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67)經(jīng)(上p70)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眾生于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長夜輪回生死,不知苦際。諸比丘!譬如狗,繩系著柱,結(jié)系不斷故。順柱而轉(zhuǎn),若" />

雜阿含經(jīng)選集 三、無明蓋、愛結(jié)系、生死輪回

  三、 無明蓋、愛結(jié)系、生死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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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67)經(jīng)(上p70)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眾生于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長夜輪回生死,不知苦際。諸比丘!譬如狗,繩系著柱,結(jié)系不斷故。順柱而轉(zhuǎn),若住、若臥,不離于柱。如是凡愚眾生,于色不離貪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輪回于色,隨色轉(zhuǎn),若住、若臥,不離于色。如是受、想、行、識,隨受、想、行、識轉(zhuǎn),若住、若臥,不離于(受、想、行)識。諸比丘!當善思惟,觀察于心。所以者何?長夜心為貪欲所染,瞋恚、愚癡所染故。比丘!心惱故眾生惱,心凈故眾生凈。比丘!我不見一色種種如斑色鳥,心復過是。所以者何?彼畜生心種種故色種種。是故比丘!當善思惟,觀察于心。諸比丘!長夜心貪欲所染,瞋恚、愚癡所染;心惱故眾生惱,心凈故眾生凈。比丘當知!汝見嗟蘭那鳥種種雜色不」?答言:「曾見,世尊」!佛告比丘:「如嗟蘭那鳥種種雜色,我說彼心種種雜,亦復如是。所以者何?彼嗟蘭那鳥心種種故,其色種種。是故當善觀察思惟于心,長夜種種貪欲、瞋恚、愚癡所染;心惱故眾生惱,心凈故眾生凈。譬如畫師、畫師弟子,善治素地,具眾彩色,隨意圖畫種種像類。如是比丘!凡愚眾生,不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于色不如實知故,樂著于色;樂著色故,復生未來諸色。如是凡愚,不如實知受……。想……。行……。(不如實知)識,識集,識滅,識味,識患,識離,不如實知故,樂著于識;樂著識故,復生未來諸識。當生未來色、受、想、行、識故,于色不解脫,受、想、行、識不解脫,我說彼不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有多聞圣弟子,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如實知故,不樂著于色;以不樂著故,不生未來色。如實知受……。想……。行……。(如實知)識,識集,識滅,識味,識患,識離,如實知故,不樂著于識;不樂著故,不生未來諸識。不樂著于色、受,想、行、識故,于色得解脫,受、想、行、識得解脫,我說彼等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佛說此經(jīng)已,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圖二:【緣起的流轉(zhuǎn)與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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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明與愛】

  有情為蘊、處、界的和合者,以四食的資益而延續(xù)者。在這和合的、相續(xù)的生死流中,有情無法解脫此苦迫,可以說有情即是苦迫。究竟有情成為苦聚的癥結(jié)何在?

  這略有二事,如說:「于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長夜輪回,不知苦之本際」(雜含卷一0‧二六六經(jīng))。無明與愛二者,對于有情的生死流轉(zhuǎn),無先后也無所輕重的。如生死以此二為因,解脫即成心解脫與慧解脫。但從迷悟的特點來說,迷情以情愛為系縛根本,覺者以智慧──明為解脫根本。

  但所說生死的二本,不是說同樣的生死,從不同的根源而來。佛法是緣起論者,即眾緣相依的共成者,生死即由此二的和合而成。所以經(jīng)中說:「無明為父,貪愛為母」,共成此有情的苦命兒。

  古德或以無明為前際生死根本,愛為后際生死根本;或說無明發(fā)業(yè),愛能潤生:都是偏約二者的特點而說。

  【我見與識】

  經(jīng)中又有以薩迦耶見──即身見,我見為生死根本。我見為無明的內(nèi)容之一。無明即不明,但不止于無所明,是有礙于智慧的迷蒙。

  無明屬于知,是與正智相反的知。從所知的不正說,即邪見,我見等。『雜含』(卷一二‧二九八經(jīng))解釋無明說:「不知前際,不知后際,不知前后際;不知于內(nèi),不知于外,不知內(nèi)外;不知業(yè),不知報,不知業(yè)報;不知佛,不知法,不知僧;不知苦,不知集,不知滅,不知道;不知因,不知因所起法;不知善不善,有罪無罪,習不習,若劣若勝,染污清凈;分別緣起皆悉不知」。這是從有情的緣起而論到一切的無知。

  但無知中最根本的,即為不能理解緣起的法性──無常性、無我性、寂滅性。從不知無常說,即常見、斷見;從不知無我說,即我見、我所見;從不知寂滅說,即有見、無見。

  且以人類來說:自我的認識,含有非常的謬誤。有情念念生滅,自少到老,卻常是直覺自己為沒有變化的。就是意味到變化,也似乎僅是形式的而非內(nèi)在的。有情展轉(zhuǎn)相依,卻常是直覺自己為獨存的,與自然、社會無關(guān)。有情為和合相續(xù)的假我,卻常是直覺自己為實在的。由此而作為理論的說明,即會產(chǎn)生各式各樣的我見,如上面所說的三見,即是「分別」所生的。

  佛法以有情為本,所以無明雖遍于一切而起迷蒙,大乘學者雖為此而廣觀一切法無我,一切法空,而解脫生死的真慧,還要在反觀自身,從離我我所見中去完成。

  又有以識為生死本的,此識為「有取識」,是執(zhí)取有情身心為自體的,取即愛的擴展。四諦為佛的根本敎義,說生死苦因的集諦為愛。

  舍利弗為摩詞拘絺羅說:「非黑牛系白牛,亦非白牛系黑牛,然于中間,若軛若系鞅者,是彼系縛。如是……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中間欲貪,是其系也」(雜含卷九.二五0經(jīng))。這說明了自己──六處與環(huán)境間的系縛,即由于愛;「欲貪」即愛的內(nèi)容之一。愛為系縛的根本,也即現(xiàn)生、未來一切苦迫不自在的主因。

  如五蘊為身心苦聚,經(jīng)說「五蘊熾盛苦」,此熾然大苦的五蘊,不但是五蘊,而是「五取蘊」。所以身心本非系縛,本不因生死而成為苦迫,問題即在于愛。

  愛的含義極深,如膠漆一樣粘連而不易擺脫的。雖以對象種種不同,而有種種形態(tài)的愛染,但主要為對于自己──身心自體的染著。愛又不僅為粘縛,而且是熱烈的,迫切的,緊張的,所以稱為「渴愛」、「欲愛」等

  從染愛自體說,即生存意欲的根源;有此,所以稱為有情。有情愛或情識,是這樣的情愛。由此而緊緊的把握、追求,即名為取。這樣的「有取識」,約執(zhí)取名色自體而說為生死本,即等于愛為系縛的說明。

  有情由于情愛的特性,所以對過去,總是戀戀不舍,隨時執(zhí)著。此顧戀過去,不是一般的記憶,而是戀戀不舍,難以放下的。對未來,卻另是一樣,即時時向前追求,總覺得未來是怎樣的好;總是不滿于固有而要求新的,并且是無限的欲求。一面回戀過去的舊,一面又拚命追求未來的新,這二者是一大矛盾。不承受過去,不能創(chuàng)開未來;要開拓未來,又必然要超越過去。有情老是在這戀戀不舍的顧念,躍躍欲試的前進中。

  過去是幻滅了,未來還在夢中,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瞥爾過去。愛染不舍,到底什么是自己?什么是自己所有?由于情愛戀著于無常流變的現(xiàn)實,顧此執(zhí)彼,所以構(gòu)成大矛盾。

  情愛表現(xiàn)于時間的活動中,雖顧戀過去,欣求未來,染著現(xiàn)在,而由于時間的必然傾向,多少側(cè)重于未來的無限欲求。愛在三世漩流的活動中,一直向前奔放,所以經(jīng)中有時特重于從現(xiàn)在到未來,如「四愛」所說。

  有人說:人類的一切愛,都是以男女間的性愛為根本。愛兒女、父母、愛朋友等,不過是性愛的另一姿態(tài)。然以佛法說,這是不盡然的。有情是可以沒有性欲的。如欲界以上;即如一類下等動物,也僅依自體的分裂而繁殖。所以論到情愛的根本,應(yīng)為「自體愛」。

  自體愛,是對于色心和合的有情自體,自覺或不自覺的愛著他,即深潛的生存意欲。自體愛又名我愛;這不獨人類如此,即最低級的有情也有。有了我,我是「主宰」,即自由支配者,所以我愛的活動,又必然愛著于境界,即我所愛。對于與自我關(guān)涉而從屬于自我的欲求貪著──我所愛,或稱之為「境界愛」

  境界愛與自體愛,嚴密的說,有此必有彼,相對的分別為二(我與我所也如此),是相依共存的。

  有情存在于時間中,故發(fā)現(xiàn)為過現(xiàn)未的三世愛染;自體愛與境界愛,可說為有情的存在于空間中。愛著有情自體,而自體必有相對的環(huán)境,所以即以自我愛為中心而不斷向外擴展。

  有我即有我所,這本為緣起依存的現(xiàn)實。由于情愛的愛著,想自主,想宰他,想使與自我有關(guān)的一切從屬于我。

  不知我所關(guān)涉的愈多,自我所受的牽制愈甚。想占有外界以完成自我,結(jié)果反成為外界的奴隸;蛘哂捎谕锤形宜木锌`,想離棄我所而得自在。那知沒有我所,我即成為毫無內(nèi)容的幻想,從何能得自由?

  從愛染出發(fā),不能理解物我、自他、心境的緣起性,不能契合緣起事相,偏于自我或偏于外境,造成極端的神秘離世,與庸俗徇物。

  不過這二者中,自體愛是更強的。在某種情形下,可以放棄外在的一切,力求自我的存在。就是「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也是覺得這是更于自我有意義的。

  此自體愛與境界愛,如約現(xiàn)在、未來二世說,即四愛:愛,后有愛,貪喜俱行愛,彼彼喜樂愛。前二為自體愛,后二為境界愛。第一、為染著現(xiàn)在有的自體愛;第二、是渴求未來永存的自體愛;第三、是現(xiàn)在已得的境界愛;第四、是未來欲得的境界愛。此四愛,即自體愛與境界愛而表現(xiàn)于現(xiàn)在、未來的形式中。

  平常以為愛著只是占有的戀著,實則愛的意義極深。不但是如此的。經(jīng)中常說有三愛:欲愛,有愛,無有愛。

  「欲」即五欲──色、聲、香、味、觸欲;對此五塵的貪愛和追求,是欲愛。貪著物質(zhì)境界的美好,如飲食要求滋味,形式貪求美觀,乃至男女的性愛,也是欲愛之一,這是屬于境界愛的。

  「有」即存在,佛法以有情為本,所以每稱有情的存在為有。如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四有:生有,本有,死有,中有。有愛,即于有情自體起愛,即自體愛。

  無有愛,此「無有」極難解,近人所以或解說為繁榮欲。這仍應(yīng)依古代的解說,即否定自我的愛。凡是緣起的存在,必有他相對的矛盾性,情愛也不能例外。對于貪愛的五欲,久之又生厭惡;對于自己身心的存在,有時覺得可愛而熱戀他,有時又覺得討厭。這如印度的一般外道,大都如此,覺得生活的苦惱,身心的難以調(diào)治,因此企圖擺脫而求出離。中國的老子,也有「吾有大患,為吾有身」的見解。這還是愛的變相,還是以愛為動力;這樣的出世觀,還是自縛而不能得徹底的解脫。這三愛,經(jīng)中又曾說為三求:欲求,有求,梵行求。梵行求,即是修遠離行,以圖否定存在的愛求。

  佛法說了生死,說無生,也是如此。一般的人生,愛染是他的特性,是不完善的。情本的有情,含有不可避免的痛苦,有不可調(diào)治的缺陷,故應(yīng)透視他,超脫他。佛法的體察有情無我無我所,不但離有愛,也要離無有愛。所以佛法說無生,不是自殺,不是消滅人生,是徹底的洗革染愛為本的人生,改造為正智為本的無缺陷的人生。如佛與阿羅漢等,即是實現(xiàn)了情愛的超越,得到自由解脫的無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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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66)經(jīng)(上p68)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佛告諸比丘:「(眾生)于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長夜輪回,不知苦之本際。有時長久不雨,地之所生,百谷、草木,皆悉枯干。諸比丘!若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眾生生死輪回,愛結(jié)不斷,不盡苦邊。諸比丘!有時長夜不雨,大海水悉皆枯竭。諸比丘!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眾生生死輪回,愛結(jié)不斷,不盡苦邊。諸比丘!有時長夜,須彌山王皆悉崩落。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眾生長夜生死輪回,愛結(jié)不斷,不盡苦邊。諸比丘!有時長夜,此大地悉皆敗壞,而眾生無明所蓋,愛結(jié)所系,眾生長夜生死輪回,愛結(jié)不斷,不盡苦邊。比丘!譬如狗子系柱,彼系不斷,長夜繞柱輪回而轉(zhuǎn)。如是比丘!愚夫眾生不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長夜輪回,順色而轉(zhuǎn)。如是不如實知受……。想……。行……。(不如實知)識,識集,識滅,識味,識患,識離,長夜輪回,順識而轉(zhuǎn)。諸比丘!隨色轉(zhuǎn),隨受轉(zhuǎn),隨想轉(zhuǎn),隨行轉(zhuǎn),隨識轉(zhuǎn)。隨色轉(zhuǎn)故,不脫于色;隨受、想、行、識轉(zhuǎn)故,不脫于(受、想、行、)識。以不脫故,不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多聞圣弟子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故,不隨色轉(zhuǎn))。如實知受……。想……。行……。(如實知)識,識集,識滅,識味,識患,識離故,不隨識轉(zhuǎn)。不隨轉(zhuǎn)故,脫于色,晚于受、想、行、識,我說脫于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佛說此經(jīng)已,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第475(294)經(jīng)(中p31)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愚癡無聞凡夫,無明覆,愛緣系,得此識身。內(nèi)有此識身,外有名色,此二因緣生觸;此六觸入所觸,愚癡無聞凡夫,苦、樂、受覺因起種種。云何為六?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若黠慧者,無明覆,愛緣系,得此識身。如是內(nèi)有識身,外有名色,此二緣生六觸入處,六觸所觸故,智者生苦、樂受覺因起種種。何等為六?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愚夫、黠慧,彼于我所修諸梵行者,有何差別」?比丘白佛言:「世尊是法根,法眼,法依,善哉世尊!唯愿演說,諸比丘聞已,當受奉行」。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諦聽,善思,當為汝說。諸比丘!彼愚癡無聞凡夫,無明所覆,愛緣所系,得此識身。彼無明不斷,愛緣不盡,身壞命終,還復受身;還受身故,不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所以者何?此愚癡凡夫本不修梵行,向正盡苦,究竟苦邊故。是故身壞命終,還復受身;還受身故,不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若黠慧者,無明所覆,愛緣所系,得此識身。彼無明斷,愛緣盡,無明斷、愛緣盡故,身壞命終,更不復受;不更受故,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所以者何?彼先修梵行,正向盡苦,究竟苦邊故。是故彼身壞命終,更不復受,更不受故,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是名凡夫及黠慧者,彼于我所修諸梵行,種種差別」。佛說此經(jīng)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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