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巡禮圣地的佛陀

  尋找——巡禮圣地的佛陀

  玄奘大師被譽為“中華民族的脊梁”,意志非凡,智慧超常!他從天竺學成歸來的時候,一位印度偉人的思想裝滿了他的背架。如果說玄奘大師是求法者,那么這位印度偉人便是施法者。以玄奘大師的智慧,他決不會拿一生的光陰去尋求并不確定的真理。而讓他乘危履險,生死相隨的終竟是一位怎樣的智者呢?

  根據(jù)經(jīng)典的記載,這位智者被稱作釋迦牟尼佛。他對所處時代的觀察,全都落實在人的基礎(chǔ)上——人類的文明、人心的秉性……此后,又基于這些極其深刻的觀察,創(chuàng)立了他認為對人類最有利益的思想和團體!侗A經(jīng)》中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他對當時人性的種種解讀:

  不識恩義,失于正念;應(yīng)作不作,作不應(yīng)作;

  不行福事,不畏后世;不樂三乘,住四破戒;

  令四魔喜,漂在四流;五蓋蓋心,無所畏忌;

  燒滅善心,登涉罪山;處胎失念,輕蔑善法;

  于諸善法起違背心,于不善法起專作心,

  于滅善法生歡喜心,于滅涅槃起不救心,

  于自眷屬生嫉妒心,于受恩中起不報心,

  于他婦女起侵惱心,起無善心作諸惡業(yè),

  以能為惡故得稱嘆。

  這些觀察是絕對負責任的,他在說出了自己的所見以后,使用此后全部的生命光陰(49年)向他所觀察的人類社會講述了離苦之道。他所建樹的佛教使當時印度的文明到達了歷史上的最輝煌時期,成為人類文明的至高點。

  49年的辛勞,是什么支撐他一路前行?北涼三藏曇無懺大師在《悲華經(jīng)》中將支撐這位智者的精神翻譯為“大悲心”,說釋迦牟尼佛是以大悲心的緣故陪同惡業(yè)人受苦,以大悲心的緣故代地獄生命受罪,很顯然,“大悲心”是釋迦牟尼佛的精神所在。反映在他的倫理世界,大悲心就是責任感;反映在他的行為中,大悲心就是擔當;反映在他的智慧中,大悲心就是有求必應(yīng)!侗A經(jīng)》說他以大悲心來救護眾生,“大悲”幾乎是他智慧和事業(yè)的全部。

  我想,此心不能只是一種悲感,更不可能是情緒,因為它代表了2500年前這位智者的全部精神,豈能用普通的情感來歸結(jié)呢?查印度中世紀那爛陀寺住持月稱論師的《入中論》,于全論開篇,便直接解析了“大悲心”的構(gòu)成。他說:“聲聞中佛能王生,諸佛復(fù)從菩薩生,大悲心與無二慧,菩提心佛子因。悲性于佛廣大果,初由種子長如水。常時受用若成熟,故我先贊大悲心。”其大意說:你想了解佛弟子的智慧嗎?真正的佛弟子只有兩種,一種是跟隨佛陀的聲聞,一種是離佛專修的獨覺。你想了解這兩種佛弟子的智慧嗎?它們都來源于佛本身,因為都是佛陀給予的。你想了解佛的智慧嗎?它們都是從菩薩那里出生的。你想了解菩薩的智慧從哪里來嗎?它們從大悲心、無二慧及菩提心得來。你想知道以上三種心的起因嗎?它們都來自大悲心。那么大悲心到底有多大的作用呢?在你修行的最初,它是你希望的種子;在你修行的中間,它是如陽光雨露般的助伴;在你修行的最后,它是你得到果實的守護者。尚未具備圣人智慧的庸凡之輩,可以藉由修習大悲心而轉(zhuǎn)凡成圣;已經(jīng)獲得菩薩智慧的行者,便能藉由大悲心而成佛。

  佛教的三藏十二部圣典,那是何等的浩瀚無涯,多少人害怕它的龐大。而佛陀真實的精神,應(yīng)該是單純的人性,是絕大多數(shù)人愿意了解的。遙想玄奘大師當年,支撐他進入印度求法的是什么精神?他最終背回中華大地的又是一種怎樣的精神?經(jīng)論中將這種精神說成“大悲心”,這種大悲精神究竟指的是什么?如果說是“責任”,佛陀對于當時印度社會大眾的責任若是拿到今天,是否能夠成為一種面對現(xiàn)代社會的責任?

  當年佛陀秉承此種責任,對印度和中國起到了哪些作用?哪些是被認同的?哪些是被否定的?在當代的人類社會,它們還仍然成其作用嗎?

  古代的佛陀可以從經(jīng)典中去了解,今天的圣跡也可以走遍,關(guān)鍵的問題是,佛陀的精神昭示我們今天應(yīng)該做些什么?應(yīng)該怎樣做?作為全球人口最多的兩大文明古國共同信仰宗教,佛教為何在印度那么徹底地銷聲匿跡了?西域諸國當年的佛教那該是何等輝煌!為何到今天為止,佛教盛世一去不復(fù)返?佛教進入中國,與中國的民族精神完美融合以后,所形成的是區(qū)域化之后地道的漢傳佛教。這種逐漸同化了華夏文明的信仰,還能再度返回印度嗎?我們應(yīng)該如何看待佛教與民族精神的融合?佛教的精神既有對形式的重視,也有打破形式的超越。作為現(xiàn)代人,我們該以什么來延續(xù)佛教真正的精神?

  印度,這片孕育了佛教文明的熱土,在人類文明的進程中,曾經(jīng)解答了無數(shù)眾生對于人生的疑惑。今天,佛陀已然遠去,而以上的問題依然隨著我們對生命本身的困惑,一一地被提了出來。

  然而,“佛在世時我沉淪,佛滅度后我出生;懺悔此身多業(yè)障,不見如來金色身!”不能直接求教于佛陀,這是令人何等沮喪和無奈的現(xiàn)實。在物質(zhì)文明風暴席卷全球的今天,圣地已經(jīng)離我們不再遙遠。我決定到圣地去尋找答案。我相信,最有價值的文化體驗仍然是親歷。也許在圣地,還能零星拾回一些佛陀精神的碎片。

  根據(jù)歷史文獻,佛弟子們將釋迦牟尼佛的一生歸納為“八相成道”,即是降兜率、入胎、出生、出家、降魔、成道、說法、涅槃。佛陀以愿力由兜率天宮下降到娑婆世界,托質(zhì)為迦毗羅衛(wèi)城凈飯王的長子,在藍毗尼花園從母親摩耶夫人的右脅降生。太子在迦毗羅衛(wèi)的王宮中長大,由觀察人生之苦而決意出家尋求解脫之道。他在苦行林明確了修行的折中之道,轉(zhuǎn)而降伏眾魔,在金剛座的菩提樹下證得佛果。此后由鹿野苑開始組建僧團,初轉(zhuǎn)*輪,行化四方。歷經(jīng)49年說法度眾后,佛于拘尸那迦的雙林樹下大悲示寂。佛陀雖然涅槃,而法身不滅,佛畢生所說的大乘法要,傳承到印度中世紀,在那爛陀寺達到鼎盛,影響遠播。2500年后的人們據(jù)此在南亞次大陸廣袤的土地上,發(fā)現(xiàn)并確認了與佛陀一生相關(guān)的諸圣地。

  當年承載著盛大法筵的圣地已經(jīng)會終人盡了。江山依舊,人事皆非!但是圣地應(yīng)該還遺留著佛陀的氣息。作為現(xiàn)代人,我們帶著現(xiàn)代社會的疑問、使命感和一顆求索之心,沿著玄奘大師留下的足跡,行進在圣者的國度;朝陽升起,夕陽落下,我們巡禮佛陀一生的行跡,我們尋求圣地給予的答案……

  從2006年到2010年,我以末法佛子的求法之心,數(shù)次前往尼泊爾、印度及斯里蘭卡,分別朝禮了佛陀顯化的諸大圣地及后期大小乘佛法四方傳揚的教法中心。佛陀一生的行跡與我在圣地巡禮的所見所聞交織在一起,無有古今。佛典上的地名從白紙黑字間一一走出,化作鮮活的情境,展現(xiàn)成真實的生活。我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佛陀的精神——這最久遠而又最生動的大悲情懷,在古老的圣地上——再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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