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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經(jīng)宗要——信愿持名(下)

  阿彌陀經(jīng)宗要——信愿持名(下)

  (四)發(fā)愿

  信愿持名為宗,底下談愿。愿就是‘厭離婆婆,欣慕極樂。’對于娑婆世界我們毫無貪戀,愿意出離,一心所向往的只是極樂世界、這就叫作愿,愿很重要,所以說金剛非堅,愿力為堅。金剛石的硬度最高,可以磨毀寶石玻璃、瓷器等,但金剛?cè)圆凰阕顖?唯有愿力是最堅的!普賢行愿品》說:人們臨終時,一切諸根都敗壞了,一切辦法都沒有了,只是這個愿王不相舍離。可見愿的重要。愿是鎧甲,當(dāng)我們要出生死、要同生死敵人做一決戰(zhàn)的時候,什么是我們護身的鎧甲?就是愿。蕅益大師指出,往生關(guān)鍵,就是信愿。大師說能不能往生,就看你有沒有信愿;至于品位高低,那在于念佛的深淺?梢娡P(guān)鍵是正信切愿。有了正信,有了切愿,乃至十念都可以往生。所以《要解》說:‘得生與否,全由信愿之有無。’《要解》復(fù)說:‘若信愿堅固,則臨終十念、一念,亦決得生。’信愿要是堅固了,你臨終能十念,那怕只是一念也能往生!秾毻三昧論》說,臨終一念也可以往生。反過來說,若無信愿怎么樣呢?《要解》說:‘若無信愿,縱將名號持至風(fēng)吹不入、雨打不濕,如銅墻鐵壁相似,亦無得生之理。修凈業(yè)者不可不知也。’由上可知,我們?nèi)舨幌热ソ鉀Q‘信愿’這個往生的關(guān)鍵,不在這關(guān)鍵問題下功夫,只是肯念,于是在缺一不可的信愿行三資糧中,已缺了二個。如同三條腿的香爐,只剩下一條腿,能有一條腿的香爐嗎?所以說念得’風(fēng)吹不入,雨打不濕’,如銅墻鐵壁一樣,也沒有得生的理,可見化時間來研究信愿是十分必要的,因為這是往生的關(guān)鍵。

  愿的內(nèi)容很直截,即厭離娑婆,欣求極樂,蕅益大師說,‘娑婆即自心所感之穢,而自心穢,理應(yīng)舍離’,娑婆的臟穢,正是我們自心所感召的。既然是自心所感的,那么就好辦了!都是我自己生出來的,現(xiàn)在我不要它了,豈不是很容易! 〈要解》又說:‘極樂即自心所感之凈,而自心凈,理應(yīng)欣求。’極樂也即我心本來所感的,心凈則土凈,我自心本凈,所以我理當(dāng)欣求凈上,如經(jīng)典中說,釋迦牟尼佛在世的時候,有人問佛,其他佛國那么清凈,釋迎牟尼佛你這個國上為什么不清凈啊?釋迦牟尼佛就以足趾按地一下,這個世界頓時清凈,與極樂世界等等國土同樣清凈莊嚴(yán),沒有分別。可見此土何嘗不凈,只是因為我們的自心不凈而已。再有一個問題,就是說十方都有凈上,此土也是凈土,為什么釋尊獨勸我們往生極 樂世界呢?這就顯示出阿彌陀佛大愿王超勝獨異的特點。十方與此界都有凈土,但是不容易生。例如考大學(xué),各校的錄取標(biāo)準(zhǔn)不同。這個暑假有人考道都醫(yī)科大學(xué)考了四百五十分沒有考上,可是四百五十分考其他大學(xué)就都可以考取了。那首都醫(yī)大要求四百九十分,它的錄取分?jǐn)?shù)高。又如《藥師經(jīng)》中說,若人念藥師佛名號或《藥師經(jīng)》,藥師如來在這些人臨終時,派八大菩薩護送往生極樂世界。這也是要求的分?jǐn)?shù)高,往生藥師佛國土是不容易的。諸方凈土若不是斷了見惑思惑生不了,甚至需要在破無明后方能往生。但是阿彌陀佛那里:投考者能有一百五十分就都要,當(dāng)然交白卷是不行的。一個學(xué)生考一百五十分,一般都能達得到。但是一旦考進這個學(xué)校,便沒有降班,沒有開除,保證個個是博士,是大科學(xué)家。都大成功;保險你成功。這就是說個個成佛啊!所以阿彌陀佛是大愿王,他招收極廣,教育極精,凡有來者,必定成功。所以這個學(xué)校我們要去。

  再者,厭離娑婆的厭字很重要。有些修行人,未能出苦,就是由于還沒生真的厭離心,對于這個世界的苦、空、無常、無我認識不深。首先談苦。人生有種種苦,命說八苦交煎。這八苦即是生、老、病、先、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苦,F(xiàn)在先談生苦。人在做胎兒時,在母腹之中,受寒、受熱、受壓、受擠、暗無天日,不能自在。分娩時如山夾體,倒立而下,十分痛苦。這是粗提一下生苦。至于年老,耳聾眼花、背曲腿僵、牙齒脫落、行步艱難、腰酸背痛,渾身是病,也是很苦。例如我岳父在他九十多歲時,他住在醫(yī)院里,渾身是說不出的難過。醫(yī)院的院長說你身體的難過,只有你這樣高壽的人,才能享受,因為別人活不到這個歲數(shù)。這說明老苦很重,并且是愈老愈苦。至于病苦,一般都有體會,現(xiàn)在不提。再有死苦,死苦如活牛剝皮,生龜脫殼,像風(fēng)刀解體,這個苦很是可怕,更可怕的這個死不是只死一回,而是生生死死沒有盡期的。其于那就是怨憎會苦。自己碰到的人,總是常常給自己找麻煩,越是可怨可憎的人偏偏會合在一塊了,這就叫怨憎會。愛別離苦,那就是跟談得來的,有感情的,彼此相愛的人,偏偏要分離,生離死別也是苦不可言。再則,求不得苦,人人有個求不得苦。你要求的,就是沒有;自己最希求的,偏偏求不到。末后是五陰熾盛苦。色受想行識,這是五陰。這五樣?xùn)|西,把你纏縛了,使你不能出離。此土是八苦交煎,還有什么可留戀的,故應(yīng)厭離。

  其次談空。一切有為法都是如夢、如幻、如泡、如影,都是虛妄,轉(zhuǎn)眼成空,一切都不真實。例如肥皂泡,五顏六色,光彩奪目,但一轉(zhuǎn)眼就破滅了。第三,是無常。佛在世時曾問弟子:人命有多長?一個人說人命在旦夕之間,佛搖頭說:你不懂得。第二個人說在飯食間,吃一頓飯的時候就能沒有命了,佛還搖頭說:你也不知‘道’。又一個回答說:‘人命在呼吸間。’這口氣出了,下口氣進不進不知道。佛說:你知‘道’了。可見人生真是無常。今天雖好,明天怎么樣很難說呀!第四,是無我。哪里有真實的‘我’?只是一個‘肥皂泡?墒鞘廊颂幪帎圻@個‘我’,貪著錢財,有了財,自己就可以受用。貪色,就為了快樂。貪名可以榮耀。貪吃就可以享口福養(yǎng)身體,貪睡為了安逸。可是他不知道,自身只是個肥皂泡。任你怎么去愛護它,也是保不住的。以下我再補充一點厭離的理由,就是這個世界退緣大多,生命太短了,佛法是如此之深,如同大海。可是學(xué)習(xí)的時機,即我們的壽命,又是這么的短,難過百年。所以很難啊!并且處處是退緣。逆境叫你退,還容易克服。最麻煩是順境來了,這個順境纏縛人啊!因此叫進一退九。

  《要解》續(xù)說:‘厭穢須舍至究竟,方無可舍。欣凈須取至究竟,方無可取。故《妙宗鈔》云:取舍若極,與不取舍,亦非異轍。’也即是說厭舍這個穢土,需要舍到究竟徹底,舍到?jīng)]有再可舍之時為止。你欣慕凈上,也要取得徹底,到?jīng)]有再可取之時為止。宋朝四明尊者,為《觀經(jīng)》作了一個注解叫做《妙宗鈔》。在鈔中提出這么一個問題,有人問:至理是不垢不凈,無取無舍,你還要舍干什么?《妙宗鈔》回答的非常好,他說:‘取舍若極,與不取舍,亦非異轍。’(轍指車轍,古代都是大車,車在土路壓出兩條轍。)也就是說:你取舍得登峰造極了,就同‘不取不舍’不是兩樣。這話很難懂。圓瑛老法師有個解釋,他說你若橫超三界,永離諸苦,再也不用舍了,方叫舍至究竟。什么叫取至究竟呢?若求生極樂,到了直上蓮臺,永受諸樂,才叫做‘方無可取’。由于經(jīng)論中的言句,往往有無量義,所以我從另一方面補充一點拙見。我認為一個取舍到極點的人念佛,與那個不取不舍的人念佛是平等的。一個人若舍到極點,對于娑婆世界一點也不留戀,一心所向往的只是極樂世界。在念的時候,就只是一句阿彌陀佛,自然不會再打閑岔。只剩下一條心,只是在念佛,這就同那‘不取不舍’的人在念佛是一樣了。再看蓮池大師的《疏鈔》說:‘至心念阿彌陀佛一聲,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良由正指理一心故’。《疏鈔》解釋《觀經(jīng)》中五逆十惡之人臨終念佛,每念一聲,可以除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五逆是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的罪人。這種人臨終念十句,每念一句就能消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而且能往生凈土,其原因就在于這時念佛達到了理一心。入了理一心,就是入了實相。所以出生上述的不可思議功德。惡逆的人不信地獄天堂,認為是騙人的。可是他臨終的時候,《觀經(jīng)》中說‘地獄眾火一時俱至’,他看見了地獄了,那里煎炸活人同炸餅一樣。他一看自己就要進油鍋,他不敢當(dāng)這油餅呀!他是真的看見了,他就怕了,這個油鍋可真不能去呀!我得出離呀!這時他的厭離之心達到極點?墒窃趺茨芫任夷?當(dāng)聽到念佛可生極樂世界,就永可免除生死之苦了,這個惡人若是聞而能信,必然一心求救。取也取到了極點。他這樣念阿彌陀佛就與理一心的念佛相同了。以上都是說明取舍到了極點,同不取不舍平等平等,不是兩轍。所以許多老年人,不多求學(xué)問,一心求生,老實念佛,倒能成功。因為他們暗合道妙。所謂暗合,就是說不用懂多少玄妙的道理,只是信愿持名就這么念。不知不覺就同不取不舍,同理一心平等了。不知不覺自然契合了真如實相。所以這是暗合道妙,巧入無生。行者雖不懂玄妙的道理,但能信愿持名,不知不覺就暗合實相了。阿彌陀佛的大慈大悲就在這里。

  以上說明了。取舍達到極點,便與不取不舍相等,F(xiàn)在從反面來看!兑狻氛f:‘設(shè)不從事取舍,但尚不取不舍,即執(zhí)理廢事。既廢于事,理亦不圓。’這就是說如果放棄了一切取舍,放棄了一切修證,只要不取不舍。于是這就是執(zhí)著了理,廢棄了事。這就等于在‘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中,只要‘是心是佛’,而不要‘是心作佛’。佛的話,你只承認了一半‘是心是佛’,這是理,這是性德。你死守住這個理,但對于‘是心作佛’呢?這是修德,則不要了。這就是執(zhí)理廢事,佛說的話被你砍掉了一半。你既然廢了事,把佛的話砍掉了一半,你所執(zhí)的這個‘理’,就不可能是圓滿圓融的理。同時你認為已明白的這個‘理’,也沒有真明白。實際上,理事不二,本來不是對立的。所以《要解》說:‘若達全事即理,則取亦即理,舍亦即理,一取一舍無非法界。’如果能夠通達信受前面說過的‘全事即理’的道理,那么你取,取也是合于理體,合于如,合于相,合于第一義諦的;你舍,舍也是合于理,合于第一義諦,合補于如實相。一取一舍都是般若的大用,于是就縱橫自在,取舍自如了。所以舍穢土你只管舍,求生凈土,你只管求,這即是真如實相,即是第一義諦。所以說‘一取一舍無非法界’。蓮宗祖師道綽大師曾說:‘若始學(xué)者,未能破相,但能依相專至,無不往生,不須疑也。’這即是說你還未能破相,那你就先別管著相不著相。只是專心去念佛,決定往生。所以第一步你先不要求離相,你就是深信切愿老實念佛。你就這么念,你就往生。這是大祖師的話,所以就是這么直截了當(dāng)。

  發(fā)愿往生凈土,就不能腳踩兩只船。若是又留戀世間,又想去極樂世界,這個愿就不真實了。所以要往生,就必須具有正信和真實的愿。六信里面,我們開始可先信一兩樣。首先應(yīng)信因果。如能信事信他,就會發(fā)愿。發(fā)愿之后就會持名念佛。我們通過實踐就更能增加信心,從信事信他可慢慢發(fā)展為信理信自。信心一深,你的愿就切了,愿切了你就念的更專誠了。信愿如果真有了,乃至十念,決定得生。得生與否全由信愿之有無,所以我們要在信愿上多用心。

  (五)持名

  愿能導(dǎo)行,既有信愿必然引起持名妙行!兑狻焚潎@持名功德說:‘言執(zhí)持名號一心不亂者,名以召德,德不可思議故,名號亦不可思議。名號不可思議故,使散稱為佛種,執(zhí)持登不退也。’持名是橫出三界的妙行。別的修行是難行道,持名是易行道。這是什么道理呢?因為‘名以召德’。這個名字,就給你招來了萬德。阿彌陀佛名號,稱為萬德洪名,由于這是萬德莊嚴(yán)所成就的佛名。萬德不圓滿,怎么能成佛?既成了佛,名叫阿彌陀佛。這個阿彌陀佛名號乃是萬德所成的。如蜜蜂采集了多種鮮花,釀成了蜜,我們吃的是蜜,不要真截吃花粉。我們念佛,同于吃蜜。這是佛采百花之精而成的蜜,我們食蜜即是吃了百花之精。佛的名號就是蜜,這是萬德莊嚴(yán)圓滿的果實。佛成了佛了,成就言名號,所以這個名號就具有萬德。你念這個名字,就招來名號中的萬德。如果還不容易體會,請再聽幾個譬喻。例如人們修房子,房上有了師傅,你作他的助手,師傅說我要灰,你就把灰給他拿上去了。要瓦刀,就把瓦刀拿上去,要 頭把 頭拿上去。師傅說的都是名字,但依靠名字他就招來所要的物品。說灰就招來灰,說瓦刀就招來瓦刀。所以你念阿彌陀佛就招來阿彌陀佛的無量光壽無量功德,這個名字就這么重要。再有道綽大師〈安樂集〉中舉兩個例子。他說人要是被狗咬傷了,有個治法。把虎骨弄熱,然后按在被咬的地方按摩,就能治好。但是在得不到虎骨時,就可把自己的手弄熱,按在被狗咬的地方,嘴里念老虎來了,老虎來了,也能治好。這不就是名字的作用嗎?底下還有道綽大師親自實踐過的例子。扭傷了腳可用木瓜弄熱之后揉腳。如無木瓜,就口念木瓜,道綽大師本人腳傷就是這樣治好的。把手弄的很熱,按在傷處揉,嘴里念‘木瓜’‘木瓜’,真的好了。這就說明了名字能起實際作用,即是‘名以召德’。由于佛的功德不可思議,所以名號的功德也就不可思議。佛的功德是凡夫所不能想得到的。大家都知道,在佛成道之前,魔來擾亂,可是魔所變美女到佛面前就變得丑陋不堪。又用種種武器向佛進攻,但一切武器到了佛的跟前都停在空中,它的尖端都是蓮花。魔就驚奇了,問佛有什么功德,能有這樣威力。佛說你要問我的功德,地神知道,你問地神。于是地神就出來證明說,這個娑婆世界,沒有一寸土地不是佛當(dāng)年為了救度眾生,舍棄生命而流血的地方?梢姺鸬墓Φ码y思。這個德咱們還能夠理解,至于佛在菩提樹下睹明星悟道的那個德,就更不可思議了。徹底打破無明,這個德怎么能思議得到?所以《要解》說:‘德不可思議故,名號亦不可思議。又‘名號不可思議’,所以你散心念佛,仍能作為成佛的種子,何況執(zhí)持名號達到一心不亂,焉有不往生極樂世界之理!一旦往生凈土,從此不再退轉(zhuǎn)。不退轉(zhuǎn)是位不退、行不退、念不退。到了念不退,念念契理,從容中道,心心流入薩婆若海,即一切種智海,亦即如來的果海。那還不成佛呀!念不退是別教初地菩薩和圓教初住菩薩才能證到的境界。往生的人不再墮凡夫地,叫作位不退。常住大乘,不墮二乘地,叫行不退。凡是往生的人都證位不退,同時圓證三不退。可見持名功德,真實不可思議。

  又凈土法門是易行道、是徑路,而持名念佛是徑中之徑。《要解》說:‘諸經(jīng)示凈土行,萬別千差,如觀像、觀想、禮拜、供養(yǎng)、五悔、六念等,一一行成,皆生凈上。唯持名一法,收機最廣,下手最易。觀像如《般舟三昧經(jīng)》里所說,?捶鹣,這叫觀像念佛。觀想就是《觀經(jīng)》里所說,觀日、觀水、觀佛相好等等十六觀,這叫觀想念佛,都是凈土的行。還有五悔,是1、懺悔,2、勸請,3、隨喜,4、回向,5、發(fā)愿。六念是念佛、念法、念僧、念天、念戒、念施。所有這一切修行如果成就了,都能往生凈上。但其中有正有助,信愿持名這是正行,至于禮拜、供養(yǎng)等等就是助行。正助齊修如同眾寶俱備,但持名念佛乃寶中之王。

  《要解》說:‘唯持名一法,收機最廣,下手最易’在佛說八萬四千法門中,唯有持名念佛這一個方法,能廣泛攝受種種根機的眾生。上至文殊普賢,下及五逆十惡,都能契合,引導(dǎo)往生。所以說‘收機最廣’。至于‘下手最易呢?’人要開始修行,總得開步走,從原地邁出頭一步,,這就是‘下手’。持名是最容易下手。剛會說話的小孩會念阿彌陀佛的很多,可見‘下手最易’。由于持名法門這樣殊勝,所以‘釋迦慈尊無問自說’!栋浲咏(jīng)》沒有人提問,是佛主動對眾開示,這是特點,例如《金剛經(jīng)》是須菩提問‘云何應(yīng)住,云何降伏其心’,《觀經(jīng)》是韋提希夫人問,都是有人提問。唯獨《阿彌陀經(jīng)》沒有人問,是佛自說?梢姺ㄩT太殊勝了,沒有人會問到這里。于是佛就興大悲、憫有情,主動告訴大家,乃‘特向大智舍利弗拈出。’舍利弗在阿羅漢弟子中智慧第一。正因這個法門,須是有智慧的人,才能信受奉行。要知道能信就是大智慧,要能具足剛研究過的六信,那就是了不起的智慧,不可思義的智慧。為什么能這么說呢?《阿彌陀經(jīng)》講了,這個法門是一切世間難信之法。不光是說這個地球上的人類難信,乃是說一切世間,包括各各剎土、各各種類的有情、不但包括凡,也包括圣,一齊都難信。既然如此,你能信難信之法,就說明你善根很厚,智慧很深啊!這是大智慧,不是普通的世間小聰明,所以這個法門特向大智的舍利弗拈出!兑狻酚‘拈出’這兩個字,很有深意。禪宗常說世尊拈花那樁公案。〈要解〉用了這個拈字,表明世尊說法,同拈花公案的拈出并無二致。于是《要解》就傾吐肝膽,稱性贊嘆這個持名法門是‘方便中第一方便,了義中無上了義,圓頓中最極圓頓。’這三句話都是佛之知見。所以印光大師極贊《要解》說,縱世尊親作也不能過之。

  第一句是‘方便中第一方便’。什么叫方便呢?通俗說來,方是方法,便是侈利!斗ㄈA玄贊》說:‘施為可則曰方,善逗機宜曰便’ 就是說,可以作為標(biāo)準(zhǔn)的行動叫做方,善于啟發(fā)眾生的根器的,做便。又《大集經(jīng)》說:‘能調(diào)眾生悉令趣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名方便。’這就是說,能調(diào)理眾生,導(dǎo)引他們歸趣到無上正覺,叫做方便。現(xiàn)在〈要解〉說持名是方便中第一,就真實顯出持名的殊勝。為什么說是第一呢?由于其他大乘的法門多是先悟后修,見道,修道,而后證道。粗淺說來就是看清了路,才能走路。走路就是修道,走到家才是證道。沒有看清路就要走,這就叫盲修瞎練與‘煮砂作飯’。所以圓教須先悟才能修,至少應(yīng)有個解悟,于是這下手就難了。下手都不容易,不要說證悟了。可是圓教中唯有持名法門下手最易,你只要信愿持名就決定往生。再退一步說,你縱然信愿還稍欠缺,但你不是會念佛嗎?你念一句佛都有無量功德,散稱都成為佛種,所以這個下手最容易,你念一句都有不可思議的功德。由于下手最容易,得果又極殊勝,所以說這是方便中第一方便。密部《大毗盧遮那成佛經(jīng))說:‘大悲為根,菩提為因,方便為究竟。’悲心很重要!镀召t行愿品》說:‘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而為華果。以大悲水饒益眾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可見眾生是根本,用大悲水來灌溉這個樹根,才能成就佛的智果。‘菩提為因’,菩提是覺悟。前已說過,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所以種菩提得菩提。以菩提為因,就是以覺悟為因,自然感得覺悟之果。眾生都在迷中,所以覺悟才是正因。至于‘究竟’是什么呢?。‘方便為究竟’這個究竟的果,就在于究竟利他的方便上。但能信愿持名,便生凈土證三不退。這是方便。倘若沒有這樣的方便,眾生就找不到一個能做得到的方法,而得度脫,那么度生之愿都變成望說。所以‘究竟’之果就是在這個‘方便’之法上。蕅益大師贊嘆持名這個法門是方便中的第一方便,這話很有份量啊!持名法門是第一方便,還可從《首楞嚴(yán)經(jīng)大勢至多薩念佛圓通章》得到證明。大勢至菩薩說,過去有佛叫作超日月光佛,教我念佛三昧。以下他就打了一個比方說:‘十方如來,憐念眾生,如母憶子,若子逃逝,雖憶何為?’就是說佛想念我們,同慈母想她的獨子一樣,可是我們 逆不孝,我們逃跑了。我們不想母親,不愿意回來,那母親想念有什么用。如果‘子若憶母,如母憶時’,于是‘母子歷生,不相違遠’,母子便不會再分離了。這個譬喻就說持名的方便。這可從凡夫的生滅心下手。眾生的心是生滅心,念念生滅,能從這個心下手,那就容易了。至于其他圓教法門,例如《圓覺經(jīng)》說:‘以生滅心,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隨流轉(zhuǎn)’ 可見拿生滅心想去分辨圓覺,那圓覺之性就隨著人的生滅心而流轉(zhuǎn)了,也就有生有滅了,所以說不容易下手。唯有超勝獨妙不可思議的念佛法門,可從眾生的心下手!赌罘饒A通章》說:‘若眾生心,憶佛念佛,現(xiàn)前當(dāng)來必定見佛,去佛不遠。’經(jīng)中說明了就是從眾生心下手。就是從我們現(xiàn)在念佛的這個心,就這樣一聲接一聲的念佛,就必定見佛。專誠勇猛的當(dāng)下就見佛,就與佛相去不遠。這里所說‘必定見佛’已極殊勝,下面還說‘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就更微妙。就是說不須再用其他的方便之法,自然而然自己本心得到開明、開悟。悟得徹底那就是徹悟。如果能破一品無明,就證一分法身。破盡四十二品無明,那就是究竟佛。至于這個心怎樣開呢?就是念佛嘛!你就是像想念母親那樣,念念都是南無阿彌陀佛,就必定見佛,并且還會‘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只是念佛,自然而然自心開明。十方諸佛和一切佛世界都是我這自心所現(xiàn),這個心要開明了,即是禪宗的大悟?梢姸U凈本來不二。這以下又打個譬喻說:‘如染香人,身有香氣。’在香廠里工作的人,身上就自然帶有香氣。從前用香熏衣裳,把麝香放在箱里,衣服拿出來穿時,就是香的。這是自然而然的,你念佛就自然同佛一味。如同染香的人自自然然身有香氣,所以說念佛是方便中第一方便,還有比這更方便的嗎?念佛是小孩都會的,而所得的妙果,是無比殊勝。

  大勢至菩薩又說,我就是‘以念佛心,入無生忍’,沒有靠別的方法。就從這個念佛的心入無生法忍了。‘今于此界,攝念佛人,歸于凈土。’大勢至菩薩就在這個娑婆世界,攝受一切念佛的人,都回歸到凈土。所以我們念佛,就得到大勢至菩薩加持?jǐn)z受。今天大家能夠參加道場,正是由于大勢至菩薩的攝受。末后大勢至菩薩說:‘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這表示法法平等,無有高下。但平等不礙差別。若論應(yīng)機,那念佛就是第一。所以說:‘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念一句佛號,就把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一齊攝在佛號中了,一齊都清凈了。一心專誠念佛,一聲接一聲。于是念佛的凈念自然相繼。就是入三摩地的第一圓通之法。這里所說的‘三摩地’不是通常的正定、正受,而是楞嚴(yán)大定。它在果信叫作‘大佛頂’,在因性叫做‘首楞嚴(yán)’。‘首楞嚴(yán)’可譯為一切事究竟堅固。修‘首楞嚴(yán)’者叫做菩薩。證大佛頂者即是如來。大勢至菩薩說,欲入首楞嚴(yán)大定,在一切圓通法門中,念佛法門最為第一。由上可見,用眾生的凡心,信愿持名,即可得無生法忍與首楞嚴(yán)大定的無上妙果。所以《要解》說持名念佛是方便中第一方便。

  ‘了義中無上了義’。‘了義’是什么呢?簡單說來,就是分明顯了真實究竟的義理。注解中的‘分明顯了’,就是常說的了了分明。其中的‘了’字,也即是了因佛性中的了字。臺教說三因佛性。一正因,即‘是心是佛’。二緣因,即‘是心作佛’。三了因,即‘究竟成佛’。這三因佛性也有個比方。木中有火,喻正因佛性。上古燧人氏發(fā)明了鉆木取火。鉆了木頭才能取出火來,所以鉆木就是緣因佛性。那么什么叫了因佛性呢?火出來了,木頭也燒盡了,一切都了,就是了因佛性。以下再引證幾段經(jīng)文,《寶積經(jīng)》說:‘若諸經(jīng)中,有所宣說,厭背生死,欣樂涅,名不了義。若有宣說生死涅二無分別,是名了義。’又《涅經(jīng)》說:‘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維摩經(jīng)》《寶積經(jīng)》也都有同樣的指示。所以佛教中‘四依’非常重要。‘四依’就是依智不依識,依義不依語,依法不依人,依了義不依不了義。

  ‘依智不依識’ 我們不能依靠意識。在八識中,眼耳鼻舌身和阿賴耶識都沒有問題,出生毛病的在于第六識和第七識。第六識就是要分別,第七識就是執(zhí)我。如果依第六識第七識當(dāng)家作主,那就是認賊作子。所以要依靠智慧。《大智度論》說:‘智乃本心照明之德,可與法性契合。學(xué)人宜定止妄識,策發(fā)真智。’這就是‘依智不依識’的道理。 ‘依義不依語’。語是語言,義提實義,即是中道第一義諦。這本來不是文字語言所能表達,所以對于經(jīng)里的文句,應(yīng)當(dāng)深入思維其中的實義,而不是死抓住這一句的語言文字。如果這一句被你執(zhí)死了,你自己也就被這一句執(zhí)死了。所以禪宗說死于句下,就是說你在這一句下死了。所以不應(yīng)該依語言,而是依止其中的真實之義。

  ‘依法不依人’。學(xué)法,求法、修法,所求所行的都是法。依靠法可以入道。關(guān)鍵是法。凡夫所說,若能契于正法,也應(yīng)信受奉行。假令有人雖能顯現(xiàn)如佛之相好,但所說不契正法,于其所說,也應(yīng)舍離,萬不可依靠。我們尋求善知識,不是看他是什么地位。這位是佛學(xué)權(quán)威,那位是佛教團體的首長。專去聽這些頭銜,這就是依人。應(yīng)該不論這些。我們只是看他的法如何,是不是契理契機!秷A覺經(jīng)》告訴我們,凡夫想要得成圣道,首須尋求正知正見的人。經(jīng)云:‘末世眾生將發(fā)大心,求善知識,欲修行者,當(dāng)求一切正知見人。’怎么認清善知識呢?應(yīng)從他的正知正見,而不是從別的條件來選擇的。

  ‘依了義不依不了義’都是佛經(jīng),經(jīng)就有‘了義’與‘不了義’的分別。明白開示中道實相之義的是了義經(jīng)!赌(jīng)》說:‘聲聞乘名不了義經(jīng),無上大乘乃名了義。’了義經(jīng)說明究竟真實之理,如煩惱即菩提,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等。但在小乘法里頭只是講苦集滅道、十二因緣,不說人人可成佛,只說證阿羅漢,這就是不了義的。所以說《法華》時就改變了,佛說阿羅漢,那是化城啊!又例如大乘始教,說修行三大阿僧祗劫才可以成佛,但闡提不能成佛。這是因為當(dāng)時眾生根器不夠,只有這樣說才容易接受。但到后來開權(quán)顯實,就說人人都有佛性,闡提也成佛。這不就是矛盾了嗎?那么依哪個呀?

  到底能不能人人成佛呀?我們應(yīng)依了義教所說,人人有佛性,闡提也能成佛。這是實說。當(dāng)我們發(fā)現(xiàn)經(jīng)典中有矛盾,我們只能依了義的經(jīng)典。凡是宣說中道實相妙理的經(jīng)典,即是了義經(jīng)。我們現(xiàn)在正念的《阿彌陀經(jīng)》,就是以實相作為體性,統(tǒng)統(tǒng)說的是實相,所以是了義教!兑狻氛f:‘離一切相,即一切法。離故無相,即故無不相,不得已,強名實相’ 極樂世界水鳥樹林等等莊嚴(yán),都是事相。但全事即理,故水鳥樹林即是實相。全理成事,故一念心性,顯現(xiàn)極樂依正主伴,種種清凈莊嚴(yán),故亦無不相。所以說‘離一切相,即一切法。’要光是離一切相,那就成聲聞乘的偏空。本經(jīng)是以實相為體,全妄即真,沒有一樣不是實相。以至一毛一塵,一一都是全體法界。所以《要解》說:‘實相無二,亦無不二。是故舉體作依作正,作法作報,作自作他。’這就是說極樂的正報依報、法身佛、報身佛、自佛、他佛、教主人民等等都是實相的全部理體。又說:乃至……能信所信,能愿所愿,能持所持,能生所生……無非實相正印之所印。’本經(jīng)不但深明理事無礙法界,并極顯事事無礙法界,所以說持名念佛法門是了義中無上了義。

  ‘圓頓中至極圓頓’。釋尊一代教化,華嚴(yán)宗把它分為五類,叫做五教。即小,始、終、頓、圓。1、小乘教說一灰身滅智的:涅槃法。2、大乘始教。是大乘教的初步。不說一切眾生都有佛法。3、終教。說真如緣起之理。開權(quán)顯實,說一切眾生皆可成佛,但須經(jīng)歷三大阿僧祗劫。4、頓教。是不立文字,不依言句,不設(shè)位次,不論階梯,但以頓徹理性為教!度A嚴(yán)玄談》說:‘頓詮此理,故名頓教。’又說:‘頓顯絕言為一類,離念機故,即順禪宗。’即是說止教無言離念,合于禪宗。世尊拈花,迦葉微笑,拈花這一脈,因達摩東來,盛傳于我國。至于顯示頓教之理,不獨在不立文字的禪宗,在經(jīng)典中也常透露。例如《圓覺經(jīng)》‘知是空花,即無輪轉(zhuǎn)。’‘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首楞嚴(yán)經(jīng)》中的‘狂心自歇,歇即菩提。’都顯示不必安排,不須造作,直下便了,不歷階梯,不立文字,以心傳心的頓法。5、圓教。是大乘中演說實法登峰造極之教,專接最上利根之人。圓是圓融自在,一切無礙之義。又。是圓滿具足、福足、慧足、明足、行足、圓全俱足之義。《華嚴(yán)》與《法華》都屬圓教,宣說圓融具德的一乘法。至于天臺判教,分為藏、通、別、圓四教。對于圓教亦稱圓頓教。所云頓者,頓極與頓足之義。由于諸法圓融,所以于一法中,可以圓滿一切法。一念開悟。就可頓時圓滿佛果,所以稱為圓頓?梢妶A頓的法極端殊勝。在《要解》中說,持名一法,是圓頓中最極圓頓。也即是說,持名是圓中之圓、頓中之頓。蕅益大師為我們開示了佛的知見。如果圓字還很難懂,再打個粗淺的比方,例如桌子凳子都可推倒,但是圓球推不倒,圓球無論怎樣轉(zhuǎn)動,它都是直立不倒。從這粗俗之例,可使我們初步體會,圓體是圓轉(zhuǎn)自如,立處皆真。旋轉(zhuǎn)是隨緣,不倒是不變。眾生輪轉(zhuǎn)是隨緣,佛性不增不減是不變,故隨緣而不變,不變又隨緣。從這個比方,我們或可粗明圓融自在之義?梢娢覀兊闹,若能契合圓宗,我們的見地也就圓融無礙,隨處皆真。更應(yīng)注意的是,大師開示了佛的知見,直指持名之法最極圓頓。我們?nèi)缒苷鎸嵭攀?即是接受了佛的知見。也即是說如來果覺的知見,化入我們因地的初心。既然佛的果覺入我因心,故我因心頓含果覺。

  以下《要解》為申明前義,引證了元中峰國師與蓮池大師所說:‘明珠投于濁水,濁水不得不清。佛號投于亂心,亂心不得不佛。’之語。明珠指傳說中的一種寶珠,叫做清水珠。把清水珠投入到一盆污濁的水里,這盆水就澄清了。這是一個譬喻,濁水喻我們的亂心,我們在亂心中念一句佛號,佛號就如清水珠。這句佛號投入我們亂心里面,亂心就不得不立即清了,所以說‘亂心不得不佛’也即是說,我們的亂心,不得不是佛心。直截了當(dāng),不可思議。所以說‘念佛即是自心現(xiàn)’,又說‘一聲佛號一聲心’。聲聲是心,念念即佛。所以《宗鏡錄》說‘一念相應(yīng)一念佛,念念相應(yīng)念念佛’。正如密宗修本尊法,自身即是本尊。修觀音法,自己就是觀音。所以密宗與凈宗都屬于果教,都是從果起修的。凡夫念佛,即是從佛的果覺上起始修行。譬如從開荒、除草、選種、播種、選苗、除病蟲害、收割、脫粒、磨粉然后蒸成了饅頭,這就是譬喻佛在無量劫中,勤修六度萬行,處處為眾生舍身流血等等,無量功德圓滿。成就了萬德洪名,這是四十八愿的結(jié)晶,也都是佛的果實。我們持名念佛就譬如吃饅頭。饅頭已蒸好,留給我們?nèi)プ龅闹皇浅?佛號已成實,我們享受現(xiàn)成,我們只須念,直接享受佛的果實。所以只要我們至心信樂,愿生其國,乃至十念,皆得往生?梢娦旁赋置,真實是第一方便、無上了義,和最極圓頓了。

  (六)妙果

  信愿持名為宗;橫生四土,一生圓滿是果,《要解》說:‘信愿持名,以為一乘真因;四種凈土,以為一乘妙果。舉因則果必隨之,故以信愿持名為經(jīng)正宗。’一乘即一佛乘,是唯一成佛的教法,不同于說有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的三乘法。《法華方便品》說:‘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佛乘。’〈法華經(jīng)》以譬喻說法,其中有一個譬喻說,有一個破房子著火了,父親為了急救孩子,就說外面有羊車、鹿車和牛車,于是孩子們跑出而脫險了。但是外面并無三車,父親實際是給每人一輛大白牛車。‘方廣平正,其疾如風(fēng)。’三車喻三乘。大白牛車喻一乘。表人人皆可成佛!兑狻氛f,信愿持名是一乘成佛的真實之因,有因必有果,這個真因必然得到四種凈土、一乘成佛的真實妙果。四種凈土,即是(1)凡圣同居士,(2)方便有余土,(3)實報莊嚴(yán)上,(4)常寂光土。信愿持名而未能斷見思二惑的人,往生凡圣同居土。因為仍有二惑,故雖往生仍是凡夫。若能念到事一心,斷了二惑,就生方便有余上。若念到理一心并破無明,往生實報莊嚴(yán)上。破一品無明就分證一分法身,所以也分證到常寂光土。能生實報土那就是別教中的地上菩薩。一般念佛往生的人多半是生到凡圣同居土,但凡圣同居土也不離常寂光土!兑狻氛f:‘是生同居,即已橫生上三土,一生補佛。’由于往生之人,都不退轉(zhuǎn),智慧深廣,壽命無量,六時聞法,決定于此生中能補佛位。所以《要解》又說:‘如斯力用,乃千經(jīng)萬論所未曾有’。

  往生極樂,必登補處,見于《阿彌陀經(jīng)》及《無量壽經(jīng)》。《阿彌陀經(jīng)》說:‘極樂國土,眾生生者,皆是阿 跋致,其中多有一生補處。其數(shù)甚多,非是算數(shù)所能知之,但可以無量無邊阿僧祗說。’《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yán)清凈平等覺經(jīng)》(夏師會集無量壽經(jīng)漢、魏、吳、唐、宋五種譯本而成之善本)中阿彌陀佛第三十五愿名為一生補處愿。愿文曰:‘我做佛時,所有眾生,生我國者,究竟必至一生補處。’往昔傳誦之《無量壽經(jīng)》魏譯本文曰:‘來生我國,究竟必一生補處。’兩本相同,可證凡往生者,必定于一生中定補佛位,同于現(xiàn)在兜率內(nèi)院之彌勒大士,同名一生補處。這是阿彌陀佛的本愿。佛既成佛,愿已落實。所以帶惑凡夫,一旦往生,便是阿 跋致、究竟都是位齊補處,也即是一生成佛。如上勝因妙果舉體是不可思議。所以《要解》贊嘆說‘極樂人民,普皆一生成佛,人人必實證補處。‘釋迦一代時教,唯《華嚴(yán)》明一生圓滿,而一生圓滿之因,則末后《普賢行愿品》中,十大愿王,導(dǎo)歸極樂。’由上可見,從凡夫心,以信愿持名為因,決定能得往生凈土,位登補處,一生圓滿,一生成佛,不可思議的妙果。所以說這是方便中第一方便,了義中無上了義,圓頓中最極圓頓。蕅益大師悲心無窮,感慨萬分。痛心疾首,大聲疾呼。接著說:‘嗟乎!凡夫例登補處,奇倡極談,不可測度。《華嚴(yán)》所稟,卻在此經(jīng),而天下古今,信鮮疑多,辭繁義蝕,余唯有剖心瀝血而已!’大師說,凡夫往生,一例都成為補處菩薩,這是最奇之說,登峰造極之談。經(jīng)中以《華嚴(yán)》最尊,但《華嚴(yán)》所獨明的一生圓滿之教,卻落實在阿彌陀經(jīng)的大小二本。可是普天之下,從古至今,對此信受者極少,懷疑的人很多很多,雖有言教,但義理卻已隱晦?砂Э蓚,所以大師悲痛至極地說‘唯有剖心瀝血而已!’大師愿剖出心肝,流灑熱血與我們相見,而如是說,希望世人于此生信。我今普愿一切見聞此說之人,三復(fù)斯言,切莫再輕凈宗為低淺之法。章末復(fù)于《要解》外,更引蕅益大師一段開示。作為印證。蕅益大師云:‘念佛法門,別無奇特,只是深信、切愿、力行為要耳!只貴信得及、守得穩(wěn),直下念去。或晝夜十萬,或三萬五萬,以決定不缺為準(zhǔn)。畢此一生,誓無改變,而不得往生者,三世諸佛,便成誑語。一得往生,則永無退轉(zhuǎn),種種法門,悉得現(xiàn)前。切忌今日張三,明日李四。……豈知念得阿彌陀佛熟,三藏十二部,極則教理,都在里許;千七百公案、向上機關(guān),亦在里許;三千威儀,八萬細行,三聚凈戒,亦在里許。’

  (七)后語

  念祖這次向諸位匯報和請教,開始于七月初十日蓮花生大士圣誕,今日結(jié)束,又喜逢大勢至菩薩圣誕,因緣很好,F(xiàn)道場已進行至第五日,會中或有人會想到,打七已念到第五天了,盼能有見佛見光之類的感應(yīng),這對于修持很有妨礙。印光大師有一段開示,針對這個通病,一針見血,作了開示。印光大師云:‘光中用功,當(dāng)以專精不二為主,心果得一,自有不可思議感通。于未一心前,切切不可以躁妄心,先求感通。一心之后,定有感通,感通則心更精一。所謂明鏡當(dāng)臺,遇形斯映,紜紜自彼,與我何涉?心未一而切求感通,即少此求感通之心,便是修行第一大障。況以躁妄格外企望,或致起諸魔事,破壞凈心。’我們對于印老這段開示,應(yīng)銘記在心。

  末后,恭錄先師夏蓮老昔年在極樂庵念佛七道場所作四偈,這都是持名妙行的真實經(jīng)驗。偈云:

  其一念佛最忌,精神渙散,字句模糊,

  先快后慢,既無音節(jié),又不聯(lián)貫,

  心不應(yīng)口,聲不攝念,輕忽養(yǎng)識,

  古德所嘆,如此念法,永難成片。

  其二聲和韻穩(wěn),字正音圓,懇切綿密,

  沉著安閑,聲合乎心,心應(yīng)乎聲,

  心聲相依,妄念自清。

  其三佛號如珠,念頭如線,分則各離,

  合則成串,心不離佛,口不離念,

  如線貫珠,相續(xù)不斷。

  其四未能一心,先求專念,未能不亂,

  先學(xué)成片,真勤真專,功效自見,

  無須問人,還請自驗。

  以上四偈是夏師關(guān)中真實受用,也正是念佛法門的要領(lǐng)。古云欲知山前路,須問過來人,以上四偈,正是過來人所說的話。希望聞?wù)吲c《要解》一并參究,深信切愿,老實念佛。若能具足信、愿、行三種資糧,必定圓證位、行、念三種不適。贅語已盡,末后普向十方三世三寶、在座大德信侶恭敬頂禮

  乙丑夏,為本書三版,對拙著再作校訂。末后敬集《要解》文句,為一聯(lián)語,文曰:

  從事持達理持, 即凡心是佛心。

  此真道破凈宗奧妙,畫龍點睛之妙句,念祖借花獻佛,謹(jǐn)此普作供養(yǎng)。

  八五年夏歷六月十九觀音大士紀(jì)念日黃念祖識于北京妙云軒。

  附:集科學(xué)家與佛學(xué)家于一身的人………善護念

  (一)

  ‘在當(dāng)今中國大陸,黃念祖老居士可算是中國一大居士了,如果你們能到北京拜謁到這位大德,那真是你們一生的福分……’臺灣凈空法師如是云。

  黃念祖居士,法號龍尊,亦號心示,樂生,別號老念、不退翁。

  黃居士生于一九一三年(癸丑)三月初六日。幼年早孤,其母梅太夫人篤信佛教,凈行超倫。黃居士性自純孝,常隨侍母親梅太夫人及舅父梅光義大居士聽經(jīng)聞法,參謂看宿大德,聞習(xí)熏陶,志趣超群。

  二十歲時,就學(xué)于北京大學(xué)工學(xué)院。大學(xué)期間學(xué)業(yè)成績優(yōu)秀,性格開朗活潑,身材魁梧,擅長排球、滑冰等運動。雖然從小生長在一個佛教家庭,但是看到許多佛教徒學(xué)佛多年,依舊世欲思想和作風(fēng)不改,故自懷疑于佛法:為何許多佛教徒學(xué)習(xí)佛法多年,怎么還是這樣,是不是佛法無用呢?于是對信仰佛教產(chǎn)生了動搖。直至大學(xué)二年級寒假,某夜大德自讀《金剛經(jīng)》始感悟:不是佛法沒有效驗,而是很多修持之人辜負了佛法。于是端正了自己的思想和認識。由于當(dāng)即深體‘無住生心‘之妙。如醍醐灌頂,身心內(nèi)外清涼潤澤,興起‘以凡夫心致臻此境唯有念佛與持咒’之念。從此,大德對佛法生起大崇敬心,結(jié)合現(xiàn)代科學(xué)的學(xué)習(xí),對佛法進行深入地探求。

  一日夜深,于念佛中入忘我之境,定中忽聞念佛之聲不知為誰,待起身出房四尋,始恍然大悟,是己在念佛也。

  二十二歲,大德于河北開灤煤礦工作,一次夢中遍覓‘家’不可行,忽成一片虛空,初有省。

  抗戰(zhàn)期間,于國難中,學(xué)佛益加精誠。曾皈依當(dāng)代禪宗大師,得道高僧虛云大法師,并于密宗皈依紅教大德諾那祖師嫡傳弟子蓮花正覺王上師及白教大德貢噶上師,后于一九五九年繼承蓮花精舍金剛阿 黎位,受諾那上師衣缽與王上師遺囑。

  三十二歲,抗戰(zhàn)勝利后,經(jīng)其舅父梅光義大居士引薦,拜謁禪凈大德夏蓮居大師,因深蒙掖而成入室弟子。梅、夏兩大德為當(dāng)時的兩大著名居士,故有‘南梅北夏’之稱。尤夏大師出入儒佛顯密禪凈各宗,融會貫通,于禪凈經(jīng)旨,窮深極微。壬申之歲,掘棄萬緣,閉關(guān)三載,會集《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yán)清凈平等覺經(jīng)》(以下簡稱大經(jīng))。黃老居士親聞夏師講解此經(jīng)。詳做筆記,心領(lǐng)神會,并隨侍左右二十余年,于禪凈密各宗深得法要。因六十年代初,曾撰寫〈大經(jīng)玄義提綱》一冊,呈夏師鑒核,故深蒙印可,并以注解宏揚此經(jīng)之大事相囑之,命可直抒己見,隨緣施教,以利大眾。

  四十歲時,念祖大德于天津大學(xué)任教授,傳授現(xiàn)代科學(xué)知識之際,不忘精誠修法,博覽眾經(jīng)。忽一日觸機成偈,呈夏師鑒覽,肯定其開悟!稱為唯一心許弟子,又呈王上師評鑒,亦確定為開悟無疑,并深得貢噶上師印可。

  文革動亂中;念祖大德國曾在解放前任過。廣播電臺臺長,利用廣播宣揚過佛法,故被列為‘牛魔蛇神’之列,下放河南干校勞動,行如牛馬。雖經(jīng)種種磨難艱危,但化火宅為清涼,轉(zhuǎn)煩惱為菩提,始終于逆境中堅持修行,所獲真實利益不可勝記,正如懸記:‘唯艱難困苦備嘗之矣,方可成就’。數(shù)次遇死,均安定持誦,將生死置之度外,完全放下遂完然度過。尤其有一次遭遇龍卷風(fēng),周圍房屋物品一掃而光,唯念祖大德泰然自若,安然無損并仍肅然立于原地,獲得殊勝境界。

  (二)

  ‘不理解佛教哲理,則將落后于時代。近百年中由于相對論,量子論、亞原子物理學(xué)、太空中的宇宙研究等等,所取得的成果,給佛教哲理增添了許多實際論證和實例……整個科學(xué)正在醞釀一場大革命,我們生逢其時,應(yīng)肩荷起這個偉大的任務(wù),發(fā)起自利利他,自覺覺他的大志’。

  這是一個科學(xué)家的感慨,更是一個佛界前輩的心聲。

  ‘掩扉鬧市堪藏拙,舍智如愚始大通’。

  念祖大德素懷傳燈之志,弘揚凈土之愿,拯救群生之望,也為報佛恩、師恩、眾生恩,遍觀眾經(jīng),苦心參研,構(gòu)思醞釀。一九七九年,摒除俗務(wù),閉門謝客,專心注釋《大經(jīng)》,歷經(jīng)兩年于一九八一年完成《大經(jīng)解》初稿,一九八二年完成二稿,在嚴(yán)重疾病折磨下悲心更切,依然矢志不渝,奮力完成三稿,時為一九八四年,歷時六載,竣稿刊印,于一九八七年《大經(jīng)解》流通于海內(nèi)外。同年夏,念祖大德應(yīng)美國維州蓮花精會之邀,赴美傳播密法,宏揚凈土法門。此行使海外佛子普沾法雨,深獲真實利益。

  筆耕同時,大德還不辭辛苦,不顧體弱多病,先后在中國佛學(xué)院、北京居士林、廣濟寺等處多次弘法,開設(shè)凈宗講座,結(jié)合現(xiàn)代科學(xué)知識開佛知見,示佛知見,導(dǎo)群生悟佛知見,入佛知見,契理契機,理喻圓融,深入淺出,文顯義明。其著作除《大經(jīng)解》外,尚又有《凈土資糧》、《谷響集》、《華嚴(yán)念佛三昧論講記》、《心聲錄》、《凈宗心要》等相繼問世。

  一九九零年以來,黃老一直多種疾病纏身,本該多休養(yǎng)調(diào)護,但為弘法大事,將個人完全置之度外。

  ‘我以前注的《大經(jīng)解》,一般水平、一般根器的人閱讀是困難的。《白話解》出來之后,將會有許許多人受益’!

  為進一步弘法,普被三根,于是老人家又著手于《大經(jīng)白話解》的撰寫工作,為此就更為廢寢忘食。由于吃素,故常以面片、米粥充饑。一次,由于著書聚精會神,竟然忘記了火爐上燒著的米粥,待粥燒干燒糊后,才被家人發(fā)現(xiàn),可老人家硬是依然吃下了這鍋燒糊的“粥’。并笑言:‘這飯就很好,不要在吃上花費力氣和時間,F(xiàn)在我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拿誰的生活跟我換,我都不換。人生極樂是什么?是法樂啊’!

  人生的極樂是法樂。只有這種樂才是無窮的,長久的。

  大德每日著書外,還要抽出時間來慈悲接引,隨機設(shè)教。但更重要的是,每日還要完成自己的定課,堅持一日念兒萬旬佛號,修一座大法。因此每天老人家都要到深夜一點鐘以后方能入睡。一次,在連續(xù)八個晚上給他人講法后,由于勞累過度,噪子不適,下床拿藥時,不幸摔成了股骨粉碎性骨折。既便如此,他依然不愿住醫(yī)院,堅持要把《自話解》完成,終于這一摔引發(fā)了宿病的復(fù)發(fā)。還在為了完成《白話解》方住院治,由于病憤之重,臨終前每每欲言不能,也只是極為超然的輕松一笑,心無掛礙。

  終于一九九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淩晨,一代大德示疾往生。

  (《大乘無量壽經(jīng)白話解》現(xiàn)已由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出版流通。其未完成部分,依大德生前叮囑,續(xù)聽磁帶錄音)。

  一九九二年四月七日荼毗,遺骨潔白,獲五色(紅、黃、白、綠、黑)舍利子數(shù)百粒,堅固不壞念珠十顆,并于往生七日,從所供油燈燈芯中崩出念珠舍利兩顆。

  念祖大德不僅是一位德高望眾,行持等間的大善知識,而且也是一位治學(xué)嚴(yán)謹(jǐn)?shù)淖匀豢茖W(xué)家(生前曾為北京郵電學(xué)院無電通信工程學(xué)專業(yè)的教授)。以現(xiàn)代科學(xué)理論知識為方便利導(dǎo),示說佛教義理,這在當(dāng)今佛教界的諸善知識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要利他啊!

  要報佛恩啊!

  要報眾生的恩啊’!

  這是大德生前諄諄教誨于子女的話,更是其一生的寫照!

  ——引自《佛教文化》一九九五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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