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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苦從哪里來

  第二十六、苦從哪里來

  有一次,佛陀在恒河中游北岸的末羅國游化,來到一個叫做「優(yōu)樓頻螺」的村落,住在附近的樹林里。

  當(dāng)?shù)氐捏H姓村長,聽說佛陀來了,想到佛陀常教導(dǎo)人知苦、滅苦,心中有著幾分的仰慕,也向往能親自聽個究竟,就前往拜見請益。

  驢姓村長禮見佛陀后,問佛陀說:

  「世尊!聽說您能為人解說苦的成因,以及如何滅除,這真是太好了,請世尊慈悲,也能為我解說。」

  「村長!我如果以『過去如何如何』、『將來如何如何』來為你說明苦的成因、苦的滅除,那么,你或許會相信,也或許不信而可能徒增你的疑惑。村長!現(xiàn)在我們都坐在這兒,我就舉眼前周遭會發(fā)生的事,來為你說明吧,你要好好聽,仔細(xì)思惟了。」

  「好的,世尊!」

  「村長!你想想看:你會因為你們村里的哪個人被殺、被捕、被罰款、被譴責(zé)而感到憂心、哀嘆、痛苦、不悅、絕望嗎?」

  「會的,世尊!」

  「然而,村長!是不是你們村里的任何一個人被殺、被捕、被罰款、被譴責(zé)時,你都會感到憂心、哀嘆、痛苦、不悅、絕望呢?」

  「不會,世尊!」

  「村長!同樣是村中的人,為什么你對某人會,而對其他人就不會?」

  「世尊!會讓我感到憂心、哀嘆、痛苦、不悅、絕望的那些人,是因為那是我所眷愛、關(guān)切的人,我對他們有欲愛的緣故,反之,則是跟我無關(guān)的人!

  「村長!所以依此而類推于過去與未來,可知眾生的種種痛苦,不論過去發(fā)生的,現(xiàn)在存在的,或是將來產(chǎn)生的,一切皆以欲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為因,以欲為緣!

  「世尊!這真是個殊勝的比喻!世尊!真是稀有啊!世尊!您說:『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為因,以欲為緣。』真是巧妙的解說!

  世尊!我有一個兒子,名叫智羅瓦西。有一次,智羅瓦西在外過夜,隔天,我起了個大早,馬上派人去探望他。當(dāng)我派遣的人還沒回來通報的等待期間,我只能情緒低落地老是念著『希望智羅瓦西沒事』。」

  「村長!如果智羅瓦西出了事,那你會不會憂心、哀嘆、痛苦、不悅、絕望?」

  「會啊,世尊!」

  「所以,村長!從這件事也可以了解到『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為因,以欲為緣』的道理。

  村長!在你還沒認(rèn)識智羅瓦西的母親前,你會對她有欲愛之情嗎?」

  「不會,世尊!」

  「是當(dāng)你認(rèn)識她之后,才有欲愛之情產(chǎn)生的是吧,村長!」

  「是的,世尊!」

  「村長!如果智羅瓦西的母親被殺、被捕、被罰款、被譴責(zé),你會感到憂心、哀嘆、痛苦、不悅、絕望嗎?」

  「會啊,世尊!」

  「村長!這也可以讓你了解到『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為因,以欲為緣』的道理。

  村長!如果心中有四種愛念,當(dāng)這四種所愛念的無常變化了,那么,就有四種憂苦生起;如果有三種、兩種、一種愛念,當(dāng)所愛念的起了無常變化,就會有幾種憂苦生起。

  村長!如果都沒有愛念,那么,就不會有憂悲惱苦了。

  沒有愛念的人,

  不會有憂悲惱苦;

  沒有憂悲惱苦的人,

  如出水蓮花般的超脫!

  當(dāng)世尊這樣解說時,驢姓村長當(dāng)場遠(yuǎn)塵離垢,得法眼清凈,見法、得法;知法、入法,不再疑惑,不再畏懼,合掌對佛陀說:

  「世尊!我已經(jīng)超越了。從現(xiàn)在起,我歸依佛、法、僧眾,愿意終身為佛弟子,請為我見證!

  按語:

  一、本則故事取材自《相應(yīng)部第四二相應(yīng)第一一經(jīng)》、《雜阿含第九一三經(jīng)》、《別譯雜阿含第一二八經(jīng)》。

  二、親情與愛情,是世間人所贊頌與追求的,但在佛陀解脫者慧眼的透析下,這是不離自我為中心的欲愛,是苦的根源。欲愛,都是不離自我中心的,所以,親子、夫妻間的反目成仇,也時有所聞而不足為奇了,所謂:「母共子諍,子共母諍,父子、兄弟、姊妹、親族展轉(zhuǎn)共諍」(《中阿含第九九苦陰經(jīng)》,《中部第一三苦蘊大經(jīng)》亦同)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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