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jīng)

《金剛經(jīng)》是佛教重要經(jīng)典。根據(jù)不同譯本,全名略有不同,鳩摩羅什所譯全名為《金剛般若(bōrě)波羅蜜經(jīng)》,唐玄奘譯本則為《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 梵文 vajracchedika-praj?āpāramitā-sūtra!督饎偨(jīng)》傳入中國后,自東晉到唐朝共有六個譯本,以鳩摩羅什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最為流行..[詳情]

金剛經(jīng)講錄 總釋名題

  一  總釋名題

  今天要講的這部經(jīng)就是‘金剛般若波羅密經(jīng)’,我解釋這部經(jīng),先把它分成兩大科,第一、總釋名題,第二、別解經(jīng)文。現(xiàn)在先講第一科總釋名題,在總釋名題內(nèi),再分為兩小科,解經(jīng)題和解人題。

 。祝┙饨(jīng)題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jīng)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jīng)這八個字,就是本經(jīng)的題目。其中‘經(jīng)’字,是通題,‘通’者,通于一切經(jīng),一切經(jīng)都叫‘經(jīng)’。‘金剛般若波羅密’七個字是別題,‘別’者,別于他經(jīng),這一部經(jīng)不是‘華嚴經(jīng)’,也不是‘法華經(jīng)’,它的別名,叫做‘金剛般若波羅密經(jīng)’。先講別題再講通題;講到別題,先講‘金剛’兩個字,再講‘般若’兩字,最后講‘波羅密’三字。

  ‘金剛’是個比喻,就是金剛寶,我們佛教有個金剛力士,也就是護法韋馱尊天,手中拿的兵器就叫‘金剛寶降魔杵’,也叫‘金剛杵’。我們?nèi)?a href="/remen/shijian.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世間也有金剛寶,不過沒有天上的金剛寶那么好、那么高明而已,F(xiàn)在人稱金剛為鉆石,此經(jīng)用金剛寶作比喻,比喻什么呢?就是比喻般若妙慧。金剛寶有三種意思,即一、其體最堅,二、其用最利,三、其相最明。凡是一法,都有體、相、用三個意義。這個金剛寶之體,最堅固無比,一切物不能壞他,所以‘其體最堅’。‘其用最利’,金剛寶的功用銳利無比,他能壞一切物,如鉆石能刻動黃金,而黃金卻不能刻動鉆石。‘其相最明’,這相就是外相,這個金剛寶的外相所放的光明,超過一切光明。在我們中國歷史上,曾經(jīng)有外國進貢一個金剛寶,有四方一寸那么大,可以照幾十里路,那么大的光明,要是我們這講堂里有一個金剛鉆石,全堂的燈光,就射不過他的光明,故說‘其相最明’。這是金剛寶的比喻,有三種意義,即是其體最堅,其用最利,其相最明。

  再講‘般若’兩字,首先,要知道這兩個字的字音讀法,本來是‘般若’,但是經(jīng)教上不能念‘ㄅㄢ ㄖㄨㄛˋ’一定要念‘ㄅㄛˊ ㄖㄜˇ’,為什么呢?要合乎梵音,梵音上他是音譯,不是意譯,音譯就是照著印度國的梵語的音聲翻過來的,在翻譯學而言,它是什么音聲,我們就譯什么音聲,譯的音聲就是‘般若’。若有人問:為什么中國字不照‘般若’來譯呢?記住這個解釋:這個經(jīng)典的翻譯在唐朝譯的最多,我們現(xiàn)在講的這部‘金剛經(jīng)’是在姚秦時代,比唐朝還在前。唐朝京都在陜西的長安,而這個姚秦的京都也是在陜西的長安,長安那個時候說的話叫‘官話’,就像現(xiàn)在的國語。那時長安的‘官話’對于‘般若’就讀‘ㄅㄛˊ ㄖㄜˇ’的。由姚秦時代到了唐朝一直到了宋朝,這京都就遷到河南的開封叫汴梁。隨著時代的變遷,到那時也就變?yōu)楹幽鲜】谝袅,再也不是那時的‘官話’而帶有河南口音了。就是這樣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改變了,再變再變,變到現(xiàn)在叫‘ㄅㄢ ㄖㄨㄛˋ’,可知姚秦時代乃至到了唐代都是念‘ㄅㄛˊ ㄖㄜˇ’的。現(xiàn)在附帶解釋‘南無’這兩個字,也是這意思。本來現(xiàn)在念‘ㄋㄢˊ ㄨˊ’為什么要念‘ㄋㄚ ㄇㄛˊ’呢?為了要合梵音故。在中國字‘南無’有的是字,為什么不用‘ㄋㄚˊ ㄇㄛˊ’的字,而用‘ㄋㄢˊ ㄨˊ’這個音聲,因在唐朝時代,和唐朝以前,陜西長安說官話的音聲,‘南’字念‘拿’,‘無’字他念‘摩’,這是古音,后來中國人念這個字音慢慢的轉(zhuǎn)變了,但梵音沒有轉(zhuǎn)變,要合于梵音故。這就是為什么‘般若’要與梵音合,也即譯音而不譯意之故也。因此念‘般若’這音聲定要把它念正。那么‘般若’的意思又是什么呢?翻成中國話叫‘智慧’,為什么不直接了當翻成‘智慧’呢?因翻譯經(jīng)典學有一種規(guī)矩叫‘五種不翻’。那‘五種不翻’?(一)秘密故不翻;如陀羅尼。(二)含多義故不翻;如薄伽梵一詞具六義。(三)此方所無故不翻;如閻浮樹。(四)順于古例故不翻;如阿耨菩提,是非不可翻,以摩騰以來常存梵音故也。(五)為生善故不翻;現(xiàn)在講的就是‘生善不翻’。能夠生起眾生善根,保存梵音故不翻。若你把‘般若’翻成中國的‘智慧’,這意義不錯,但恐怕會與世間所謂‘智慧’混同一談,因世間有學問、聰明、口齒伶俐,這種人都叫有聰明智慧的人。在佛經(jīng)上來說,他越聰明越不能學佛法,何以故?此叫‘世智辯聰’八難之一。他學佛法,不能學,因為他太聰明反被聰明誤。但世間法的人,都稱他有‘智慧’,可是不是‘般若’的‘智慧’,此處要保存著梵音,就是這個意思。這是要你知道‘般若’的智慧,不是世間法的‘智慧’。講到‘般若的智慧’,必須加上一個‘妙’字,叫‘妙智妙慧’,即不可思議的智慧。‘妙’者不可思議也,不可思議的智慧叫‘般若’,尤其是在‘金剛經(jīng)’上講‘般若’,它所包含的還有三種意義,這叫做‘三種般若’。是那三種?就是(一)實相般若(二)觀照般若(三)文字般若。‘實相般若’就是理體,智慧的理體,真理之體叫‘實相’;‘觀照般若’就是智慧的智慧,因為‘觀照’是智慧,‘般若’也是智慧。‘觀照’就是心內(nèi)所起正當觀想,此正當?shù)挠^想就是散發(fā)出來的始覺智,而始覺智照其本覺理,就叫‘觀照般若’。要觀察人人本具的本覺理體,必須用智慧來觀照,所以能觀照的智慧叫‘觀照般若’,所觀照的智慧叫做‘實相般若’,F(xiàn)再講‘文字般若’,‘文字般若’就是‘金剛經(jīng)’,‘金剛經(jīng)’上有文字故。釋迦牟尼佛在世所說的‘金剛經(jīng)’,他的語言就是‘文字般若’,結集在經(jīng)典上的梵文也是叫‘文字般若’,翻譯成中國文字的也叫‘文字般若’,但要弄清楚的是,必須由‘金剛經(jīng)’翻譯過來的文字才叫‘文字般若’,何以故?因世間法的經(jīng)書多得很,儒教也有經(jīng),道教也有經(jīng),現(xiàn)在世間的學問書更是多得不可思議,那都是‘文字’,不能叫‘文字般若’,因為他讀了很多文字的書,他的學問增加了,他那學問就是‘世智辯聰’的智慧,越是學問大,他越不能學佛,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它只能叫‘文字’,不能叫‘般若’。那么‘金剛經(jīng)’上的文字呢?叫做‘文字般若’。他怎么叫‘文字般若’呢?因你研究‘金剛經(jīng)’上的文字,你才能發(fā)現(xiàn)‘實相般若’的理體,你才可以修行起‘觀照般若’的智慧,也就是說,這個‘文字般若’能顯明出‘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故‘金剛經(jīng)’上的文字叫‘文字般若’。但是還有一點你必須注意,‘金剛經(jīng)’上的文字,要我們即文字而離文字,處處要破相,要掃相,要觀空。要能即文字相而離文字相,這個文字才叫‘般若’,要是不能即文字相而離文字相,所研究的金剛經(jīng)就著了文字相。將來講‘金剛經(jīng)’時,聽眾越多,著相也著的越厲害,那所講的‘金剛經(jīng)’只講了‘文字’,不是講‘文字般若’了,為什么?因著了文字相,這一點道理要記清楚。

  以上所講的三種般若叫‘實相般若’、‘觀照般若’、‘文字般若’,再跟前面所講的‘金剛’比喻配合起來。‘金剛’叫金剛寶,‘其體最堅’,比喻什么呢?即比喻‘實相般若’,真理之體是最堅固的。我們凡夫無始劫就在流轉(zhuǎn)生死,此道來,彼道去,一時天上,一時人間,一時畜生,一時地獄餓鬼,我們在六道里一直輪回到現(xiàn)在,可是本覺的理體即‘實相般若’卻沒有變動。其不變動的原因,是‘其體最堅’,就如金剛寶,用什么東西也破壞不了它,也染污不了它。比如地獄是最污濁的地方,即使我們墮到地獄,實相理體還是沒有變動,因‘其體最堅’就像金剛寶一樣。它要是變動了呢?變動了我們也不用去學佛法了,因我們的本覺理體壞了,‘實相般若’破掉了,被流轉(zhuǎn)壞了,流轉(zhuǎn)壞了又怎能成佛呢?我們已失去了成佛的本錢。我們要怎樣才能成佛呢?那我們就得慶幸自己有這個本覺理體,也就是‘實相般若’,雖然流轉(zhuǎn)生死,并沒有壞,因‘其體最堅’之故。金剛寶‘其用最利’這是比喻‘觀照般若’,你不去研究佛經(jīng),不會起觀照,若你研教聞法起了觀照,也就是始覺智被啟發(fā)出來了。何以始覺智一啟發(fā)出來,還要去觀照本覺理體呢?這問題若你一旦豁然大徹大悟了,你才明白原來我自己有個‘實相般若’。何以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呢?因過去被無明煩惱所障蔽住了。現(xiàn)在這無明煩惱又如何呢?要講這無明煩惱可多了,光講其名相、法相幾天也講不完,要‘斷’它又談何容易呢?這是由于你沒有起‘觀照般若’,沒有把始覺智慧啟發(fā)出來,始覺智一旦被啟發(fā)起來,它能斷一切無明煩惱。因為無明煩惱,根本就是個沒有體性的東西,被始覺智一照便被照空了。這比如千年暗室一燈能破,千年沒開過的房子,雖然是黑洞洞的,但若亮起燈來,黑暗便消失了。因為黑暗是沒有本體的,所以始覺智一起,便能把無明煩惱照空了,這就是‘其用最利’的原故。金剛寶‘其相最明’,它的光明能照遍一切,比喻‘文字般若’。雖然我們念的‘金剛經(jīng)’是白紙黑字印上去的,但是每個字皆是光明相,因為它能顯發(fā)出‘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觀照般若’是智慧,‘實相般若’是理體,由此可知‘文字般若’的光明是何等的大!所以說每一個字皆是光明之相,是值得重視的。我們研究‘金剛經(jīng)’,得先從‘文字般若’下手,先找到‘文字般若’光明之相,然后才能找到‘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的義理。義理明白了,才能起觀照,才能以照實相。將來始覺智啟發(fā)出來后,觀照‘實相般若’、證得‘實相般若’,都是‘文字般若’的功德。假如沒有‘文字般若’光明之相,我們亦看不見‘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在那里,所以我們學佛法,要先從‘文字般若’下手。有人說:‘說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這只是勸修的話,叫你了解文字義理后要修行。若是沒有了解文字義理之前,怎樣修行呢?答曰:‘要離文字相’,你沒有文字,你離什么文字相?答曰:‘即文字而離文字相’,你連文字也不懂,何有相來離呢?所以在中國佛教大興,興在頓教禪宗,他掃文字相掃得很厲害,后來流弊到什么義理也不去研究,硬要參禪。若是問:‘為什么你不去研究經(jīng)典呢?’他答:‘那文字相執(zhí)著他干什么,我一旦大徹大悟,什么都有了,三藏十二部都在我心里。’你看他答得很簡單,其實‘三藏’是那‘三藏’?他可能還搞不清楚,十二部的名字他更背不出來,他又怎樣去研究‘三藏、十二部’呢?他沒有去研究,他心里又具足什么‘三藏、十二部’,他連個文字都不認識,小學也沒有上,他硬要開悟,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因此后來使得佛教衰敗下來,衰敗到出家人不認識字,社會上的信徒都瞧不起,所以中國佛教興隆,興隆到頓教禪宗,全中國的寺院都叫禪寺,到了臺灣,寺院還叫禪寺:衰敗也衰敗在禪宗師父不認識字。因此,我們必須先了解‘文字般若’,而后起‘觀照般若’再證‘實相般若’這是個次第。而‘文字般若’是個智慧,所以我們要尊重其文字,每個字都是十方諸佛的法身舍利;要認識佛的法身,在此文字上認識便可。而‘金剛經(jīng)’的文字又是諸佛之母,它能以出生諸佛。若將來你們研究‘金剛經(jīng)’起了始覺智而大徹大悟,在教相上是大開圓解,叫‘悟入’,‘悟入’再修行便是‘證入’,‘證入’即成佛。我們是依‘金剛經(jīng)’而成佛的,所以‘金剛經(jīng)’便是母親,‘金剛經(jīng)’內(nèi)有文證明,它能出生一切諸佛,它是諸佛之母,所以我們不能輕視‘金剛經(jīng)’的文字。由此可知‘文字般若’的光明最大,能以顯出‘觀照’與‘實相般若’。‘觀照般若’一起如金剛寶‘其用最利’,‘實相般若’的理體如金剛寶‘其體最堅’,一切法不能壞它,所以這三種‘般若’,只有以金剛寶來比喻才容易明白,至此‘金剛般若’四字講完。

  再講‘波羅密’三個字,‘波羅密’是梵語,翻成中國話直譯應該是‘彼岸到’,因為印度的梵文都是顛倒來念的,名詞在上面,動詞在下面;如現(xiàn)今歐美國家的語言文字和梵文一樣,是反過來念的,中國話叫‘李先生’,他卻是顛倒念叫‘先生李’。所以‘波羅密’順著中國話的意思是‘到彼岸’。‘彼岸’是個比喻,即是涅槃的彼岸,對著生死叫此岸。依著「文字般若’而起了‘觀照般若’,由‘觀照般若’而證得‘實相般若’,證得‘實相般若’把無明煩惱都照空,即能離開生死此岸到達涅槃彼岸,所以‘波羅密’就叫‘到彼岸’。再合上面四字,就是‘金剛般若波羅密’。這又怎能到彼岸呢?即要了解像金剛寶一樣的‘般若’,得到像金剛寶一樣的‘妙智妙慧’,才能‘到彼岸’,故稱‘金剛般若波羅密’,這七個字即本經(jīng)的別題。再講本經(jīng)的經(jīng)題,一般言之,經(jīng)題雖多,但不出七種立題,這部經(jīng)是法喻立題。‘金剛’二字是喻,‘般若’二字是智慧法,‘波羅密’也還是個比喻,所以以法喻來立題,到此把別題講完。

  再講‘經(jīng)’之一字是通題,‘經(jīng)’者梵語叫‘修多羅’,譯成中國話叫‘契經(jīng)’。‘契’者合也,合什么呢?即合理合機,上合諸佛之理,下合眾生之機,這叫契理契機,才是佛的經(jīng)。要是這部經(jīng)與諸佛之理不相合,雖然標明是世尊說的,但這是外道冒充的‘偽經(jīng)’因它不合諸佛之理。你怎樣去研究也研究不懂,這也不是佛說的‘經(jīng)’,都是外道冒充的叫做偽經(jīng)。佛經(jīng)無論是長的經(jīng)文,如‘華嚴經(jīng)’六十萬字,‘法華經(jīng)’七萬字,‘金剛經(jīng)’五千多字,都是契理契機的。若經(jīng)典不合諸佛之理不叫‘契經(jīng)’,不合眾生之機亦不叫‘契經(jīng)’。只要肯聽肯研究一定會懂,不懂,釋迦佛不會說這部經(jīng)。再詳細的分有貫、攝、常、法四個字的義理叫‘經(jīng)’。(一)什么叫‘貫’呢?即貫穿所說的義理,這部經(jīng)所說的義理很多,每一個字皆有其義理,所以用一個‘經(jīng)’字貫穿起來。如線索把每顆念珠子貫穿起來一樣。所以把很多義理貫穿起來就叫‘經(jīng)’。(二)‘攝’者攝持所應度之機,每一部經(jīng)皆有其當機者,也就是說眾生的根機它能攝持。(三)‘常’者就是常住不變,三世不能易其理。三世者即過去、現(xiàn)在、未來。經(jīng)上的義理是不能變易的,不論到任何時代都是不變的。不像世間法是隨著時代而轉(zhuǎn)變,因世間法不是真理。(四)‘法’者,法則、規(guī)矩之謂也。佛經(jīng)上的法則十方皆遵,在印度國的眾生得遵守其法則規(guī)矩,到了中國,中國的眾生也得遵守其法則規(guī)矩,如此才能了生死成佛道。所以現(xiàn)在若有人到歐美各國去講經(jīng),一定會有人聽,只怕你不去講,因為這是個大法則、大規(guī)矩。

  ‘經(jīng)’之一字,是一切佛經(jīng)的通題,‘金剛般若波羅密’是此經(jīng)的別題,合起來共八字,到此把總釋名題的第一科經(jīng)題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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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

  現(xiàn)在講人題即譯人之題,‘姚秦’是個朝代的名字。經(jīng)典是釋迦佛說的,是諸大菩薩結集出來的,所結集的是梵文流通在印度。本經(jīng)是在姚秦時代被翻譯成漢文。姚秦時代在中國歷史上是晉朝,晉朝分東晉和西晉,晉朝是由魏、蜀、吳三國合并而成。西晉朝統(tǒng)一中國,到后來國家勢力不行,打仗打敗,就遷都到南京,改名為東晉朝。那時在中國國土的西方又起了另一個國家叫秦朝。秦朝最初的皇帝叫苻堅,鳩摩羅什法師就是苻堅派人去請的。鳩師在外國的西方,他名聲遠震傳到中國來。因此苻堅就派大將呂光帶了七萬大兵去請他說:‘你讓我們請回來就跟你客氣,不讓請回來就打。’是這樣子請法師的。因當時苻堅的國家很強盛,他有意想統(tǒng)一整個中國,而東晉雖然是遷都到南京,但他還是正統(tǒng)天下,這時候因苻堅的兵多將廣,因此他想打東晉,想把東晉滅了就可統(tǒng)一中國。雖然苻堅身邊的大臣勸他說:‘東晉還沒有衰落到要亡國的地步,他還有兵將防衛(wèi),不容易打,而且在南京又有長江之險阻來保護。’但苻堅卻堅持攻打,不聽諫言,以為有百萬大軍,定能將東晉打敗,并且自夸其軍隊能‘投鞭斷流’,即每一騎兵之馬鞭投入長江即能把長江之水堵斷。于是便帶了幾十萬大軍,雖無百萬,號稱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去打東晉。而東晉只好背水一戰(zhàn),若戰(zhàn)敗便亡國,戰(zhàn)勝了還可以延長其國運,雖然只有幾萬軍隊,因此舉國軍民全力以赴,此即兵法上所謂之:‘哀兵必勝’。苻堅因犯上兵家之大忌,‘輕敵之意’即所謂‘驕兵必敗’,所以這一戰(zhàn)苻堅的軍隊大敗,被東晉追殺回長安。這一戰(zhàn)役便是在安徽的淝水縣的地方會戰(zhàn)的。這便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戰(zhàn)’。經(jīng)此一役,晉朝也因此而得延長朝代。苻堅戰(zhàn)敗回來,有一姓姚之大臣見苻堅早先不聽勸告而妄自去打東晉,使得國家元氣大傷,于是乘苻堅回來時便把他刺死,自己篡了位,沒有改國號,還是叫秦朝,但別于苻堅之秦朝叫姚秦。

  ‘三藏’即經(jīng)藏、律藏、論藏。釋尊說的法門,諸大弟子結集下來叫經(jīng)藏。釋迦佛所訂的戒律,諸大弟子把它結集下來叫律藏。諸大菩薩解釋經(jīng)、律的叫論藏。所謂‘藏’即含藏之意。經(jīng)藏里含藏很多的經(jīng),律藏里含藏很多戒律,論藏里含藏很多的論文,所以叫做藏。

  ‘法師’這兩字又作何解呢?‘法’是法則、‘師’即模范之意。給眾生作模范的稱為師父。所謂法師即是‘以法自師,以法師人’。我們怎樣給眾生作模范呢?得先自己守法規(guī)和法則,也就是依著經(jīng)、律、論三藏所講的法則作為自己的模范這叫自利。自己學會經(jīng)、律、論三藏的法就叫法師,這叫‘以法自師’。再去弘揚佛法,宏揚三藏,講經(jīng)依著經(jīng)講,講律依著律講,講論依著論講,好給眾生作模范,給眾生作師父,這叫做‘以法師人’也就是利他。自利利他合起來就叫做‘法師’。再跟上面所講的‘三藏’二字連貫起來,就叫三藏法師。要貫通三藏之法才叫三藏法師。古時候?qū)ΨQ呼是很嚴格的,專門弘‘經(jīng)’的叫‘經(jīng)師’,專門弘揚戒律的叫‘律師’,專弘論藏的叫‘論師’。比方說聽講‘成唯識論’是由天親菩薩所造的三十頌,在印度有十大論師來解釋它,就叫‘十大論師’,不能叫‘十大經(jīng)師或律師’。能貫通經(jīng)、律、論三藏才被稱為‘三藏法師’,這不是隨便能稱呼的名號,此名號也是其德號,因為要有這種功德才配稱這名號?墒堑搅伺_灣,大家以為出家人都叫‘法師’,因此男眾女眾的出家人,統(tǒng)統(tǒng)被稱為‘法師’,因而‘法師’這尊貴的稱呼便降格、掃地了,何以故?當法師要能‘以法自師,以法師人’,如果你三藏不能貫通,總需貫通一藏,一藏不能貫通,你最低限度要能講一部經(jīng)或一部論,能講能說,這才能稱為‘法師’。

  三藏法師是個通名,是個德號,誰有這個功德的都能被稱為三藏法師。例如我國的玄奘法師也稱三藏法師,能被稱為三藏法師的人很多,各有各的別名。而這個貫通三藏的法師是鳩摩羅什,翻譯成中國話叫童壽,因為他在幼童的時代便有高壽之德,故稱童壽。因按他的年齡還是個童子,按他講經(jīng)說法的功德已等于一個老法師,老法師有高壽故。因此跟他取個德號叫‘童壽’,F(xiàn)在講鳩摩羅什的公案:一般的注解都說他是七歲大徹大悟的,但根據(jù)通理大師‘新眼疏’上的考證,卻說他是十二歲時大徹大悟。無論是七歲或十二歲,還是個童子,鳩摩羅什的母親是個有大善根的人,她生下鳩摩羅什后,便要去出家。那時因為鳩摩羅什年紀很小,沒有人照顧,所以她母親便帶著他去出家,到處參訪善知識,證得初果。她自己明白道理,當然以佛法教育其子。鳩摩羅什因為跟隨著他母親到處去參訪善知識,聽了很多道理,所以他的智慧啟發(fā)得很快。按‘新眼疏’講在他十二歲那一年,跟著他母親到一個大寺院去參學。此佛殿非常高大,在大佛像旁有個供飯用的大鐵缽。他是個大善根的人,一見這大缽便生起了歡喜心,為了要表示恭敬,便跑前去把大鐵缽拿起頂在頭上,頂著的時候,他忽然間動了個念頭,他想大鐵缽這么大,我怎么頂?shù)脛幽兀客蝗婚g他覺得缽很重,并且把他壓倒。他母親及大殿里的人跑前去把鐵缽拿起也把童子拉起來,他母親見他在發(fā)楞,以為是被缽壓壞了。于是便問他:‘你怎么啦?’童子回答說:‘我明白了一種道理,即是萬法唯心的道理。’他母親說:‘你講講給我聽’他說:‘我在佛殿看見大鐵缽,就生歡喜心,為表示恭敬,我拿起把它頂?shù)筋^上,不覺得它重,當頂?shù)筋^上時想起自己怎么會有力氣拿得動呢?鐵缽便重起來了,并且把我壓倒,由此可知份量的輕重完全是自己的分別心,這叫一切法唯心造。’他母親欣喜的說:‘很了不起,這道理還是佛法最高深的道理,你今天開悟了,你年齡雖然輕,但你可以去弘揚佛法了。’那時他母親已經(jīng)證得三果,給他印證沒有錯,從那時候起他便開始講經(jīng)說法,名聞全印度,當時全印度已有很多大法師和老法師在講經(jīng),但都沒有這個十二歲的童子講得好,所以大家都給他送個德號叫鳩摩羅什,意即童壽。

  ‘譯’即翻譯,本來是梵文,把它翻成中國語文就叫譯。這部經(jīng)是貫通三藏的法師鳩摩羅什翻譯的,他是西域國的人,在中國的姚秦時代來我國弘揚佛法,這部經(jīng)便在那時翻譯成漢文的。到此把經(jīng)題及人題講完,即是將總釋名題一科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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