痛苦,那也是一種事業(yè)的成辦,也就是所謂“渡”的意思,“渡”,就是“到彼岸”?嗍且环N感受,有“苦受”、“樂受”、“舍受”,我們比較習(xí)慣的“苦”會在“苦受”上頭,所以也有人會反對。佛教說我們一切都是苦的,有沒有快樂的部分呢?有啊,有“樂受”沒錯,但是為什么一切都說苦呢?因為無常的緣故,“無常故苦,苦故無我”,是因為無常才講苦,就算是“樂受”它也是無常的。我們會很高興光宗耀祖啦、金榜題名啦,這種樂也是一段時間,最后你又要去面對另一層的考驗挑戰(zhàn),可見樂也不是恒常不變的,我們說其實往往講到苦是因為“無常故苦”,從“無常故苦”中有苦的本質(zhì),從苦當(dāng)中來理解什么叫作“無我”。
我們講了性空要解釋“無我”就容易了。“無我”是什么?“我”是性空的,“無”是否定的符號。“有我”的現(xiàn)象,但是這個現(xiàn)象不穩(wěn)固,每天都在變,時時都在變,只是我們的肉眼很粗糙,一個朋友好幾年沒見,我們說“喔,你一點沒變”,有沒有可能?沒有,一是我們?nèi)庋鄞植诳床怀鲎?二是客氣、安慰的話,我們不會相信自己真的沒變,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是性空的,雖然有我的現(xiàn)象,但是這個現(xiàn)象不可靠不穩(wěn)固,隨時都在變化,細胞一直都在老化當(dāng)中,所以我是性空的,也就是“無我”。所有否定的符號我們都應(yīng)該想到的是法性,而不是現(xiàn)象,才不會覺得不容易理解。為什么不容易理解,因為我們所有思考的都是在思考現(xiàn)象,很多人講說“無我”,我很難接受,因為明明有我為什么說無我?這個明明有我是現(xiàn)象還是法性?是現(xiàn)象,有現(xiàn)象沒錯。這所謂“無我”的 “無”,是在講法性的部分,我是性空的。所以說我們的這些痛苦會是從我們的這些當(dāng)然一方面最基礎(chǔ)的會從“無常故苦、苦故無我”而來,無常故苦的苦,透過無我,反而有機會涅槃,才有機會止息下來,那樣不平等才有機會止息下來,因為我們透過法性會覺得這一切是平等的。不管他是如何富貴,我是如何貧賤,富貴和貧賤還是性空的,都是性空的,在表相上看起來是不平等的,但是在法性上是平等的。是平等的是什么意思?就是所謂富貴不是永遠不變的富貴,所謂的貧賤,也不是永遠不變的貧賤,很多人的富貴也從貧賤當(dāng)中努力掙脫出來的,但是很多人富貴之后揮霍,富不過三代又貧賤下來了。所以它不是穩(wěn)定不變在那里,所以我們不用去執(zhí)著表相而痛苦,因為這一切都是在變化。我們常常會想不開的,往往我們會以為這一切是固定不變,我們會執(zhí)著在表面的現(xiàn)象上,我們的眼光非常短淺,看得都是非常短暫的部分而忿忿不平,我們把時間拉長的時候,這一切都還是很平等的,平等到什么樣的程度?平等到不管你是什么人,所有人都要面對生死的問題,不能因為我們的富貴而免于生死,如何能夠免于生死、脫離生死的苦難?唯有透過般若,反而是透過般若才有機會跳脫出來,所以是透過般若來渡脫我們的苦厄。
我們要透過“聞所成慧”,第一個我們要透過聽聞,然后聽聞日久,解法至深,在佛法上來講叫作“聞所成慧”,聽聞佛法,我們學(xué)習(xí)離不開聞思修,先透過聽聞,聞解以后,在于自己心中來詳審觀察,就是對前面所提的這些問題,能夠有系統(tǒng)有條理的深一層的認(rèn)識,系統(tǒng)跟條理就很重要,透過有系統(tǒng)有條理的方式我們比較能夠收納、運用并且是深一層的認(rèn)識,然后將這種深刻的體悟跟理解來指導(dǎo)我們的行為,并且是體驗在尋常的日常生活中,這叫作“思所成慧”,透過思維之后還能夠更修禪定,因為思所成慧的部分等于是從比較粗的慢慢能夠把它調(diào)得更細,但光是思索還不夠,還需要修定來輔助,在定境當(dāng)中更是審細觀察宇宙人生的真理,般若講的就是真理法則,緣起性空就是真理法則。透過禪修跟我們的思結(jié)合在一起,這叫作“修所成慧”。再不斷地去深入時常修習(xí)的話,那么般若智慧即可發(fā)生,自然能夠發(fā)生。
所謂的“聞所成慧”,是先透過文字般若,第一個階段一定要有文字的基礎(chǔ),這文字基礎(chǔ)就是因為我們要引經(jīng)據(jù)典,是佛陀所說的,要正確,而不是某某人的創(chuàng)說那就麻煩了,是某某人的創(chuàng)說難免是屬于凡夫的部分,所以我們發(fā)了一張大阿僧衹劫的表,從凡夫如何到成佛的一個過程,般若究竟有怎樣的作用?超凡入圣是第一個階段,無生法忍之后而成佛。
如何超凡入圣?剛才也講了,這個其實就是涅槃的境界,第一次的涅槃在這里出現(xiàn)了,什么叫涅槃呢?就是透過緣起性空,我們這是文字的,之后要運用在生活上面,叫作觀照般若。所謂的文字般若其實也就是剛才講的聞所成慧,這觀照般若,思所成慧跟修所成慧。
所謂觀照就是逐漸脫離文字的,如何脫離文字,就是說在生活上人我是非不斷地發(fā)生,磨擦爭執(zhí),這些一直不斷地發(fā)生,事業(yè)的起伏、身體的起伏不斷地發(fā)生,如何透過我們所理解的文字轉(zhuǎn)換到實際的現(xiàn)象來對應(yīng),那是一種觀照。
所謂佛法的可貴不是說只是透過嘴皮子講講而已,不是只是理論的,必須是付諸實踐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是很清楚人生間的這些真理法則之后運用在我生活上的種種困境,乃至走到大自然間山河大地、春去秋來、花開花謝,這些也都合乎般若緣起性空的法則,這些都必須要對照,這就是觀照般若。
那么這里才會有實相般若的現(xiàn)前,所謂實相就是真理實際的現(xiàn)象,不僅是法則,實際的現(xiàn)象是可以很清楚明白地現(xiàn)前的,所以在這個之前的過程,你必須思想是正確的才可能達到,就好像路徑,你必須走的是正確的。從凡的階段到佛的階段是意境的提升,這個提升的過程很重要的就是般若。唯有般若才會幫助我們找到階梯爬上去,并且透過般若,放下很多包袱,我們才有能力上去。
我們能夠放下執(zhí)著、放下自性妄執(zhí)我們才能夠往上爬。如何能夠思考得正確,那當(dāng)然是要先透過文字,再透過觀照,所以當(dāng)實相般若的現(xiàn)前叫作“絕諸戲論”。什么叫“絕諸戲論”呢?就是已經(jīng)脫落了語言文字,真理現(xiàn)象本身其實是沒辦法言說的,這也是佛陀成佛的時候他說所謂成佛,他到達這樣一個階段的時候,他看整個世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可以盡虛空界看透了整個世界的事,他就發(fā)現(xiàn)說,喔,原來人人皆具有佛性,但是要透過語言文字來教導(dǎo)我們這些凡夫眾生是很困難的,因為我們的階次很低,我們同樣都在地面上的話,我們都一直在著相當(dāng)中,我們都不知道法性為何物,因為唯有透過法性才有機會往上爬升,那么也等于說,到成佛的時候看清楚了這些的時候,那種真理的現(xiàn)象是沒辦法言說的,所以確實我們一旦去touth到真理現(xiàn)象的時候也是沒辦法言說,那為什么會在這里TOUTH呢?常說這下面烏云密布看不到陽光,這里就好像是太陽光照射大地,但是我們就是被我們的這些烏云給遮擋了,如果學(xué)過唯識就知道,其實我們被我們的第七意識俱生我執(zhí)的雜染所阻擋著,般若幫助我們撥云見日,在這里好不容易一道曙光正好投射下來,之后我們確信上面有太陽,在這個之前其實我們很容易退道的,為什么?因為我們老是懷疑,真理到底是什么?
因為我們沒有驗證到,佛法可以幫助我們驗證,一樣是透過實驗可以證實的,當(dāng)一道曙光射下來的時候,我們會不會再懷疑上面有沒有太陽啊?不再懷疑了,它的質(zhì)一樣,但是它的量很少。它只是一道曙光,但是起碼讓我們確信上面有太陽。當(dāng)我們?nèi)ソ佑|到這一道曙光的時候是無法言說的,叫作“絕諸戲論”的。無法言說,但是我們也常常講說不能因為這里無法言說,所以前面不要言說,這樣對不對?不對!因為前面還需要文字,需要觀照的,然后實相才能夠現(xiàn)前,這個實相慢慢地機會越來越大,因為這些烏云要把它變成白云,白云要讓它破洞,所以到第三大阿僧衹劫,可以無功用地就是因為這個云破了。太陽光不灑射下來都很困難,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還要再刻意造作的從初地到七地的過程,還要刻意地造作,但是八地以上就不需要了,自然可以接受到陽光了,到所謂成佛就是盡虛空界,萬里無云,沒有任何的云能夠擋住,過程當(dāng)中,其實所謂烏云變成白云,白云再把它其實都沖散了,其實都是透過般若。所以《金剛經(jīng)》來講的話,以般若的修持,這個過程怎么到呢?它會有個很重要的就是有兩個道,一個叫作般若道,一個叫作方便道,這個方便道不是我們現(xiàn)在講的很多方便法門的方便道,方便法門的方便道都還在很前面,都在很下面的這個部分,所以說這個方便道它是成熟的老般若,成熟的般若叫作方便道,成熟的般若,所以我們說般若道是非常非常重要,那這里很大的一個關(guān)鍵在于發(fā)心菩提,讓我們踏上成佛之道,發(fā)心這個過程其實就是透過文字般若跟觀照般若來伏心,降伏、懾服我們的心,任何降伏我們的心呢?要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為什么要無所住,因為一切性空,透過性空我們才有機會無所住,不然我們一直想要有所住,我們一直住在表相上的追求,這樣我們是無法往上爬的,經(jīng)常會退道,比方自己很用功,為什么我還是遭遇到很多的不幸?還是有很多的逆境,是不是有這種狀況?這些所謂的逆境是不是也執(zhí)相?我這么用功是不是也執(zhí)相?我們會覺得我這么用功的相就應(yīng)該得到一個很完美結(jié)果的相才對,為什么還是讓我碰到很多的逆境很多的業(yè)障現(xiàn)前?在學(xué)習(xí)過程中我們常常有這樣的疑問,所以我們說學(xué)佛之后不保證將來就沒有困境,困境還是有,但是我們有般若就不怕,用般若來轉(zhuǎn)化,業(yè)障有時候?qū)ξ覀兪且环N考驗,業(yè)障表示我們里面惡種子現(xiàn)出,變現(xiàn)出去,少了惡種子也是一件好事,業(yè)障沒有現(xiàn)前不見得是好事,也就是說業(yè)障沒有現(xiàn)前,惡種子要讓它有機會出去,出去一定是業(yè)障,我們反而要高興惡種子消失了,所以福報一旦現(xiàn)前,不一定就是好事因為善種子變少了,只是沒有關(guān)系,我們要趕快再熏一些善種子進去。但是業(yè)障現(xiàn)前表示惡種子變現(xiàn)出來,透過業(yè)障是一種考驗,因為跟宿世所做的有關(guān)系,不是我現(xiàn)在所為就能夠改變得了過去,沒有辦法,在還沒有結(jié)果之前可以改變,但是一旦結(jié)果我們就要接受,還沒有結(jié)果之前我們還可以移花接木,用插枝法或什么法都沒關(guān)系,結(jié)出來的果報就有可能改變。所以透過發(fā)心菩提、伏心菩提、明心菩提,然后所謂的出到菩提、究竟菩提,這是般若行者的一個路徑,也唯有般若能夠從凡夫到成佛,唯有般若可以如此。唯識所說的也就是透過理解性空的程度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象是不一樣的,比方完全不理解性空的人跟一個理解性空的人,他所現(xiàn)出來的世界是不同的,相信不相信?
所以我們不是改造外在的世界,而是從我們內(nèi)心的世界先改造,先戴一副般若的眼鏡看清楚一點,當(dāng)我們的眼睛還沒辦法變得很般若的時候,起碼我們用副眼鏡來輔助,所以從發(fā)心、伏心到明心出到到究竟,透過這兩道就是方便道跟般若道叫作二道菩提。我們一旦看到了諸法實相的時候,我們自然自在無礙,我們就是因為不懂識相為何物所以非常有礙,執(zhí)著而有礙,有很多的障礙是因為我們的執(zhí)著,如果能夠愈與真理結(jié)合的話,我們的煩惱愈少,因為我們的煩惱來自我們的自性妄執(zhí),般若專門在破這個部分,透過性空而破,所以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愈著相就愈往下墮落,如果愈能夠知道什么叫作性空的話,就有機會朝成佛的方向來,那么如何能夠成佛往上爬?一個就是先要融相即性,之后這里叫作泯相證性。對法的理解,我們在初學(xué)來講把它分成法性和法相,現(xiàn)象上的屬于法相,表相山河大地看得到的,不只是看得到的,色、聲、香、味、觸、法都是相,聲也是相,我們喜歡聽好聽的話、贊嘆的話也是著相,我們聽不得別人在罵我們,誹謗我們有暴跳如雷,這是不是也著相啊?不是只有外在的這些現(xiàn)象。我們喜歡美食,是不是也著了舌相、味相?我們一定要聞香,各種不同的香,是不是也著了鼻子的香相?或者我們喜歡去按摩,觸相也一樣是著相,所以如何不著相?首先先融相,怎樣融相?把剛才講的法性的觀念融在里頭,叫作融相即性,相的當(dāng)下,性在當(dāng)中,我們?nèi)说拈L相個性是不是在其中啊?所有一切的表相因緣法,法性在其中叫做融相即性觀,這個要做什么呢?就是幫助我們離相,這個過程其實是幫助我們離相,之后泯相證性的這個“泯”才能夠呈現(xiàn)出無相來,諸法實相乃諸法空相,又叫做諸法無相也叫做諸法實相,這是一樣的,雖然語言文字那么多種都是在講真理的現(xiàn)象,真理的法則在緣起性空的法則上面,現(xiàn)象自然會現(xiàn)前,它是透過“泯”、透過“離”才可能到達涅槃,這個之前我們就要先理解剛才講的不、無、空、非,這些否定的符號,還有離、泯、滅,滅相就是無相、空相、就是實相,這些都是在講真理的現(xiàn)象,真理實際的現(xiàn)象乃諸法空相,諸法無相,因為透過性空出現(xiàn)的乃諸法滅相。能不能涅槃要看有沒有滅相的出現(xiàn),是這些符號很困難,平常如果講善惡因果就容易,善惡因果為什么容易講?講在現(xiàn)象上容易講,講在法性上就很難講,因為到法性的程度都要透過否定的符號,性空,就是從性空而出現(xiàn)的,透過性空,“無我”的這個“無”也是在講性空,“不生不滅”的“不”也在講性空,若見諸相非相這個“非”也是講性空,所以為什么《金剛經(jīng)》講“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的那個“無”,也在講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虛空的緣故。我們?yōu)槭裁词欠卜虮娚?因為我們不理解性空,著相就會有我相、有人相、有眾生相、有壽者相,所以以前讀《金剛經(jīng)》也是把它反過來讀,我覺得我讀懂了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差距圣者有多少,從凡夫到圣者的差距。其實就是透過否定的符號甩掉了很多的自性妄執(zhí),不能一直用肯定的符號,用肯定的符號其實我們一直不斷在加重自己的包袱,所以我們說佛法的這種智慧,般若智慧是透過否定式的逆向思考,逆向思考的基礎(chǔ)在性空上面,從性空而出現(xiàn)了不、無、空、非,過程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離相、泯相、滅相,越不離相越著相就越不自在,就越是執(zhí)著痛苦煩惱,束縛越重,輪回生死糊里糊涂,在這里總算逐漸清醒過來,覺悟,透過不是只有忙在生活的層面上,我們希望能夠深入到生命的層次里頭去,那個是深沉的,所以這種深沉的部分就是要透過因緣法的觀照,樣樣都看得深入能夠透視,乃至于在這個表面的現(xiàn)象我們能夠潛水,潛到海底的深度去,下面是寂靜的,能不能潛下去就看我們有沒有離相的能力,愈能放下爬得愈高,愈能夠深入法性愈是身輕如燕,愈是往上的時候我們看到的范圍愈大,范圍愈大看到愈平等的現(xiàn)象。我們都在同樣的平面上所以就很著相,你到底是穿什么衣料、拿什么手帕、撐什么傘,那個跟我們的生死一點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但是我們?yōu)榱俗愤@些,汽車到底要開什么牌的,那都在著相上頭,也因為著相所以我們就一直淪陷在下頭,如果我們理解性空就有機會跳脫出來,在一樓看到的景象和二樓看到的景象是不一樣的,在高樓大廈看下去只看到人,看不到男女還是老少,這是不是脫離了我相、人相,所以就是愈高的時候看得是愈平等,所以佛陀等視眾生如羅睺羅,佛陀看待一切眾生是完全平等的,所謂的平等才合乎真理的現(xiàn)象,我們現(xiàn)在不平等是顛倒相,我們各現(xiàn)各的顛倒相,我們有各自不同的執(zhí)著,所以所現(xiàn)出來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不管你現(xiàn)出什么樣的世界都是顛倒的世界,如果從顛倒的世界轉(zhuǎn),把它轉(zhuǎn)正、轉(zhuǎn)向,愈TOUTH到真理的法則就愈有機會覺醒起來,所以在團體當(dāng)中,不需要什么爭寵不爭寵,跟生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不因為受寵就不用生死,人我是非里頭再怎么爭,爭的都是那些表面現(xiàn)象對生死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讓我們輪回的機會還更多,是不是這樣?尤其年紀(jì)比較大的時候,一般我們說老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以佛法來講,老是一件好事,老才是寶,因為我們透過年紀(jì)透過歲月、生活體驗,我們會發(fā)現(xiàn)年輕的時候我們追求的事情跟年紀(jì)大的時候追求的是不一樣的,年紀(jì)愈大其實愈想要深入的是生命的層次,不是只有生活的表面,因為我們每個人都要面對生死的問題,如何讓我們的法身慧命能夠不斷地延續(xù)?那么這是生命的層次問題。所以就不要在表相上面你爭我奪,一點意義都沒有,那是因為往凡夫這頭去了,所以我們希望從粗的分別到細的分別,之后這里是根本無分別智的現(xiàn)前,它是平等地現(xiàn)在我們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辦法去演說的。所以《金剛經(jīng)》里面就講到“證初果、證二果、證三果、證四果的圣者,他能不能說我證果了?不能說,一旦說了表示沒證,因為一旦證了的時候那種清楚跟明白會覺得語言都多余了,是因為那個現(xiàn)象如實的現(xiàn)前,我們之所以爭都是在果位低,才會在這邊爭,但是我們并不是說不需要文字,還需要文字,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工具,讓我們從此岸起碼先到彼岸,那么需要打造一艘般若船到彼岸,但是能不能到彼岸?看我們這些文字觀照的般若能不能放下,還得放喔!所以叫做“絕諸戲論”,它是“絕諸戲論”的,是因為放下了文字語言,要放了這艘船才上得了岸,不能拖著船上岸,但你不能沒有船,你沒有船是到不了彼岸的,所以般若先幫助我們從有生死的此岸到無生死的彼岸,先解脫生死涅磐的當(dāng)下,其實是可以解脫生死,如果我們的心量有限,那么先自我解脫,如果我們的心量更大的話,就是會希望把這么好的佛法,這樣的一種覺醒還能夠周遍更多的人,那么就是行菩薩道,還可以再繼續(xù)從初地一直到十地菩薩到圓滿,所以所謂的般若是三乘共證的,哪三乘?“聲聞”、“緣覺”跟“菩薩”,尤其“聲聞”第一個階段,一定透過對真理的理解才有機會解脫,所以這個地方叫做涅槃果,第一個涅槃果,但是到這里叫做菩提果,因為我們說所謂發(fā)心菩提叫做菩提種子,先下菩提種子,到這里叫做三菩提,到這里叫做“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它也是有階段的,所以所謂菩提就是一種覺醒的心,但是你要覺得正確才可能脫離,你覺得不正又偏離掉了,所以這里叫正覺,正覺就是三菩提,是翻它的音過來叫做正覺,但是菩薩他要三藐三菩提,他要正遍等正覺,正遍等正覺到究竟圓滿是至高無上的,無上正遍等正覺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這里會出現(xiàn)一個菩提果跟一個叫做涅槃果,所謂的涅槃果這是第一個階段,最小的涅槃是個人的涅槃,到逐漸涅槃到究竟涅槃,因為跟我們這個科判有關(guān)系,先把這幾個觀念先溝通,我們再來看我們的科判表……
此經(jīng)譯者是玄奘大師,因為如果以天臺來講的話會先透過經(jīng)題的解釋之后介紹譯者,然后才介紹經(jīng)文,關(guān)于譯者因為有翻譯大師才讓我們有機會透過漢文的系統(tǒng)來理解佛法,也因為翻譯得太好往往我們有時候也忘記這個佛法佛教是外來的,尤其我們漢譯系統(tǒng)算是在整個翻譯的范圍里頭是最廣的最周全的,從原始佛教到大乘佛教,乃至到密教都有,但是如果是南傳來講它只有大乘興起之前原始佛教的這一段,密教來講只有后面一段,我們漢譯的系統(tǒng)倒是全部都有,那么是經(jīng)過玄奘大師翻譯的。玄奘大師在西元628年到645年間到印度,645年回國,翻譯了非常多的經(jīng)典,《心經(jīng)》也是由玄奘大師所翻譯的……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跟“涅槃寂靜”,這里也講到以這三法印來講的話,跟我們所謂性空的三個特質(zhì)它們是相應(yīng)的。第一個世間沒有不變性,我們的空是不是在否定不變性!否定不變性是因為諸行無常的關(guān)系,也就是說因為沒有不變性所以諸行無常,這是一個無常的世間,所以無常地變化。第二個世間沒有獨存性,單獨性,獨存性的東西因為一切的事物都是因為因緣假合,小至于微塵,大至于整個宇宙,都沒有獨存性,所以我們這個“空”字是不是在否定獨存性,否定不變性!第三個世間沒有實有的乃至于主宰的特性,所以這三法印也就跟性空相應(yīng)相契的,那么尤其到大乘佛法的時候,其實一個實相印就夠了,就叫作性空的法印。剛才有沒有講到文字般若、觀照般若到實相般若,實相般若就是在講真理的現(xiàn)象。透過空、實相印來貫通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乃至到涅槃寂靜的這三法印,所以,般若是通達真理的智慧,般若是道盡了真理,這跟一般世間的知識是不一樣的,所以,凡是真理就要合乎三個定義:一個就是本來如此的,本來如此。不管佛出世或者佛不出世,真理法則本來就存在,只是因為透過佛陀三大阿僧衹劫的修行圓滿之后徹見了這一切,回頭告訴我們,所以只要是真理就必定是本來如此的,而且也是必然如此的,還必須是普遍如此的。普遍如此,不限任何區(qū)域、時間,所以常常講說如果牛頓定律或者什么定律,它是不是都有限制的?在某種物理條件下,它的實驗合乎這樣的法則,那都只是定律,所謂的真理是盡虛空界的,是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空間的束縛。
因為我們講了“般若波羅蜜多”,然后“心”,為什么叫做《心經(jīng)》,這個“心”,所謂的佛法,以大乘佛法為中心,大乘佛法又以般若波羅蜜多法為主要中心,“般若波羅蜜經(jīng)”當(dāng)中又以《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為中心,這所謂的中心呢,是中心的中心,所以叫做《心經(jīng)》。那么也就是說整個佛法包括大乘佛法跟小乘佛法,以大乘佛法為主,所謂的小乘佛法就是聲聞法,就是以解脫為主的,所謂的大乘佛法就是從凡夫一直到成佛的這個過程需要透過行菩薩道的,這個部分才是究竟圓滿的部分,當(dāng)然因為我們每個人的根基、心量的不同,會有大小的差別,其實是跟心量有關(guān)系,雖然佛陀的時代都比較以解脫為主,但是其實佛陀要講的是菩薩道為主的大乘佛法,所以大乘佛法當(dāng)中有三個系,一個就叫做般若系,也就是性空唯名系,第二個系唯識系,也就是虛妄唯識系,第三個系叫做真常唯心系,有三個系,這三個系當(dāng)中就是以般若系為中心,講得最究竟了義的部分直探真理法則是般若系,所以又以般若波羅蜜多法為主要中心,這個領(lǐng)域當(dāng)中有很多的般若經(jīng)典,又以《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為主要的中心,所以我們把它稱為《心經(jīng)》是好幾個中心的中心,最心要的部分也是佛法的心要,佛教與其它宗教最大的不同在于智慧,智慧當(dāng)中又以般若法為最重要的中心,那么《心經(jīng)》它本身講的就是般若法門,而且它非常簡短,很方便受持。透過《心經(jīng)》也可以了解整個宇宙人生間的真理法則,乃至?xí)俏覀兊氖艹趾苤匾姆ㄩT。
我們今天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正式進入經(jīng)文。一部完整的經(jīng)典必然具有三分,譬如《金剛經(jīng)》具有“序分”、“正宗分”跟“流通分”。這部《心經(jīng)》本是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中之心要的部分,是在六百卷的般若經(jīng)當(dāng)中,有一品叫做《學(xué)觀品》,《學(xué)觀品》與本經(jīng)幾乎完全相同的文句,所以在這里可看我們的科判表,既看不到序分,也看不到流通分,它其實是屬于正宗分里面的一品叫做《學(xué)觀品》。它是屬于六百卷大般若經(jīng)里面的《學(xué)觀品》。因為《學(xué)觀品》與此部《心經(jīng)》正好完全一模一樣,應(yīng)該是從那里節(jié)錄出來的。所以,這里就講到古德為了易于受持特地把它摘出來單行流通,所以名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所以這部經(jīng)沒有首尾,沒有“序分”,也沒有“流通分”,直接從《學(xué)觀品》進入。
從《學(xué)觀品》我們可以看到,它其實包括兩部分:“標(biāo)宗”與“顯義”,第一句話先標(biāo)出宗旨來,之后才顯義。顯義里會有“正為利根示常道,曲為鈍根說方便”。如果是利根者會比較透過正常道才容易能持久,應(yīng)該用正常道來看待;對鈍根來講,因為根基還不夠好的狀態(tài),那只好為他說方便法。任何說方便法?我想是通過“般若波羅蜜多咒”。
在法說般若體方面有兩個部分:修般若行、得般若果。任何修般若行?透過蘊,廣觀蘊空,然后略觀處界的空,最后結(jié)顯空義。所以這是從蘊處界來著手,這個跟雜阿含是一致的,透過蘊、處、界,但在蘊方面是比較廣一點,比較詳細地說明,所以后面會有融相即性觀,還有泯相證性觀。這是上一堂課講的,先讓大家有點概念。相跟性之問題,先融相,因為我們現(xiàn)在還處在相有的狀態(tài),我們有我相、有人相、有眾生相、有壽者相,我們是有差別相的。因為我們每個人所執(zhí)著出來,所看到的相是不一樣的,各有各執(zhí)著相,所以首先融相,還是著相的狀態(tài)那怎么辦?先融相,先把相跟性融在這當(dāng)中,我們也接受著相的狀態(tài),但是我們從這個現(xiàn)象里是否能夠把法性的部分做深入的觀照,叫做融相即性,那才有機會泯相證性,能夠離相、泯相到滅相,證性,驗證出空性來,所以自然會出現(xiàn)空相,叫做證性,驗證出空性來,所以叫泯相證性觀。這兩個觀是很重要的,也很好用,我們后面再來解釋。
所以從蘊,五蘊,做了比較詳細解說之后,就會進入所謂的處、界等空觀,最后結(jié)顯空義。還是結(jié)顯在空義上頭。性空的法義,那就是修般若行之后會得般若果,所以般若果就分兩個部分:涅槃果跟菩提果。涅槃果屬于三乘共果,菩提果是如來不共果,唯有如來經(jīng)歷究竟菩提果過程,從菩提種子到菩提到三菩提,到三藐三菩提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這個菩提果是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是如來的不共果。那么什么叫不共?就是唯有如來,只剩下如來。為什么叫三乘共果呢?第一個階段多還是屬于世間法。這里是超凡入勝,這里是無生法忍,相當(dāng)于從五乘共法到三乘共法到大乘不共法,所以叫五乘共法。從人、天、聲聞、緣覺、菩薩,前面叫做共法,能不能超凡入勝到四果證無生,都得透過般若才有機會從出世間法而世出,這里世出還不是它的特質(zhì),要到四果圓滿相當(dāng)于七地的圓滿,所以它屬于三乘共法。般若還是共三乘,乃至成佛這個叫做如來不共果,因為成佛是一個結(jié)果,前面都可以說是因,它還是需要般若,從般若道到方便道,所謂方便道叫老的般若道,成熟的般若道。所以這里叫大乘不共法,最后只剩下菩薩,前面人、天、聲聞都可以走到這個階段,但是菩薩一樣都要具有這個基礎(chǔ),到這邊來講,三乘共法都是透過般若而解脫。但是在原始佛教期間沒有性空這樣的觀念,都是在講空義,能不能解脫關(guān)鍵在于空義,原始佛教的空是從無常、無我來講,這都是合乎空義的。性空一直到大乘佛法之后才有,般若系這是大乘佛法,是在西元0年左右之后才有,在佛陀出世時代,大約西元前五百年左右經(jīng)過了原始佛教、根本佛教、部派佛教三四百年當(dāng)中沒有性空,不是透過性空來講,是透過三法印來講-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到涅槃寂靜,那也叫做空義,般若“緣起性空”的“空”也等于提供了聲聞緣覺的解脫之道,所以也叫三乘共法,三乘都可以用,但后來菩薩能夠非常方便善巧,悲智雙運,我們對菩薩的觀念都是比較慈悲形的,但是菩薩沒有不具智慧的,他們必須要悲智雙運,菩薩的智慧就來自于般若,菩薩如果沒有般若就不名為菩薩,是會敗壞的,為什么會敗壞?因為執(zhí)著于表象上,在表象上是很容易退道的,菩薩他要難行能行,難忍能忍,如果一直只有在表象上要行持的深遠度是不夠的,必須深入法性才有可能,尤其菩薩果位高的更是如此,因為深入法性才可能盡虛空界,才可能自在無礙,所以這里叫做涅槃果,從超凡入勝就開始,以個人的涅槃到無生法忍才算比較圓滿,四果叫涅槃果,到成佛叫菩提果,也叫如來不共果。我們透過修般若行而得般若果。如何修般若行?從蘊處界來,所以融相即性、泯相證性是很重要的修持方法。
首先先標(biāo)宗:標(biāo)示出最宗要的部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所謂的“觀自在菩薩”不一定完全指的是普坦羅羅迦觀自在菩薩,就是說不一定是在南海普陀山的觀世音菩薩,或是哪一位菩薩,說實在的,只要我們透過般若的觀照我們自己也能得以自在,也能夠觀自在菩薩。因為如果我們是一位大乘行者來講我們發(fā)的不只是自我解脫的心,我們發(fā)的是學(xué)佛而成佛的大心,那么就稱為菩薩,發(fā)菩提心者我們就稱為菩薩,至于我們是不是能夠“觀自在”,那么就要看我們能否行深的般若波羅蜜多,不自在的菩薩是因為我們不懂般若波羅蜜多,當(dāng)然我們從凡夫菩薩開始做起,從初學(xué)開始,所以我們說菩薩就好像初一的月、初二的月,成佛就等于十五的月圓滿,但是也是從初一開始,從一點點開始,所以我們說從凡夫菩薩到圣賢菩薩到最后一階段叫菩薩摩訶薩三個階段,當(dāng)然第一個階段我們還不是太自在,但是我們可以朝著自在走來,那如何自在,我們是透過般若波羅蜜多,而且是深的般若波羅蜜多,所以說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因為他行的是深的般若波羅蜜多的時候,照見五蘊皆空而度了一切苦厄,所以空的本身,般若本身就是能度一切苦厄的,因為讓我們的自性妄執(zhí)能夠降低,我們的苦厄來自于我們的自性妄執(zhí),自性妄執(zhí)會招惹很多很多的苦厄,所以我們?nèi)绻恢闭找娢覀兾逄N皆有,那就根本不懂般若波羅蜜多,那就是一個不自在的菩薩,所以般若經(jīng)典反過來讀容易理解,因為反過來就是在講我們凡夫之境界,透過法性空慧所顯示出來就是圣者的境界,它有個特質(zhì)是透過否定的符號,照見五蘊皆空,我們說人究竟怎么結(jié)合在一起,我們說這個人其實也等于是一合相,是眾多因緣和合出來的,有五個蘊:色、受、想、行、識,也等于說形成出來的一個相是眾多因緣和合而成,所以叫有情眾生,是眾緣和合而生,既然眾緣和合而生那么終有一天會眾緣離散而滅,所以我們說是四大假合,或者叫做五蘊和合出來的。五蘊,為什么叫做“蘊”?蘊是聚集的,色蘊有色蘊的聚集,受蘊有受蘊的聚集,想蘊有想蘊的聚集,行蘊、識蘊……尤其佛法來說屬于心理的行為占得多,屬于物質(zhì)的反而少,所謂色,它是一種質(zhì)礙性,而且它是會變壞的,色蘊它有這兩個特質(zhì)。什么是質(zhì)礙性呢?假如一種物質(zhì)是一根粉筆,這是第二根粉筆,這兩根粉筆沒辦法把它融到一起,除非透過其它的方法,它們各自占了空間,它們之間會相互妨礙,各有各的空間,所以是有質(zhì)礙性的。我們色身本身是色蘊的結(jié)合,當(dāng)然不只是色蘊的結(jié)合,還包括受、想、行、識,受想行識是我們較看不到的,我們看一個人幾乎看到的是色蘊,整個色身肉體,但是我們是否也看到這個人的表情是不同的,為什么會有不同的表情?因為從他的受想行識所顯現(xiàn)出來的,尤其是佛法更注重心理的部分,屬于物質(zhì)的現(xiàn)象它占的比例反而少一些,但是所謂色蘊它集合了很多很多比方眼、耳、鼻、舌、身、意的根,既然有這些根,是不是有質(zhì)礙性啊!是有質(zhì)礙性的。我們坐火車搶了一個位子坐下來了,第二個人就無法坐下來,這就有質(zhì)礙性!一個蘿卜一個坑。一旦有質(zhì)礙性,物質(zhì)本身一定會變壞,為什么會變壞?物質(zhì)是緣生出來的,它必然會緣滅,必然會緣變壞,所以色蘊不僅是眼、耳、鼻、舌、身根的和合,也可以說是地、水、火、風(fēng)的和合,如果四大不調(diào)那就生病,四大離散就死掉,四大結(jié)合,其實不只地、水、火、風(fēng),還要有空及識進來才成為一個人,所以所以本身也是有眾多因緣和合在這里,而且每一個因緣隨時都在變,因為我們有色蘊,所以我們有受蘊,感受直接的領(lǐng)納,如果是夏天外面很熱,一進來好涼快,馬上感受到舒服叫可意受,很合我的意,那是一種受,但是如果說外面很熱,進來又沒空調(diào),眉頭馬上皺起來,那叫做不可意受,是很直接的受蘊領(lǐng)納。這種環(huán)境上的還好,如果是人際間的,他對我笑或者對我瞪眼,那個受蘊馬上出現(xiàn),人際之間很容易就立刻影響了我們的想,他為什么對我笑?他對我有什么企圖?為什么瞪我一眼?我有哪里得罪他了?如何如何就開始想了,我們想之前要有受,所以受是很復(fù)雜的,整個環(huán)境很舒服,那在人際之間碰上不舒服的狀況或許我們稍微能忍受,但大環(huán)境很差,熱得不得了,五蘊熾盛火上加火,馬上想的都是很差的一面,所以這些也都是種種因緣和合出來,所以想,或往好的想,或往壞的想,都是在我們的一念之間。一旦想,就會影響我們的行為,我要去報復(fù)他或者怎樣怎樣。如果以唯識它講得更細,受、想、思,那個思是更集中的,想是比較渙散的,妄想妄想,想本身是比較渙散的,思是會做一些整理,去審慮、思考,思慮之后更要集中,發(fā)動之后付諸行動。所以付諸行動的方式也很多樣化,最后蘊藏在我們的第八阿賴耶識,所有的種子所造的業(yè)力,就蘊藏在我們意識里第八識的田中,業(yè)因為蘊藏在第八識的田里頭,將來它的業(yè)障或福報會現(xiàn)前,是跟我們這樣一串的活動有關(guān)系。有的種子比較早成熟,就現(xiàn)出果報來,有時候會現(xiàn)出業(yè)障來,要看里面是善的種子還是惡的種子,到這輩子結(jié)束之后它會大量成熟,成熟出我們的色蘊,眼、耳、鼻、舌、身到底長什么樣子,如果我這輩子老是去障礙別人光明,人家要去學(xué)佛,你老罵人家說你吃飽沒事做,你為什么要去聽經(jīng)?為什么要去聞法?那怎么辦?這些也會影響你的受想行識,然后種到第八識田里,之后這些種子結(jié)果出來就會變成障礙自己光明的果報,會得到生盲的果報,眼睛會不好,乃至于瞎掉,那是果報的問題,那是過去所造的業(yè)。當(dāng)然我們這輩子如果愿意改善,愿意去努力的話,也可以眼盲心不盲,當(dāng)然造作上面是很復(fù)雜的。
總之,我們把一個人打散了說,原來我不只是一個人,因為我們?nèi)菀茁湓趩我恍陨?落在單一性有什么壞處?我們的慢心很容易起來,尤其有的人上面有八個姐姐,只有我一個男生,于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我是唯一的男孩子,那個唯一讓你覺得我要怎樣便怎樣,所以那個唯一有時讓我們的自性妄執(zhí)會比較大地展現(xiàn),屬于染著的部分出現(xiàn)得更兇猛。當(dāng)我們的慢心生起的時候,我們的貪嗔癡慢疑都有對治的方法,我們貪心起時常做不凈觀,嗔恨心很重的人做慈悲觀,愚癡心很重的人做因緣觀,慢心很重做界分別觀,就是打散,不是就只有你一個,這個一是眾多的因緣和合出來的,那種自主性、主宰性會降低。所以,我不過是五蘊和合出來的,目前還能調(diào)和的時候我才能夠存在,如果五蘊一旦不調(diào)和,一旦離散,我也就死掉了。所以“照見五蘊皆空”這個“空”不是空空如也的空,而是否定這里面的任何因緣,沒有哪一個是可以單獨存在,不變地存在,沒有可以很主宰實有性地存在,所有的因緣都非常平等地存在,沒有哪一個因緣可以單獨或特別重要,都是相互和合出來,都是性空的。照見五蘊都是性空的。每一個蘊都是性空的,這五蘊和合出來的我也是性空的。所以叫做無,我只是現(xiàn)象,在法性上我是性空的,所以我們自己沒辦法掌握,如果我自己能夠自主,我就要永葆青春美麗健康快樂,但是我們沒辦法主宰,我們一旦沒辦法主宰,我們卻很想去主宰兒女的,那也是一種錯誤,我們很想主宰別人,也是很大的錯誤,我們連自己都主宰不了不要想去主宰別人,反而當(dāng)我們不去主宰別人的時候,我們的人際關(guān)系才會變好,我們觀察看看EQ很差的人,往往屬于主宰欲很強的人,他都要別人去配合他,他不去配合別人,所謂EQ好的人是比較能放下自性妄執(zhí),配合整個團體,這樣在團體中才能受歡迎。所以愈能夠放下自我愈體會到無我,像“照見五蘊皆空”是不是也能體會到無我。這個我不過只是五蘊和合、六根和合、十二處和合,十八界和合,都是這些因緣的和合,而且是暫時的和合,不表示我永遠和合,哪天我離散掉,每一個人只要和合之后一定會離散掉,只是我們離散的時候我們要以何種心情來面對,老化的時候,一旦身體老化病痛就來了,我們都得接受,也要能歡喜納受,因為我們理解我是性空的,我是會變的。所以如果能“照見五蘊皆空”,也等于說從有我而到無我,愈是無我、愈不以自己為主的時候,也等于說愈能度我們的苦厄,我們的苦厄怎么來?就是自以為是。我要如何如何,其實也是招惹很多的事情,太標(biāo)榜自己的時候,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很容易招惹上來。愈是無我的時候,內(nèi)心的苦厄少,外在的苦厄自然就少。我們愈是無我,愈是淡泊名利,愈是不與人爭,那誰來跟你過不去。愈是有我苦厄愈多,愈是標(biāo)榜自己、突顯自己,費盡心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造作很多惡業(yè)而不自知,那就會招惹很多的苦厄出現(xiàn),所以自己招惹很多的苦厄是因為我們以自我為主,有很深沉的自性妄執(zhí)的關(guān)系,很自以為是,覺得別人都不對、不好,只有我的最對、最好,那你招惹一定不少苦厄。我們要認(rèn)清真理法則,認(rèn)清事實,隨緣盡分,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積極但隨緣。這種隨緣會跟整個真理法則相應(yīng)相契的時候所感召的因緣福報是不可思議的,那不是自己追求來的,而是自然的。其實自己只要好好耕耘,名與利自然會跟來。所以要能“照見五蘊皆空”,就是要知道我是性空的,是五蘊和合出來的,每一蘊是性空,五蘊和合起來還是性空,沒有一處不是性空,既然如此,我們到底要執(zhí)著什么?要爭什么?我們爭的其實都只是表象上的事情,所以透過性空我們才有機會沉靜下來,去感受那種因緣法的可貴,看這一切社幷會的變動、世界潮流的變動,其實在在都是因緣法。我們愈知道因緣法我們會愈柔軟,愈隨緣會愈柔軟,像水一樣,智慧就像水一樣也是柔軟的,到了什么容器里就變成什么形狀,最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和時代,隨著時代而走。
“照見五蘊皆空”等于很深沉地認(rèn)識“無”,不自以為是,一旦自以為是就會招惹很多苦厄而不自知。當(dāng)我們很深沉地感受到無我的時候,反而度了很多的苦厄、化解了很多的苦厄,這也是學(xué)般若非常重要的宗旨,就是“度一切苦厄”。一旦有智慧的話就不會無明起,我們的苦厄來自無明,如果我們不會無明起自然就不會與苦厄相伴相結(jié)合,這就是《心經(jīng)》宗要的部分。
如何比較廣泛地看待“五蘊皆空”的“空”?有兩個方法:初步是先從融相即性觀,之后才是泯相證性觀。所以如何融相即性,它是一種加行,所以在唯識里也講,要從資糧位到加行位,加行位都是在智慧上面的,資糧位是修福報,發(fā)心修福報。加行位就是要在智慧上去用功。
我們看經(jīng)文“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這是佛陀對舍利弗所說的,舍利弗又叫舍利子,不是火化后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實這個就是透過緣起性空,色是緣起的,空就是在講性空,“性空”是在講法性,“緣起”是在講法相,緣起處法相來,是比較表相上的,在這樣一個表相的深度里頭它的法性是空的,因為性空所以緣起,為什么可以緣生緣滅?因為性空的緣故,所以可以很自在地緣生緣滅,如果當(dāng)中有一個因緣說我固定不動,我單獨存在,你看怎樣緣生緣滅,是不是動不了?會卡住的。我們千千萬萬的細胞當(dāng)中有一個細胞說它不要新陳代謝,那就麻煩了,那就會卡在那個地方,那是不可能的啦!就像色、受、想、行、識,沒有哪一個蘊能夠獨立存在,都不可能,才可以很自在地緣生緣滅,因為它的特質(zhì)是性空,也因為性空所以能夠緣生緣滅。色是透過緣起來的。所謂色是物質(zhì)體,看得到的東西,這也是透過緣生出來的,但是這個色不是永遠不變的色,也會緣滅掉,如何緣滅?就經(jīng)過成、住、壞、空,以物質(zhì)來講是成住壞空,以有情眾生來講是透過生、老、病、死而緣生緣滅,是因為特性就是性空。所以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而且不只是色而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受不異空,空不異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識都是如此。色受想行識都具性空的特性,所以可以變化,這叫做融相即性。融相即性是有這個相,但是不是含有這樣的特性啊?是不是把相跟性融在一起,相跟性不是兩件事,談一個人可以談他的相也可以談他的性,他是一個人不是拆開兩個人,叫做融相即性。最深的特性就是性空,而且這樣的特性是可以盡虛空界的,不僅是有情眾生,無情的器世界山河大地都是性空的。所以循著性空而透視一切,這就叫做融相即性。我們要看待所有的一切,我們的色身,我不易空,空不易我,我即是空,空即是我,那其實就是在講無我。融到一起有我相沒錯,但相變來變?nèi)ヒ恢痹诶匣、在凋?這就是融相即性觀。這個就是我們在修般若行的很重要的第一步。那么也等于說從表相穿透到特性上去了,看的是集合出來的那個因緣的特性,之后才能泯相證性,泯滅掉外在的現(xiàn)象而證實了性空。前面的融相即性觀我們說要透過文字般若跟關(guān)照般若,聽經(jīng)聞法是不是透過文字啊?這是最初步的聞所成慧,回去要好好的思所成慧,回去思考,這種思考可能還是初的思考,之后要禪修,禪修就是細的思考,這種初或細的思維是幫助我們把文字部分納入到我們生命的體系,文字語言這些都還屬于生活體系而已,都還是表相上的。聽聞,可以是東邊耳朵進去,西邊耳朵出來,所以屬于般若并不是聞所成慧能夠解決的,必須要進入思所成慧,仔細地去觀照,而且要去運用。先從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家庭到我們的事業(yè),一切都是性空的,我們只要隨緣盡分就好,會減輕很多壓力。我們很多壓力都是求表相上的表現(xiàn),我應(yīng)該怎樣應(yīng)該怎樣,那個應(yīng)該就是有主宰欲出現(xiàn),其實沒什么應(yīng)該和不應(yīng)該,因為沒有主宰性,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是隨緣盡分而已。不要要求一百分圓滿那就成佛了。知道這樣一個過程之后壓力就少多了,因為我們還是在凡夫位上,不用要求自己馬上變成圣賢者,如同成佛那么圓滿,不是,我們要接受自己的不圓滿,同時更要接受別人的不圓滿。
我們現(xiàn)在講《心經(jīng)》里面的泯相證性觀。上一堂課講得是融相即性,也就是說在任何現(xiàn)象的當(dāng)下都具有性空的特性,任何現(xiàn)象喔!有情眾生也是現(xiàn)象,我們看到這么多有情眾生在這里,都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但是這些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的當(dāng)下是不是性空的?是性空的。所以《金剛經(jīng)》講“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這個“無”就是在講相的性空。融相即性就是在理上先通徹,之后才可能泯相證性。能不能驗證到那是生生世世、宿世善根因緣累積出來的,愈理解法性這個部分,愈能夠證信、驗證,然后透過理解之后你才可能驗證得到,如果不理解的話就沒有機會驗證到。為什么要這么去想,這個相有的當(dāng)下是性空,其實就是希望能夠呈現(xiàn)出相空的世界來。我們在世俗諦上看到的是相有的現(xiàn)象,在當(dāng)下它是性空。同一件事情,同一個現(xiàn)象,它是相有的,也是性空的,這就是融相即性。融這個相,去思考理解法性的這個部分,性空之后自然會跑出相空來。我的個性很溫和,我的長相自然會溫柔,會比較圓融一點,個性比較神經(jīng)質(zhì),長相就會比較菱菱角角,個性影響長相,所以,既然性空也應(yīng)該是相空,這個就是泯相證性。所謂的相空其實就是實相的出現(xiàn),是諸法實相乃諸法空相。證性就是把性和相吻合在一起。所以,“有相”是世俗諦上的現(xiàn)象,“空相”是勝義諦上的現(xiàn)象,也就是真理的現(xiàn)象。所以為什么說平常“相有”“相有”是起顛倒相,實際上應(yīng)該是“相空”的現(xiàn)象。諸法實際的現(xiàn)象乃諸法空相。從世俗諦到勝義諦的過程中,性空是一個重要媒介,一下子要我們從“有相”當(dāng)中說它“空相”,從相有當(dāng)中說它相空,是不是覺得很難,所謂的實相、空相主要就是平等相,也就是無差別相。表示我們世俗諦上面的是有差別相。我們的痛苦煩惱其實是來自有差別相,如同在海的表面上不斷起伏,波濤洶涌,但愈深下來它愈平靜,為什么平靜?因為它現(xiàn)出平等相,同樣是空相,空相是透過性空來的。
所以就講到“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生滅、垢凈、增減,在世俗諦上是有差別的,般若是不排斥世俗的,而且接受世俗,從“體”上說有“生”有“滅”,從“質(zhì)”上說有“垢”有“凈”,從“量”上說有“增”有“減”這是從“相”上說,我們不喜歡“滅相”喜歡“生相”,不喜歡“垢相”喜歡“凈相”,不喜歡“減相”喜歡“增相”。我們?nèi)绻恢痹诒硐笊暇褪沁@樣有喜歡跟不喜歡,一直躁動不安,然后我們的情緒是放在外頭,讓外境來決定我們的心情。學(xué)佛是要用心來轉(zhuǎn)境,而不是境來轉(zhuǎn)心,沒有學(xué)佛就是境來轉(zhuǎn)我們的心,我們要怎樣用心來轉(zhuǎn)境,就要從這個現(xiàn)象深進去談法性,“生”、“滅”都是性空的,這個性空不僅是物質(zhì)的有情生命,無情的器世界,包括思想理念都性空,思想觀念上也是。所以說苦集滅道,也是用個“無”,還是性空的。透過這樣的性空可以幫助我們平等,“生”是性空的,因為“生”不是絕對不變的“生”,它是含著“滅”的成分在的,“滅”之后便是往生,往下一個生命去。所以“滅”也不是絕對不變的“滅”,“滅”的當(dāng)下其實又開始“生”了,他又去累積他下一輩子的生命體,他又去尋找他下一輩子的父母,藉著父精母血又開始成長他的眼、耳、鼻、舌、身,經(jīng)過十月懷胎又生了。從現(xiàn)象上看“生”和“滅”是兩件事情,但從性空上來說,它們應(yīng)該融溶在一起,里面的因緣是“生”中帶“滅”,“滅”中帶“生”,不是單獨存在的,不是不變的,也不是主宰性的。譬如白天、晚上明暗的變化,是明暗因緣慢慢彼此消長變化的結(jié)果,是一個漸變的過程。從性空上講是明中有暗,暗中有明。所以龍樹菩薩就講到所謂“不二”,就是“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透過性空而產(chǎn)生相空,相空乃諸法實相、諸法空相。這個就是泯相證性。“泯相”就是超越了那個現(xiàn)象,如果我們不“泯相”的話,就是有生有滅,有垢有凈,有增有減,在現(xiàn)象上執(zhí)著,只有深入到性空才能理解“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透過性空才能超越現(xiàn)象,達到諸法空相,看到真理。泯滅掉顛倒的現(xiàn)象深入體會到性空的特質(zhì)。“不二”是在講法性,所以是很深的。這盆花有開有謝是講現(xiàn)象,不開不謝是講法性,開不必高興,謝不必難過,這樣我們的心境就平衡了。所以性空幫助我們平靜下來,心如止水。我們凡夫的大海是波濤洶涌,但佛陀的大海是平靜如鏡的!督饎偨(jīng)》講無量無數(shù)的世界里面,有無量無數(shù)的眾生,每個眾生有無量無數(shù)的心念,為什么佛陀悉知悉見,就因為性空的緣故,掌握性空的法則就能通徹這一切,讓我們起伏的心逐漸把它調(diào)整。從有生有滅的歡喜和痛苦里頭去找到平衡點。所以我們說生死跟涅槃,如果著相的話,我們是欣入涅槃、厭離生死,但是菩薩不是用這樣的心,會有厭離和欣入是因為現(xiàn)象的關(guān)系,菩薩是透過性空,生死是性空,涅槃也是性空,一樣是不二的,生死即涅槃。煩惱即菩提,平衡點在于徹見性空的緣故,在煩惱的當(dāng)下是可以策發(fā)菩提心的,菩薩會愿意在生死流里頭不斷地留轉(zhuǎn),為什么?為眾生。如果他只為自己想的話,就是著相的狀況,跳出生死,進入涅槃,這個也是解脫道上的。所謂解脫道會比較在現(xiàn)象上來看待,但是菩薩為什么能夠圓滿到成佛,他憑的其實就是性空,才愿意不斷在生死流中留轉(zhuǎn),乃至于他還要留惑潤生,他要留下一點自我愛,才能感應(yīng)生死,從生死當(dāng)中來度化眾生,如果斷惑就離生了,就離開了眾生,離開眾生就不名為菩薩了。留惑潤生這四個字曾經(jīng)讓我感動了好久,這唯有菩薩才能夠做到,如果只是聲聞緣覺,他們是不愿意這樣的,他們會厭離生死、欣入涅槃。
所以我們來看看泯相證性,這里經(jīng)文就講到“舍利子是諸法空相“,這諸法空相就是真理的實際現(xiàn)象,也等于諸法實相,什么樣的相呢?其實就是“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所以“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所以在性空當(dāng)中“無色無受想行識”。這個“色受想行識”在現(xiàn)象上是有的,但是性空的緣故,所以是不可得的,這個“無”其實也包括了不可得,講到“不可得”也往往是在講性空,就像《金剛經(jīng)》講:過去心不可得,現(xiàn)在心不可得,未來心還是不可得,這個所謂過去心、現(xiàn)在心、未來心其實一直在流轉(zhuǎn),當(dāng)下的現(xiàn)在心馬上變成過去心,抓不住的,所謂不可得就是不存有獨存性、不變性和實有的主宰性,我們是否定了這些,這是抓不住的,叫做不可得。所以這里的“無色無受想行識”也等于“色受想行識”的不可得,也就是說是性空的。
從相待假名的空有相即,“空”“有”其實是“相即”在一起的,所謂“有”都是指相,而且叫做“有差別相”,在現(xiàn)象上面看到它的差別相,但是在這現(xiàn)象的當(dāng)下是性空的,所以空和有是不相妨礙的,不因為空,有的就不見了,因為相有的當(dāng)下是性空,性空的當(dāng)下是相有,叫做空有相即。最后才會冥契畢竟寂滅的絕待空性,那也就是說透過般若緣起性空的思想,文字般若、觀照般若,等到真理現(xiàn)象自然會現(xiàn)前,什么時候現(xiàn)前呢?其實就在超凡入圣的關(guān)鍵點,如果我們本身確實看到了諸法空相或諸法實相,或者叫做涅槃相或者叫做滅相,這個當(dāng)下正是我們超凡入圣的關(guān)卡,那么很多人會覺得我怎么都沒看到?幾乎看到的人會不會說他看到呀?不會!我們都是沒看到的人,所以表示我們其實都還在第一階段里頭,第一個階段里頭其實他的果位都還多得很,從十信、十住、十行、十逥向、煖1頂、忍、世,第一還多哪所以不用急著說馬上一定要立刻即是成佛,立刻開悟,成佛是那么遙遠的事情,不是這樣子一步登天一蹴可即的,不是啊!真的是累積出來的,怎樣累積呢?累積我們愈來愈能夠放下,才愈來愈能爬得高,意境上的提升等于是我們眼界的提升,眼光的提升,站得愈高看得愈遠,看得愈遠的時候其實整個會愈平靜,所以當(dāng)我們乘搭飛機從一定的高度看下去,山河大地真是一片寧靜,也是很大的震撼,因為我們到某個高度你才感覺到那種寧靜,但是我們?nèi)绻只氐降孛嫔嫌趾懿黄届o了,只要是我們凡夫眾生就很不平靜了,為什么不平靜?著相啊!看來看去比來比去,所以那種冥契畢竟寂滅的那種絕待空性就等于是相空的現(xiàn)前,真理現(xiàn)象的現(xiàn)前。
空性不是言語思想所能及的,但也不是不可知不可論的,并不是說不能去知道的,因為我們透過文字般若就有機會能夠去了解它的,如果我們能夠依著緣起性空的正論,來破除只認(rèn)識表相的這種認(rèn)識上的錯誤,看到一般凡夫所看不到的部分,那就是透過慧眼-智慧之眼、般若的眼睛-才看到這個其中的組合因緣法,如果我們能破除我執(zhí)和法執(zhí)這種認(rèn)識上的錯誤,般若慧就能現(xiàn)前,而且能夠親切體征,不只語言上而已,真能證得空性的話是即一切而且超一切的。所以本經(jīng)在這一段有一個結(jié)論,就是“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這就是所謂即一切又超越一切。透過性空而超越了一切。性空是即一切,所有一切沒有不性空的,但是透過性空我們可以透視、放下執(zhí)著,我們就有機會讓我們的意境提升,所以是可以超越一切的。這里的空中無色這些是從相即不離而證入的,并不是離相而有,就是在相的當(dāng)下我們要去理解性,所以一般學(xué)者會把生死涅槃打成兩截,打成兩件事情是現(xiàn)象的問題,其實我們說生死跟涅槃都有相,但是它當(dāng)下的性空就融在這個相當(dāng)中了,應(yīng)該是不著生死不著涅槃,應(yīng)該是不二的,融溶在一起的。
佛法的中道實證可以說是內(nèi)在的超越,所謂內(nèi)在的超越是證真,然后這當(dāng)然即是所謂超越的內(nèi)在,超越的內(nèi)在是達俗,證真與達俗。證真是內(nèi)在的超越,是透過很深沉的體認(rèn)驗證到,看到了因緣的平等性所呈現(xiàn)出來的平等相,證真是驗證到真理現(xiàn)象的現(xiàn)前。但是也因為證真之后自然能夠達俗,所謂達俗就是通達世俗接受世俗,在證真的當(dāng)下也含有世俗的成份在,真跟俗也不是絕然地切成兩個部分,其實是融溶在一起的,下面是證真之后,再回到上來我們可以達俗,能不能證真那是內(nèi)在的超越,那是內(nèi)心很深沉的確認(rèn),不僅是確認(rèn)而且是驗證到了,證實到了、實驗到了這是內(nèi)在的超越之后,當(dāng)我們深到下面很平靜之后我們再浮上水面的時候,我們接受了上面的波濤洶涌,接受,而不是說我就要藏在那種寂靜之中。所以我們一般人會覺得說我要安靜,你不要吵我,你一吵,我就沒辦法安靜,這個是不是著相的關(guān)系呀?把安靜跟吵鬧劃成兩件事,所謂的不二,就是吵和靜是融溶在一起的,如果我的心非常安靜,其實不怕吵,在吵鬧當(dāng)中,菩薩為什么還愿意在群眾當(dāng)中,是因為他自己本身有那個寂靜的體會,他在那種寂靜當(dāng)中他會愈同情這份起伏躁動不安的現(xiàn)象,他會愈悲憫眾生,愿意去幫眾生解決問題,尤其如果又能夠證真的話,我們只是去體認(rèn)一點真,我們就會有相當(dāng)?shù)姆ㄏ?也能夠去感受到那種內(nèi)在的寂靜,所以其實以菩薩來講的話,因為他感受到了內(nèi)在的寂靜,他更想把這種寂靜散播,讓更多的人去體會到,所以他對世間的吵鬧來講他會愿意融在眾生中,去接受這份吵鬧。所以所謂吵鬧跟安靜他并不是打成兩件事,它們同樣是性空的,因為他感受到內(nèi)心的那種寂靜,他反而更能接受那外在的吵鬧,因為他的容量愈來愈大,他愿意走入人群。這就是內(nèi)在的超越之后超越了內(nèi)在,他超越過他內(nèi)在的那種心情,因為他已經(jīng)有內(nèi)在的那種很深沉的體驗。
證真達俗,真俗不二,才能世出世入而無礙,我們平常會世出世入有礙,我們喜歡世出不喜歡世入,因為我們在世間法里頭,已經(jīng)很體會當(dāng)中的痛苦了,在人間里頭,在世間當(dāng)中,已經(jīng)很感到生死的痛苦,我們更想要世出而不想世入,那菩薩他能世出世入而無礙,他的基礎(chǔ)是建立在不二上,證真而達俗,世出世入而無礙,因為在世出世入當(dāng)中其實他是平等的。
“首標(biāo)五蘊皆空”,在標(biāo)宗的時候,就是因為照見五蘊皆空,所以度一切苦厄。“次說五蘊皆空的理由”,為什么說五蘊皆空?是因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個理由之后會得出結(jié)果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融相即性,我們現(xiàn)在要講的也就是泯相證性的結(jié)果,讓我們相與性能夠完全結(jié)合在一起,本來相跟性是有差距的,相有而性空。透過性空而相空,性空相空就結(jié)合在一起了,之后,證真而達俗,所以我們說般若會提供菩薩非常重要的智慧資糧,也幫助菩薩、幫助我們所有愿意踏上成佛之道的人如何爬上那個階梯,其實是透過般若,是透過般若的推動,我們愈放下自性妄執(zhí)愈能夠爬得高,由此觀察方法而后得到實證的結(jié)果就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所謂色受想行識,其實都是性空的。這是佛門中道實證的坦途,切莫照著自己的情執(zhí)而妄說,因為我們有太多的情執(zhí),尤其我們以中國佛教徒來說的話,因為經(jīng)過了翻譯的過程,在過去翻譯的過程很復(fù)雜,現(xiàn)在其實透過印順導(dǎo)師倒是跳出了那個復(fù)雜的過程,可以直探佛陀的本懷,尤其像緣起性空、般若這樣的系統(tǒng),直接從龍樹菩薩的思想下手,這是最直接的,雖然我們離開佛陀的時代比較遠,但是倒是有幸生在印順導(dǎo)師之后,循著這樣的路途其實有很大的方便。
這里講到“不生不滅”等三句是描寫空相,是不是真理的現(xiàn)象啊?是的!就是真理的現(xiàn)象。所謂空相,不是空空如也之相,而是平等之相。我們說從有相進入空相,有相是有差別相,空相是無差別相。真理的現(xiàn)象是平等的相,但是我們看到的是不平等的相,所以這也難怪佛陀說凡夫眾生都在起顛倒相。明明平等我們認(rèn)為不平等,為什么會認(rèn)為不平等?因為我們每一個人執(zhí)著的程度不一樣,各有各的執(zhí)著,各有各所執(zhí),所以“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這些都是在描寫空相,也就是諸法實相。所以空性本來不是言思所能夠思議的,所以用離言思的方法取證,透過離言思維的方式。所以不只是文字般若,我們很重要就是要進入所謂觀照般若。其實觀照般若本身也在逐漸脫落文字語言上的束縛,但是我們在初步上不能沒有文字般若,一定還是要有這樣的工具。只是不要太被文字所局限,所以這里導(dǎo)師也講到有一個比喻,因為我們還沒有辦法證得,就好像說我們還在平地上我們沒辦法曲體會登到高山上去看到的景象如何。但起碼我們要知道道路,只要我們沿著這條道路去走,終有一天會到山頂上。在山下不要過于言說山上到底什么景象,但是起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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