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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陀疏鈔【黃念祖居士】(上)

  根據(jù)黃念祖居士錄音整理

  今天我們講的是,蓮池大師的《佛說阿彌陀經(jīng)疏鈔》。此疏鈔通序大意中,首先談得是明性。第一句是“靈明洞徹,湛寂常恒”。湛寂常恒,如果說這個東西不長久有什么意思?我們自性,本性是沒有生滅的,是永存的。譬如說,大地還是要壞的,大地并不清凈,所以不能稱為湛,它還有所動。剛才說了,地球它有一天燒得連灰都沒了,就是毀了,完全消滅了,所以不能稱為“恒”。地球雖然是固定的,但有時候還有一些動,而我們自性的這個“常”,永遠(yuǎn)沒有變動。

  這一段,我們再把它總結(jié)一下。一個是“寂”,大地雖然很安靜,不夠徹底的“寂”啊。有的時候,還會有地震啊,一些變動啊,所以它不能稱為“湛寂”。它還是很臟,不很干凈,不能稱為“湛”。只有我們自性這個靜,這個安靜,這個清純,稱為“湛寂”。

  “常”加上一個“恒”字就更常了。大地雖然是壽命長啊,剛才我們說過,等到一千尊佛出來以后,還是要大爆炸啊,還是要銷毀,還是要燒光,不用等風(fēng)啊,火就燒完了。這個火燒,連灰都燒光了,溫度太高了。只有我們自性本身的“恒常”,是永遠(yuǎn)沒有動蕩的時候,所以加個“恒常”。這個“常”不是相對的。相對的那個“常”,你短,我長;你一萬年,我萬萬年,總是在相對之中。再有,三個萬字比兩個萬字長嘛。而這是絕對的“常”,永遠(yuǎn)沒有消滅的時候。這四個特點(diǎn)是:“明”,而是靈明;透徹,而是洞然的透徹;“寂”是“湛寂”,那么清湛,那么徹底的湛寂;“常”,永遠(yuǎn)不壞的,絕對的,不是相對的常,是“恒常”。所以這是自性的四個方面。

  底下是說“非濁非清”,什么是“非濁”呢?“濁”不就有什么了嗎。黃河為什么黃?臟的時候,因為有些沙子嘛。水土流失,下雨把土沖下來,流到黃河里去了,所以黃河就黃了。有一個瑞相,黃河清了一段。報上說,在陜西與山西之間,瀑布突然間變白,還有一小段河水變清了。古時候說,黃河清是瑞相。不過不是徹底清,一部分清,這也就希有了。這是前不久的事情。

  我們說“非清”是為什么呢?“非清非濁”,先說非濁,沒有濁啊,“濁”它就有東西來嘛。它不受一塵啊,在我們的自性里頭,一個塵都不受啊,雖然在煩惱之中。所以我們的自性,《心經(jīng)》里頭說,不增不減,有東西來不就增了嘛。不垢不凈,臟東西來了,就把它染臟了,就垢了。它不增加什么,又不會臟,雖然在塵勞里頭,在染缸里頭,不受污染。你要說是“濁”,“濁”不是有嘛,它卻一塵不受。什么叫塵啊,實際上眾生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四句里頭。這個塵就是煩惱。有,是第一句;沒有,是第二句;也有也沒有,是第三句;不是沒有也不是有,是第四句。這四句全是錯的。

  在佛學(xué)院講課時,一個老師問我:“極樂世界的有,是什么樣的有”?我說:“是離開四句的有啊!”所以說心的路都絕了。離開四句了,沒有塵可受啊,哪有什么塵啊?

  “非濁”也“非清”。不是濁就是清,清了,什么都沒有了。說什么都沒有,它又不舍一法。萬行門中不舍一法。菩薩修萬行,沒有一個法舍棄的。度眾生所有可用的法全用了,沒有一個法舍棄啊。在真如的門中,不受一塵,沒有一塵可受啊,所以一塵不立,沒有一塵可建立啊。在萬行門中,度眾生的教化門中,一法不舍,對眾生有利的,一樣也不丟掉。所以“非清非濁”啊。說清,一樣都不舍;說濁,一切都不受。所以說是微妙嘛。

  “無背無向”,什么叫“背”?離開我跑嘛。它沒有地方去。為什么?我的自性遍滿一切處,遍滿一切處,走到哪兒都是我。往哪兒去?你說你回香港了,還是我的自性;到美國,還是我的自性;到月球了,還是我的自性。都在我的自性里頭。極樂世界還是我的自性,你當(dāng)然能去了。所以沒有“背”啊,“背”開我怎么能去呢。也沒有“向”,你從哪里來?整個是我自己。你從香港來,香港就是黃念祖,哪有什么“背向”啊。所以它是“無背無向”。背覺合塵,背塵合覺。在迷的時候是眾生,在修持的過程中,有背有向。背塵就背開塵了,就和塵勞方向作對嘛,合那個覺悟去,這就對了。這是開始覺悟了嘛,背塵合覺。愚癡的時候,背覺合塵了。你所追求的是聲、光、色啊,好吃、好穿、音樂啊、跳舞、享受啊、快樂啊,追求的是塵啊,你所向往的是塵,你所背的是覺悟,這不是有“背”有“向”嘛。這是在修持過程中的事。真正到了本體,到了自性,認(rèn)識到自家,就沒有“背”沒有“向”了。這話就看怎么說了,有“背”有“向”說得是修持過程中的事。無背無向說的是咱們自性的本體。以上的話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非清非濁,無背無向” 說明什么呢?說明咱們本來的“靈明湛寂”的自性,不可以在“清”啊,“濁”啊,“向”啊,“背”啊,這些方面去找。舉出清濁相它代表什么呢?代表相對的嘛。清和濁是一對,向和背是一對,這一對就代表著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什么是圣,什么是凡;什么是有,什么是無;什么是生,什么是滅;什么是增,什么是減;等等,自性中都沒有這些事。

  “大哉真體”。大哉是贊嘆的話。是指“體”說的,“體”是大啊。至于“體”,包含著相和用,有體就有相和用。“體”它是橫滿十方的,空間是橫的,同時存在嘛。橫是遍滿十方,一切處,一切地方,我們的心是遍一切處。有人說你們凈土宗是心處求法,他不明白啊,我一向都說,我們的心遍一切處,極樂世界在我們心里頭,不是在心外去求法。所以彌陀啊,極樂啊,都不在心外。“豎”,時間是“豎”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所以一橫一豎。當(dāng)然一橫一豎是哲學(xué)上的意思,你不可能用幾何學(xué)去看?傊,“豎”是有前有后,“橫”是同時并存。東方、西方、南方、北方同時并存,“橫”是沒有先后。“豎”是先有這個,后有那個。“豎”包括三際。時間就是三際,三段,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xiàn)在,一個是未來。在時間上,咱們的自性貫徹于現(xiàn)在,過去,未來。從過去說,找我們的自性什么時候開始,找不到頭;從未來說,咱們的自性什么時候消滅,也找不到頭。三際貫通,沒有終極。所以說它既是橫滿十方,豎窮三際,沒有任何法能和它相比。

  所以贊嘆它大啊。大哉什么呢?“大哉真體,不可得而思議者,其唯自性歟”。 “體”前面加個“真”字,“真體”,“真”就是沒有虛妄嘛。因為三界都是虛假的,虛偽啊。這就跟我們?nèi)说南敕ㄇ∏∠喾?佛的看法跟我們正好相反。人總是認(rèn)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是真有。極樂世界到底有沒有?總是信不及啊。咱們這個世界是真的,極樂也是真的。其實正好相反,咱們?nèi)?不光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欲界,有情欲啊。天界,低的天也是欲界,所以有帝釋啊,有太子啊,太子怎么出來的,還是欲界嘛。俗話說王母,這都是女的嘛。低的天是欲界,上面是色界。色界就離開欲了,沒有人的這種情欲。人只有形色,不是這樣的肉體了,所以稱為色界。再高的天稱為無色界,連形象也不可得,甚至連思想都不可得了。所以有的天叫非想非非想天。咱們常常說想入非非,我們很多俗話是從佛教里頭來的。有個天叫非想非非天,你這個想法到非想非非想天了,想入非非啊。它的大壽到多少劫的壽命,但有一天壽命終了,還要墮落,還要輪回。所以說三界,到了劫火的時候,還是要燒,還是要?dú)а?都是虛偽啊。天界,多少劫的天界,也是虛偽啊。所以我們說“真體”的話,連高的三界都是假的,都不長存,唯此真實,只有你每個人的自性才是真實的。

  有的人一說到唯心彌陀,自性凈土,就覺得是空茫茫的。唯有自性是最真實了,這是布袋和尚的偈。布袋和尚,就是一進(jìn)山門,咱們現(xiàn)在管他叫彌勒菩薩,這就是布袋和尚的像,是個很胖的和尚。他是隋唐之間的僧人,是彌勒的化身,是禪宗的。很多小孩爬在他身上,他喜歡跟小孩子玩,扛著一個口袋。大家不知他是彌勒菩薩,也沒有名姓,所以叫他布袋和尚。知道他背著一個口袋。

  “只這心心心是佛”,三個心字?jǐn)R在一起了,就是這心的心的心是佛啊。“十方世界最靈物”,十方世界這是最靈明的東西了。“妙用縱橫可憐生”,有人修了禪定,得了種種的妙用,神通的妙用,縱橫自在啊,妙用縱橫可憐的很啊,可憐生啊。

  只這心心心是佛,

  十方世界最靈物,

  妙用縱橫可憐生,

  一切無如心真實。

  所以布袋和尚的話跟蓮池大師是一致的,唯此真實!

  一聽到說心,就覺得落空。一聽說跟這個世界一樣的有,好啊,這個好。極樂世界有沒有?有!跟這個世界一樣的有,哈哈哈。所以這些道理有時候跟人家不好說,有時我就勉強(qiáng)這么答。你要說極樂世界是空,你要認(rèn)為這個世界是空,你才能說極樂世界是空。極樂世界是有,是比這個世界更真實的有,所以他不同與咱們世界的有。你說極樂世界是空,那你先看這個世界是空,這個世界都有,那你就不能說極樂世界是空了。

  所以說到自心,唯有自心最真實,這個最真實了。《圓覺經(jīng)》里頭講,一切一切都是幻啊。首先說我們的身體是幻啊,我們先識破這個,幻身就滅了,這是一個幻的身體啊;蒙硪獩]有的話,什么叫幻心呢?幻心也就沒有了;眯囊菧缌说脑,也沒有內(nèi)心,外面的塵,誰知道外面的塵啊,所以也就空了。沒有心,外頭有跳舞,誰看啊,所以就沒有塵了。幻塵滅了的話,都滅了,心啊,塵啊,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滅了,剩了幻滅了。幻滅也滅,這是很要緊的一步。所以釋迦牟尼佛寧可舍這個身體,請夜叉吃,請夜叉給他補(bǔ)上兩句。因為釋迦牟尼佛前生聽佛說法,一個偈子知道兩句,“諸行無常,是生滅法”,后兩句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問夜叉他說:“我知道,我聽佛說過”。釋迦佛給他頂禮,他說不行,讓我說有條件,你得讓我吃,我餓了。佛說行,我可以給你吃。他就要吃,佛說你現(xiàn)在別吃啊,現(xiàn)在吃我還沒聽見呢,你給我說,就給佛說。聽了之后,佛就從懸崖邊跳下去,給他吃。

  所以為求法,聽兩句,就給夜叉當(dāng)飯了。這是試探他,當(dāng)然沒有吃,把他接住了。我就說這兩句值,生命舍了也值!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生滅都滅了,什么都沒有了,這個時候不是斷滅。不是咱們電燈里頭抽真空,空了什么都沒有了。它這個是寂滅為樂,這是真的無比的法樂。這個時候,什么都沒有了,這是真實的樂,究竟的樂。所以《圓覺經(jīng)》的話,唯此真實,“幻滅滅已,非幻不滅”,這個不都是幻嘛;蒙砘眯,幻根幻塵,都是幻嘛;脺缌,非幻不滅,我們自性不是幻啊,所以說是真實啊。十方世界最靈物啊,是不可破壞的,所以說真啊。

  上面的“體”字,“真體”。蓮池大師說,盡萬法不出一心之體。萬法代表一切法,種種的法,一切法都把它列舉盡了,沒有一個是離開自心的,是在一心的本體之外的。按著他文字的意思來說,就是一切萬法皆在自心的本體之內(nèi),都沒有離開自性本體,都不在自心之外。

  “不可思議”。就是上面說的明,明就是明照,能夠照得一切一切清清楚楚啊,這不是作用嘛。在明之中是那么寂,一切不動,無所作為,無為,無動,無相,而又什么都知道。所以就是說不可思議啊,這很不可思議啊,明而又寂,寂而又明,所以極樂世界是常寂光。寂而常照,照而恒寂啊。寂是不動啊,不動之中還老在照,一切遍照,照見五蘊(yùn)皆空啊。只有寂才能照啊,忙忙亂亂就沒有照了。所以常寂光是寂而常照,照而恒寂,一切都了知,然而無所動搖啊。所以極樂世界的人遍到十方世界,遍修供養(yǎng),聞佛說法,可以不起于座,修法的座位他可以不起來,這些事情都做完了。在寂中可以有行動,在這么多的行動中還是安定的,這能思議嗎!所以說是不可思議啊。

  寂而復(fù)明,明而復(fù)寂,不可思議。清濁不分,說它是清,它又是濁;說它是濁,它又是清。不能說它是清,不能說它是濁,沒有法子形于外。向背莫得,你是向著它還是背著它,我們總是有向背啊。所以禪宗有一個話頭,在千萬人中不向一人,不背一人。這個人在一千萬人中不向著一個人,不背對著一個人,這個人是誰?這就是禪宗的語言。用我們的語言說,說破了就不容易開悟了。所以禪宗就不能說破,就是自性嘛,自性哪有向背?說背著誰,向著誰。所以明而又寂,寂而又明,清濁沒法說,向背也找不找。所以心的路絕了,說話的路也絕了。佛教的語言叫言語道斷,言語這條路斷了,這些話該怎么說,我們無法表達(dá)清楚。怎么去想呢?心行路絕,心所能行動的路,走到絕路了。怎么叫不可思?這一切法是經(jīng)上說的,“汝暫舉心,塵勞先起”,你要想知道這個道理,心一動,先起來的就是塵勞。所以說般若,眾生沒法領(lǐng)會。佛打譬如,這是佛不可思議的地方。佛的原話是說,“太未蟲處處能緣,”未是小未未,最微始的,太未是極未,極未是什么?是細(xì)菌。那個時候沒有細(xì)菌這個名詞,用的是太未蟲,極原始最微細(xì)的那個蟲,就是細(xì)菌。這個太未蟲,佛的那個時候,沒有顯微鏡,可早知道有細(xì)菌。佛說人是大蟲聚,整個都是蟲的集合啊,八萬四千種蟲,人細(xì)胞也是蟲,你看巨細(xì)細(xì)胞能吞癌細(xì)胞,它不就是生物嗎,所以是大蟲聚;紫x就不說了,多少種蟲,佛早知道。佛說太未蟲處處能緣,細(xì)菌哪個地方都能緣,都能呆,什么地方都有細(xì)菌。“唯不能緣于火焰之上”,火它不能呆。老的針灸大夫,拿針給別人扎完,然后給你扎,他就那些針怎么消毒啊,他拿這針在火上燒一燒,然后給你扎。就是有細(xì)菌的話,細(xì)菌給他一燒,就不能活了。所以“太未蟲處處能緣,獨(dú)不能緣于火焰之上”啊。眾生的心也是一樣,處處能緣,什么都能想,就孫悟空翻跟頭一樣,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形容我們的心,形容眾生的心啊,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獨(dú)不能緣于般若之上。就像細(xì)菌不能呆在火焰上一樣,我們要知道這個。

  所以有一些人它只是弄學(xué)問,以為就懂得佛學(xué)了,都違背佛的基本教義。你達(dá)不到目的,只有開悟,修持,真正的開悟,不是說懂了。現(xiàn)在把懂當(dāng)做開悟了,佛法衰就衰在這個地方,所以沒有真懂得的人了。因為你一起心,一起心先起來的是塵勞。是塵勞就不是般若了,塵勞就是妄想嘛。《圓覺經(jīng)》上的話:“以生滅心而辨圓覺”,在生滅中,你想懂得什么叫做圓覺,圓覺也就是真如、實相,般若自性這樣的一些東西。“彼圓覺性即隨流轉(zhuǎn)”,圓覺的本性,因為你心老在動,在轉(zhuǎn),它就跟隨你一樣在轉(zhuǎn)動了,就不是圓覺心了。你一想圓覺,圓覺性它就跟你變動了,你所理解的是跟著你心變動的圓覺,不是真的圓覺了。所以經(jīng)上說,《無量壽經(jīng)》上說,“是法非語言分別所能知”,語言和分別是無法知道的。下面一句是法華經(jīng)的話,換了兩個字,“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及”,“知”字換成“及”,及就是到。不是思量,無量壽經(jīng)上說是語言,它用的是思量,語言你能夠說出來,當(dāng)然沒有離開思量。兩個經(jīng)合在一塊就好了,正好是不可思議。一個是語言所不能及,一個是思量所不能及。都是圓教的經(jīng)典啊,非語言所能分別,所以說不可思。再有什么可議呢?這個道理是圓的。你所說的,經(jīng)上說,凡有言說皆成戲論啊,所有能說的話,都是戲論啊,都不真實啊。理是無窮的意思,話里說不盡啊。所以經(jīng)上說哪怕每一身上有無量個嘴,每一個嘴里出無量個聲音,象善天女一樣,窮劫在那地方說,贊嘆佛,也贊嘆不完啊。所以語言不夠用啊。再一個就是說,“口欲談而詞喪”,所以說不可思,不可議,進(jìn)一步的說明為什么。既然不可思,也就不可議了。底下再補(bǔ)充一下,說明是無量的意思,滿身都是嘴,滿嘴都是無量的舌頭,有無量的聲音在那兒演說,窮劫也是說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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