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佛陀的初轉(zhuǎn)*輪
第三、佛陀的初轉(zhuǎn)*輪
有一次,佛陀在憍薩羅國首都舍衛(wèi)城南郊的祇樹給孤獨園,告訴比丘們說:
「比丘們!當(dāng)我在菩提樹下證知:我的解脫已穩(wěn)固而不可動搖,這是我最后之生,此后我不會再有新的來生了。那時,我想,我所證知的緣起法與涅槃境界,深徹而難知難解,寧靜崇高而難證,而世人只欣樂『阿賴耶』,如果我教導(dǎo)他們這些真理,他們是不會了解的,只有徒增我的疲勞與困擾而已,我還是不說的好。
比丘們!當(dāng)大梵天王知道我這樣想時,他想:如來、正等正覺的心,已傾向于無所作為的不說法,這世界可就要亡滅了。
于是,憂心的大梵天王以神通來到我面前,勸我說法。
聽完大梵天王的勸進(jìn),我了解他對眾生的慈悲,遂以正覺者之眼,展望這個世間,看到各種不同根性與不同類型的眾生,就像池塘中的各種各色蓮花一樣,因此我答應(yīng)了大梵天王,給那些愿意張開耳朵的人,開啟一扇不死之門。
于是,我開始考量,誰可以迅速體會這個法,選誰先說法好呢?第一位想到的是阿羅羅迦摩羅,但有位來自天界的眾生在空中告訴我,他七天前已經(jīng)過世了。然后,我想到郁陀羅摩羅子,但又有另一位天界的眾生告訴我,他也在前一天過世了。接著,想起了當(dāng)初伴我出家,護持我苦修精進(jìn)的五比丘。
展開天眼,發(fā)現(xiàn)五比丘就在迦尸國波羅奈城郊的鹿野苑,于是,我就朝那兒走去。
途中,遇見一位名叫優(yōu)波迦的邪命派外道,他贊嘆我容光煥發(fā),并探詢我的師承與所修的法門。
我告訴優(yōu)波迦,我是超越所有眾生,無師自悟的解脫者。但這位優(yōu)波迦外道,不相信地?fù)u搖頭走開了。
來到鹿野苑五位比丘處,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我走來,相約不要對我熱情恭敬地迎接,因為他們認(rèn)為我已經(jīng)墮落不再精進(jìn)修道了。然而,當(dāng)我一走到他們面前,他們立刻忘了自己的約定,紛紛起身熱情恭敬地相迎,稱呼我為道友。
我告訴他們,不要稱如來為道友,如來是正等正覺者,而我已經(jīng)證得了不死之法,讓我來教他們這個法,透過實踐,他們也能自證解脫涅槃。
五比丘質(zhì)疑地問:
『瞿曇!即使你勤修苦行,都還不能獲得超越常人的殊勝知見,更何況又回到以往多欲多求的生活,享受充分的飲食呢!』
我告訴他們,縱情欲樂,是低下的凡夫行為,但無意義的苦行,也非圣道,兩者都是極端的二邊,修道者都不應(yīng)當(dāng)學(xué)。離開這兩個極端,有一趣向正覺解脫的中道,那就是『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yè)、正命、正精進(jìn)、正念、正定』的『八正道』。
接著,我詳細(xì)地教導(dǎo)他們,應(yīng)當(dāng)聽聞、思惟『苦、集、滅、道』等『四圣諦』:『苦圣諦』即人生的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都是不圓滿的,都是苦,總括為五取蘊之苦,這是世間苦迫不圓滿的真相;『苦集圣諦』即為貪愛,是苦迫不圓滿的形成原因;『苦滅圣諦』即是貪愛的止息,是苦迫不圓滿的滅除;『苦滅道跡圣諦』即是正見到正定的八正道,是滅除苦迫不圓滿的方法。
聽聞、思惟此四圣諦,必導(dǎo)致開啟智慧之眼;得智慧;得清明;得覺了。
又,我教導(dǎo)他們在聽聞、思惟四圣諦之后,當(dāng)修、當(dāng)證,當(dāng)證、當(dāng)成就。
如果有人經(jīng)『聞、修、證』三轉(zhuǎn)『四圣諦』,即共十二相的修證,還不能徹底得到正覺解脫,我就不會自稱是超越一切眾生的無上等正覺者了!
那時,當(dāng)佛陀為五比丘說到這兒,五比丘中的拘鄰憍陳如,當(dāng)下遠(yuǎn)塵離垢,得法眼清凈,證入了初果。
按語:
一、本則故事取材自《中部第二六圣求經(jīng)》、《中阿含第二○四羅摩經(jīng)》,《雜阿含第三七九經(jīng)》、《相應(yīng)部第五六相應(yīng)第一一經(jīng)》,《增壹阿含第二四品第五經(jīng)》。
二、與「佛陀的修學(xué)歷程」一樣,佛陀的初轉(zhuǎn)*輪,為佛陀的首次教化,其內(nèi)容對佛法的修學(xué)者,也應(yīng)具有指標(biāo)性的意義,值得特別注意。
三、佛陀初轉(zhuǎn)*輪的內(nèi)容,相信應(yīng)該是包含了「八正道」與「四圣諦」兩者的,那也是佛陀在菩提樹下體證的內(nèi)容。若就修學(xué)佛法的理論與實踐兩大方向來看,「四圣諦」是緣起法理則的展現(xiàn);「八正道」則是修行實踐的內(nèi)容與次第。另就內(nèi)容的含攝與開展來看,「八正道」為四圣諦中「道諦」的主要內(nèi)容;而「四圣諦」又是八正道中「正見」的主要內(nèi)容,兩者相依相攝,是佛法簡要而卻完整的內(nèi)容。
四、「世人只欣樂『阿賴耶』」一句,引義自《中部第二六圣求經(jīng)》菩提比丘之英譯本。其中,「阿賴耶」一詞,原英譯為worldliness,但譯者在其批注中,特別說明此字的巴利語原文為a^laya,英文中難有完全相當(dāng)?shù)淖挚勺g。其實,不只英文如此,中文也不容易找到涵義完全相當(dāng)?shù)淖g詞可用。以下引印順法師的一段解說,或稍可意解:「釋尊感到佛法太深,不想說法,問題在『眾生樂著三界窟宅』。在《相應(yīng)部》中,作『樂阿賴耶,欣阿賴耶,槱阿賴耶』(說一切有部加『愛阿賴耶』)(按:印順法師乃引《成唯識論》『說一切有部增壹經(jīng)中,亦密意說此名阿賴耶,謂愛阿賴耶,樂阿賴耶,欣阿賴耶,槱阿賴耶』而作此說,參照《雜阿含經(jīng)論會編》上冊〈雜阿含經(jīng)部類之整編〉第三八頁,《大正大藏經(jīng)》第三一冊第一五頁上)。阿賴耶a(chǎn)^laya,譯義為窟、宅、依處、藏;在《阿含經(jīng)》里,也是愛著的一類。聯(lián)想到四諦中集諦的內(nèi)容,是:『(愛),后有愛,貪喜俱行,彼彼喜樂』。愛、樂、欣、槱、貪、阿賴耶,以不同名字(約義多少不同)而表示同一內(nèi)容,這就是生死不已的癥結(jié)所在!梗ā队《佛教思想史》第二五頁)依此可知,此處「阿賴耶」一詞所指,與后來印度佛教后期「唯識思想體系」中的「第八阿賴耶識」,有所不同。
五、邪命派外道,意為「謀生計的修行人」,亦即不以乞食為生,而以醫(yī)藥、觀星象、巧言、占卜為生,為佛陀時代六師外道之一派,末伽梨拘舍梨為其有名的長老。(參考《中華佛教百科全書》第二六四二至二六四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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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節(jié) 愚人集牛乳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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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節(jié) 以梨打破頭喻
- 第三回 拜德云比丘
- 摩登伽女與阿難(一)
- 第一回 溯源流書生說法 警癡頑菩薩化身
- 第五節(jié) 渴見水喻
- 第四節(jié) 婦詐稱死喻
- 第四回 拜海云比丘
- 第五回 拜善住比丘
- 第一節(jié) 千金小姐!萬金和尚!
- 第一卷:法戒錄 總勸
- 前言
- 第八節(jié) 山羌偷官庫衣喻
- 第六節(jié) 子死欲停置家中喻
- 第六回 拜彌伽
- 第九回 拜休舍優(yōu)婆夷
- 第七回 拜解脫長者
- 第七節(jié) 認(rèn)人為兄喻
- 第八回 拜海幢比丘
- 第五十三回 拜普賢菩薩
- 摩登伽女與阿難(二)
- 第十節(jié) 三重樓喻
- 摩登伽女與阿難(三)
- 第十回 拜毗目瞿沙
- 第一節(jié) 序說
- 第十一回 拜勝熱婆羅門
- 第十五節(jié) 醫(yī)與王女藥令卒長大喻
- 第十二回 拜慈航童女
- 第九節(jié) 嘆父德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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