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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佛學(xué)報館書節(jié)錄

  大覺世尊,于無量劫,剝皮為紙。析骨為筆,刺血為墨,以髓為水,流通常住法寶。普度一切眾生。

  《華嚴經(jīng)·普賢行愿品》(即《四十華嚴卷第四十》)常隨佛學(xué)章云:“如此娑婆世界毘盧遮那如來,從初發(fā)心,精進不退,以不可說不可說身命而為布施,剝皮為紙,析骨為筆,刺血為墨,書寫經(jīng)典,積如須彌。為重法故,不惜身命。……”

  圭峰鈔釋曰:“剝皮為紙等者,有二:一、隨相釋,二、觀智釋。且初:或諸緣闕,必要記持圣言,故不惜身命,剝皮析骨;或雖竹帛紙墨不少,要須重法苦身,以展誠敬之志,所以如此也。如集一切福德三昧經(jīng)云:昔過去久遠阿僧祗劫,有一仙人,名曰最勝,住山林中,見諸神仙常行慈心,復(fù)作是念:非但慈心能濟眾生;唯集多聞,滅眾生煩惱邪見,能生正見。念已,便詣城邑聚落,處處推求說法之師,時有天魔,來語仙人言:我今有佛所說一偈,汝今若能剝皮為紙,刺血為墨,析骨為筆,書寫此偈,當(dāng)為汝說。最勝仙人聞已,念言:我于無量百千劫中,常以無事為他割截,受苦無量,都無利益;我今當(dāng)捨不堅之身,易得妙法。歡喜踴躍!即以利刀剝皮為紙,刺血為墨,析骨為筆,合掌向天,請說佛偈。時魔見已,愁憂憔悴,即便隱去。仙人見已,作如是言:我今為法,不惜身命,剝皮為紙,刺血為墨,析骨為筆,為眾生故,志誠不虛,余方世界,有大慈悲能說法者,當(dāng)現(xiàn)我前,作是語時,東方去此三十二剎,有佛國土,名普無垢,國中有佛,號凈名王,忽住其前,放大光明,照最勝身,苦痛即除,平復(fù)如故。佛即廣說集一切福德三昧;最勝聞法,得無礙辯。佛說法已,還復(fù)不現(xiàn)。最勝仙人得辯才已,為諸眾生廣說妙法,令無量眾生住三乘道;經(jīng)千歲后,爾乃命終,生凈名王佛普無垢國;由敬法故,今得成佛。佛告凈威:昔最勝者,今我身是。是以當(dāng)知:若有人能恭敬求法,佛于其人不入涅槃,法亦不滅,雖在異土,常面見佛,得聞正法,故云剝皮為紙等也。二、觀智釋者:謂觀察此身,若皮、若骨,都無定實,舉體全空,無我我所,雖目覩似有之相,而乃如聚沫,如泡,如焰,如芭蕉,既無自體,元同法界。如是一一推征,三諦具足,成空假中之三觀;詮此義時,生得此解,契合圓機,便是寫經(jīng);經(jīng)是詮表生解義,不觀不推,即心迷取相,是無經(jīng)也。

  佛學(xué)叢報一書,直使佛法流通中外,含識盡證一乘。

  《佛學(xué)叢報》,沒看過,內(nèi)容不詳。

  “含識”,謂含有情識,即眾生的異名。亦作:含生、含靈、含情。

  但以世俗讀書,絕無敬畏,晨起則不加盥漱;登廁則不行洗濯;或置座榻;或作枕頭;夜臥而觀,則與褻衣同聚;對案而讀,則與雜物亂堆。視圣賢之語言,同破壞之故紙;漫不介意,毫無敬容。甚至,書香家之婦女,花冊皆是經(jīng)傳;世祿家之仆隸,揩物悉用文章。種種褻黷,難以枚舉!積弊已久,習(xí)矣不察。若不特示禍福,決定難免褻黷。未曾得益,先獲大罪!閔斯無知,須預(yù)指陳。

  這種情形,實在很多,而且現(xiàn)在此印祖在世時,更增加嚴重不知多少倍了,令人慨嘆不已!

  若以愚見:皮面圖畫,可不必印;名標(biāo)其傍,如常書式;中間或作伽陀,或作散文,少則數(shù)句,多則十余,言須簡明,字須粗大,誡令視者,加意珍重,毋或褻污。大覺法王度生妙道,敬則獲福,慢則致禍。

  嘗觀弘化社印行的佛書,就是依照印祖所示:標(biāo)題在傍,中間則書:

  “一切佛經(jīng),及闡揚佛法諸書,無不令人趨吉避兇,改過遷善;明三世之因果,識本具之佛性;出生死苦海,生極樂之蓮邦。讀者必須生感恩心,作難遭想,凈手潔案,主敬存誠,如面佛天,如臨師保;則無邊利益,自可親得。若肆無忌憚,任意褻瀆,及固執(zhí)管見,妄生毀謗,則罪過彌天,苦報無盡!奉勸世人,當(dāng)遠罪求益,離苦得樂也。”

  文極醒目,讀之,使人油然而生敬法之心。今時,已看不見這種封面的佛書了!

  皮里,宜用小字,詳陳:此書雖名報書,實同佛經(jīng);而且首有佛菩薩像;內(nèi)中,或錄經(jīng)文,或宗經(jīng)義,不同世諦語言,理宜格外敬重。再引經(jīng)論傳記中敬、褻經(jīng)典,罪、福案證,庶知好歹者,不致仍存故態(tài),誤造惡業(yè)。此二,或一冊一換;或間次一換;或永遠不換,只用一種文字;皆無不可,若換,則只可換文,不可換義;則庶乎師嚴道尊矣。

  上文的“皮面”,就是“封面”。“皮里”,就是“封面里”,下文的“書后皮面”,就是“封底”。

  也有佛書在封面里印《保寧勇禪師示看經(jīng)警策文》,其文曰:

  “夫看經(jīng)之法,后學(xué)須知。當(dāng)凈三業(yè);若三業(yè)無虧,則百福俱集。三業(yè)者,身、口、意也。一、端身正坐,如對圣容,則身業(yè)凈也;二、口無雜言,斷諸嬉笑,則口業(yè)凈也;三、意不散亂,屏息萬緣,則意業(yè)凈也。內(nèi)心既寂,外境俱捐,方契悟于真源,庶研窮于法理;可謂水澄珠瑩,云散月明;義海涌于胸襟,智岳凝于耳目。輒莫容易,實非小緣。心法雙忘,自他俱利。若能如是,真報佛恩。”

  書后皮面,不可印字,以免涂污,而昭敬重。

  今時的佛學(xué)書刊,甚至有在封底印上佛像的,怎能免于“涂汙”?真是毫無敬心,其過重矣!

  西天二十一祖婆修盤頭尊者,自言往劫將證二果,因誤以杖倚壁畫佛面,遂全失之。吾謂:二果尚失果位,若是凡夫,則永失人身,常處惡道無疑矣!譬如巨富犯大辟,盡家資以贖死,貧人則立見斬首矣!事載“傳燈錄”二十祖闍夜多尊者章。故知褻慢,其罪非小。

  傳燈錄,即“景德傳燈錄”,三十卷。宋、道原禪師纂。二十祖章,見卷二。傳燈錄,見大正藏第五十一冊。

  乾為大父,坤為大母,四海內(nèi)外同是同胞……因茲古今來大圣大賢,無不歸心而崇事焉。

  這一段文——四九三字,請自查文鈔原文讀之。今略。

  世出世間之理,不出“心性”二字;世出世間之事,不出“因果”二字。

  “心性”,謂不變之心體(性即體也),即如來藏心,自性清凈心;真如自性,真心理體。大乘起信論云:“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止觀大意曰:“不變隨緣故為心,隨緣不變故為性”。心性二字,諸家解說不同,惟宗門則多不區(qū)別,如黃檗禪師傳心法要曰:“心性不異,即性即心,心不異性。”又曰:“諸佛菩薩與一切蠢動含靈,同此大涅槃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今此總指諸法之理體而言。

  眾生沈九界,如來證一乘,于心性毫無增減;其所以升沉迥異,苦樂懸殊者,由因地之修德不一,致果地之受用各別耳。

  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則必有果,有果則必有因。止觀五曰:“招果為因,克獲為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如是因,如是果,絲毫不爽。大《涅槃經(jīng)》曰:“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huán)不失。此生空過,后悔無追!”

  闡揚佛法,大非易事:唯談理性,則中下不能受益;專說因果,則上士每厭聞熏。

  弘揚佛法,實在很難。談理、則中下不能受益,說事、則上士厭聞,這是約機而說。而弘法者,似亦有此情況:我曾聞某弘法之士說:“事相淺經(jīng),我不會講。”這大概是專弘“上士”之法,而“入理深談”就是他的專長吧?墒恰⒁灿腥藢W(xué)了幾十年佛法,還不會“談玄說妙”,只會“講故事”,未知“中下”能否“受益”?

  此書、科分十門,法不一律,正好事理并進,頓漸齊驅(qū),庶得三根普被,利鈍均益。

  “此書”,指“佛學(xué)叢報”。不曾看過,不知其“十門”為何?

  宜將古今來、由學(xué)佛得力,發(fā)之而為大忠、大孝,純義、純?nèi)手论E,與夫恭敬三寶、謗毀三寶之禍福,及高人淑世道俗之嘉言,戒殺放生之至論,于后數(shù)科,冊冊登載,則愚夫愚婦有所稟承;而通方哲士,因悟理而亦欲實踐,從茲不敢搖頭掩耳,更急急于愿樂欲聞也。

  這是指示該報的要語。編行佛刊者,當(dāng)可依行。

  然因果心性。離之則兩傷,合之則雙美。故夢東云:“善談心性者,必不棄離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終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勢所必然也”。

  “夢東”,即徹悟大師,事跡見第三十九頁。所引文字,出“夢東禪師遺集”卷上“法語”。茲錄所引全段原文如下:

  “真法無性,染凈從緣;一真既舉體成十界,則十界全體即一真。是故善談心性者,必不棄離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終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勢所必然也。”

  而末法眾生,根機陋劣;禪教諸法,唯仗自力,契悟尚難,何況了脫?唯有仗佛力凈土法門,但具真信切愿,縱五逆十惡,亦可永出輪迴,高預(yù)海會。

  觀無量壽佛經(jīng)云:“佛告阿難及韋提希:下品下生者:或有眾生,作不善業(yè),五逆十惡,具諸不善。如此愚人,以惡業(yè)故,應(yīng)墮惡道,經(jīng)歷多劫,受苦無窮。如此愚人,臨命終時,遇善知識,種種安慰,為說妙法,教令念佛;彼人苦逼,不遑念佛,善友告言:汝若不能念彼佛者,應(yīng)稱無量壽佛。如是至心,令聲不絕,具足十念,稱南無阿彌陀佛。稱佛名故,于念念中,除八十億劫生死之罪;命終之時,見金蓮華,猶如日輪,住其人前,如一念頃,即得往生極樂世界。……”靈芝疏云:“令念佛者,作觀想也。心觀為念,口誦為稱。”

  此不可思議之最上乘法,宜理事并談,誡勸齊施;震海潮音,霈大囧琺雨;破魯川輩之邪執(zhí),續(xù)蓮池等之法脈,俾普天同受佛法之益,庶大地悉感諸君之德,則法滿寰宇,世復(fù)唐虞,道通天地有形外,恩徧飛潛異類中矣!

  “破魯川輩之邪執(zhí),續(xù)蓮池等之法脈”:云棲(蓮池)大師遺稿卷一,有“答蘇州曹魯川邑令”書二篇。初篇從略。茲節(jié)錄次篇、蓮池大師答中數(shù)段,可知魯川所執(zhí)之一斑。

  “辱惠書,累累及二千言,玄詞妙辯,汪濊層迭,誠羨之、仰之!然竊以為愛我深而辭太費也。果欲揚禪宗凈土,不消多語,曷不曰:三世諸佛被我一口吞盡;既一佛不立,何人更是阿彌陀?又曷不曰:若人識得心,大地?zé)o寸土。既寸土皆無,何方更有極樂國?只此兩語,來諭二千言,攝無不盡矣!

  又、來諭謂:不了義經(jīng)乃談?wù)f凈土;而以行愿品、起信論當(dāng)之。起信且止。行愿以一品而攝八十卷之全經(jīng),自古及今,誰敢議其不了義者?居士獨尚華嚴而非行愿,行愿不了義,則華嚴亦不了義矣!

  又、來諭謂:楞嚴取觀音、遺勢至,復(fù)貶為無常生滅。則憍陳如悟客塵二字,可謂達無常、契不生滅矣,何不入圓通之選?誠曰:觀音登科,勢至下第。豈不聞龍門點額之喻,為齊東野人語耶?又、來諭謂:必待花開見佛方悟無生,則為迂遲。居士達禪宗,豈不知從迷得悟,如睡夢覺,如蓮華開?念佛人,有現(xiàn)生見性者,是花開頃刻也;有生后見性者,是花開久遠也。機有利鈍,功有勤怠,故花開有遲速;安得概以為迂遲耶?

  刻論佛法式微,實不在于明末。明季垂中,諸宗悉衰;萬歷以來,勃然蔚興:賢首則蓮池、雪浪,大振圓宗;

  或謂中國佛教至明朝末就衰微了。其實不然。明代中葉,各宗悉衰;到了明神宗萬歷以后,忽然興盛起來,各宗都有高德出現(xiàn)。賢首宗,則有蓮池大師,雪浪大師,大振圓宗。

  蓮池大師,教弘賢首,行歸凈土,前面已說過。

 雪浪大師,諱洪恩,字三懷。號雪浪。金陵黃氏子。性穎悟,耽靜寂。兒時便學(xué)趺坐。雙目重瞳,高顙廣顴,大口方頤,肌理如玉。年十三,從父往報恩寺聽無極湛公講法華,至“三界無安,猶如火宅”,仿然有覺,遂留不去。他日,母思之切,促父往攜之,父至,強之再三,師于袖中密藏剪刀,潛至玄奘三藏塔前,自剪頂發(fā),與其父,曰:將此寄與母。父慟哭,師視之而已,遂為沙彌。精通內(nèi)典,博綜外書,旁及晉字唐詩,乃曰:不讀萬卷書,不知佛法。其說法,則盡掃訓(xùn)詁,稱性而談;恒教學(xué)人,以理觀為入法之門;每當(dāng)敷演,聞聲向化,日盈萬指。說法三十年,不立壇場,不設(shè)高座,一茗、一爐,據(jù)幾清譚,嬗嬗動聽。萬歷二十六年,主南京大報恩寺,躬率徒眾,重新塔像,事成而去。晚歲,于望亭結(jié)茆飯僧,躬自執(zhí)作,親領(lǐng)學(xué)人,日則齋飯,晚則澡浴,夜則說法,二利並施,從化者眾。未幾,示微疾,一日,告眾曰:“汝等善自護持,吾將行矣。”弟子問滅后用龕、用棺?曰:“坐死用龕,臥死用棺。相錫打瓶,且莫安排。”言訖,頃即索浴、更衣,端坐而化,壽六十三。其得度弟子,甚多,最著者:巢松浸,一雨潤,大弘法化,有“巢口、雨手”之稱。師與憨山大師同侍無極湛公,親如兄弟。憨公嘗撰“雪浪法師傳”,見“夢游集”三十。

  天臺則幽溪、蕅益,力宏觀道。

  弘揚天臺教觀的,有幽溪大師,蕅益大師。蕅祖,前面已說過。

  幽溪大師:諱傳燈,字有門,號無盡。衢州(浙江省)葉氏子。少從進賢映庵禪師剃發(fā);隨謁百松法師,聞講法華,恍有神會;次問楞嚴大定之旨,百松瞪目周視,師即契入;百松以金云紫袈裟授之。生平修法華、大悲、光明、彌陀、楞嚴等懺無虛日。卜居幽溪高明寺,嘗于新昌大佛前登座說法,眾聞石室中天樂鏗鏘,講畢乃止。所著生無生論,融會三觀,闡揚凈土法門,又有法語一篇,最為切要。前后應(yīng)講席七十余期,年七十五,預(yù)知時至,手書“妙法蓮華經(jīng)”五字,復(fù)高倡經(jīng)題者再,泊然順化。(新續(xù)高僧傳四集四四)著有:楞嚴經(jīng)玄義、圓通疏、維摩經(jīng)無我疏、阿彌陀經(jīng)略解圓中鈔、凈土生無生論,凈土法語等行世。

  禪宗:幻有下四人,而天童、磬山,法徧天下;

  幻有禪師:諱正傳,字一心,號幻有。溧陽(在江蘇省)呂氏子。年二十二。往荊溪,投靜樂院樂庵長老芟染;蒙庵示誨,師遂矢志曰:“若不見性明心,決不將身倒睡。”一夕,聞瑠璃燈華熚爆聲,有省。未幾,庵公遷化,師直造燕都,謁笑巖寶祖,久之,得法,后入五臺山秘魔巖,居十三載。會唐學(xué)微太常問道,懇師南還,住荊溪龍池禹門禪院,師風(fēng)度簡易,神觀凝肅;以法道為已任,而機用妙密,迥出常情。于萬歷四十二年甲寅(西紀一六一四)二月十二日示寂。先一日,有僧自臺山來,師與劇談宿昔。抵暮,索浴。眾察師意,懇請遺訓(xùn),師舉所著帽者三,眾無語,師撫膝,奄然而逝。世壽六十六。

  幻有門下,得法者,四人,即:密云悟,磬山修,雪嶠信,抱樸蓮。

  密云悟:師諱圓悟,號密云。宜與(江蘇。┦Y氏子。兒時,喜兀坐,若有所悟。及長,讀六祖壇經(jīng),深信宗門下事。一日,采薪,見堆柴突露面前,有省。年二十九,依龍池幻有禪師出家,三十三歲祝發(fā)。苦修三載,偶過銅棺山,被跌,豁然大悟。萬歷四十五年(西紀一六一七),繼席龍池。此后,歷住天臺通玄寺,嘉興金粟山廣慧寺,福州黃檗山萬福寺,育王山廣利寺,天童山景德寺;凡六坐道場,三十余年,弟子逾三萬指!崇禎十四年,敕主南京報恩寺,以老病辭。次年春,歸通玄。七月三日示疾。七日晨興。巡閱匠工如平日;及歸丈室,語侍者:倦甚!登寢榻,少頃,方起坐,跏趺未竟,泊然而逝。世壽七十七。全身迎還天童建塔。以其最后住持天童,又塔全身于天童,故以“天童”稱之。座下得法弟子十二人,各皆弘化一方,故云“法徧天下”。

  磬山修:師諱圓修,字天隱。荊溪閔氏子。自幼失怙。向蔬奉母。弱冠,聽講楞嚴“一切眾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zhuǎn)。”惕然知有生死大事,遂投龍池座下,二十四歲得度。參“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久未有入。一日,偶展楞嚴,至佛咄阿難此非汝心,驀然打失本參。繼而掩關(guān)龍池,力究“云門扇子話”兩載,后聞驢鳴,大悟。師風(fēng)儀磊落,賦性恬退,親炙龍池一十八載,累命分座說法,皆辭遜。萬歷四十八年(西紀一六二○),結(jié)茅荊溪磬山,值雪封五十余日,炊煙幾絕,師于饑禽野獸中,安之晏如。數(shù)載,竟成叢林。獨念法門衰落,力恢濟上綱宗。大闡別傳旨趣;四方向道之士,承風(fēng)踵接,競喧宇內(nèi)!崇禎八年(西紀一六三五)九月二十三日示寂,世壽六十一。門下有:山茨際,松際授,箬庵問,玉林琇等。

  雪嶠信:師諱圓修,初號雪庭,后改雪嶠,晚號語風(fēng)老人。浙江寧波鄞縣之江井巷人。俗姓朱。九歲。聞?wù)b阿彌陀經(jīng)水鳥樹林皆宣法音,遂知信向佛乘。二十九,棄家訪道,謁秦望山妙禎山主,及蓮池大師;后參龍池,室中機契,即獲心印。歷住徑山、開先、東塔、云門等大剎。一日,微疾,書訣眾偈曰:“小兒曹!生死路上好逍遙,皎月冰霜曉,吃杯茶,坐脫去了。”命侍者進茶,飲畢而逝。時清順治四年(西紀一六四七)八月二十六日。世壽七十七。

  抱樸蓮:師諱大蓮,字抱璞,亦作抱樸、抱樸。臨安駱氏子。十五祝發(fā)。年二十二。于云棲受具。初游講席;一日,自念:數(shù)年以來,于教相旨趣,雖有理會處,生死岸頭,全用不著,遂入徑山參禪,后依龍池獲悟。住湖州凈名庵。崇禎二年己巳(西紀一六二九)八月示寂。壽不詳。

  以上是臨濟宗高德。

  洞下,則壽昌、博山,代有高人。

  曹洞宗,則有:壽昌禪師,博山禪師等,代有高人遞傳,法脈源遠流長。

  壽昌禪師,諱慧經(jīng)。字無明。因住壽昌寺,故稱壽昌禪師。師,江西崇仁裴氏子。誕時,難產(chǎn),祖父誦《金剛經(jīng)》而娩,因名“經(jīng)”。生而穎異,長貌蒼古。九歲,入鄉(xiāng)塾,便問:“‘浩然之氣’,是個什么?”塾師異之。居,恒若無意于人間世者。年十七。遂棄筆硯,慨然有向道志。年二十一,偶入居士舍,見案頭《金剛經(jīng)》,閱之,不終卷,忻然若獲故物。由是,斷葷酒,決志出家,父母聽之。時,邑之蘊空忠禪師說法于廩山,遂往依之,即其本名曰“慧經(jīng)”。執(zhí)侍三載。常疑《金剛經(jīng)》四句偈,必有指據(jù);偶見《傅大士頌》曰:“若論四句偈,應(yīng)當(dāng)不離身”,不覺釋然。遂辭廩山,隱峨峰,誅茆以居,誓曰:“不發(fā)明大事,決不下山!”居三年,人無知者。閱傳燈錄,見僧問興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師罔措!疑情頓發(fā),日夜提撕,至忘寢食。一日,因搬石次,堅不可舉,極力推之,豁然大悟!即述偈曰:“欲參無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師關(guān)!”遂往廩山呈偈,獲印可,始許薙發(fā)受具。自此服勤左右,日夕溫研,影不出山者,二十四年,如一日也。萬歷二十六年,受請,住寶方寺,時年五十一矣。三十六年,住新城壽昌寺。師生而孱弱,若不勝衣;及住山(峨峰)日,極力砥礪自堅,躬自耕作,鑿石開田,不憚勞苦,不事形;居不閉戶,夜獨山行,嘗大雪封路,絕食數(shù)日!出世度人,歷住寶方、壽昌等大剎,建庵院二十余所,七旬,尚混勞侶,耕作不息;丈室蕭然,惟作具而已。萬歷四十五年丁巳,臘月七日,師自田中歸,謂眾曰:“吾自此不復(fù)砌石矣。”眾愕然!除夕,上堂,曰:“今年只有此時在,試問諸人知也無?那事未曾親磕著,切須痛下死工夫!”誡語諄諄。末后云:此是老僧最后一著。分付大眾,切宜珍重!戊午新正十三日,示微疾,遂不食,曰:“老僧非病,會當(dāng)行矣。”大眾環(huán)侍,欣若平日。十四日,書辭道俗。十六日,眾請留全身,師命荼毘。自作舉火偈,令侍者徹宗,唱偈舉火。偈曰:“無始劫來祗者個,今日依然又者個,復(fù)將者個了那個,者個那個同安樂!”次晨,洗浴畢,索筆大書曰:“今日分明指示!”擲筆端坐而逝。時萬歷四十六年戊午(西紀一六一八)正月十七日未時也。荼毘,火光五色,頂骨、牙齒不壞。師生于嘉靖二十七年戊申(西紀一五四八)。世壽七十有一。法嗣有博山元來,晦臺元鏡,見如元謐,永覺元賢等。語錄四卷行世。憨山德清大師撰塔銘,見語錄卷四。(以上參考正源略集三及塔銘)

  壽昌禪師,是明代禪宗高僧,蕅益大師頗仰其高風(fēng),如“儒釋宗傳竊議”云:“禪宗,自楚石琦大師后,未聞其人也。庶幾紫柏老人乎!壽昌無明師,亦不愧古人風(fēng)格。”(見《靈峰宗論》五之三)明代禪師,在蕅祖眼中,除紫柏老人外,僅有壽昌耳!又、蕅祖與永覺禪師書中,有云:“惟老師耆年碩德,堅握壽昌‘不肯’二字心印,不必頻呻哮吼,狐犴已為喪氣。”(《靈峰宗論》五之二)讀此益可知蕅祖推崇壽昌之一斑。

  壽昌禪師,雖單提向上,但對于念佛法門,亦有微妙開示。語錄中,有“念佛法要”一章,茲錄出如下:

  “念佛人,要心凈,凈心念佛凈心聽;心即佛兮佛即心,成佛無非心凈定。

  念佛人,要殷勤,凈念相繼佛先成;佛身充滿于法界,一念無差最上乘。

  心念佛,絕狐疑,狐疑凈盡即菩提;念念不生無系累,十方世界普光輝。

  念即佛,佛即念,萬法歸一生靈焰;靈焰光中發(fā)異苗,自然不落諸方便。

  念佛心,即凈土,凈心諸佛依中。荒罘鹦膭偃f緣空,空心蚤上無生路。

  念佛人,要心正,正心一似玻璃鏡;十方明凈物難逃,萬象森羅心地印。

  念佛人,要真切,切心念佛狂心歇;歇卻狂心佛現(xiàn)前,光輝一似澄潭月;波瀾浩蕩不相干,圣凡示現(xiàn)離生滅。

  念佛心,聽時節(jié),時節(jié)到時心自悅;似遭網(wǎng),打破大散關(guān);如失珠,抒教黃河竭!見有是利不思議,非為饒舌為君說。

  念佛心,須猛究,直下念中追本有;非因念佛得成佛,佛性亙?nèi)怀2恍。剔起眉毛須自看,瞥然親見忘前咎。

  念佛人,有因由,信心不與法為儔;參禪講解全不顧,直下心明始便休。露地牛,耕翻大地;漫天網(wǎng),收攝貔貅;生擒活捉威天下,越祖超宗異路頭,普勸念佛參禪者,莫把家親當(dāng)怨仇!”

  ──右見《壽昌和尚語錄》卷四。

  博山禪師:諱元來,字無異。安徽舒城沙氏子。因住博山,世稱博山禪師。少學(xué)儒典,博覽能文。年十六,投五臺靜庵通和尚出家。修天臺教觀。越五年,至峨峰,謁壽昌經(jīng)禪師參究,久之,偶因登廁,覩樹上人,大悟。歷住信州博山,建州董巖,仰山,福州鼓山,金陵天界等諸大剎。臨終時,示微疾,首座進問:“和尚去來自在云何?”師大書“歷歷分明”,趺坐而逝。時崇禎三年(西紀一六三○)九月。世壽五十六。法嗣有:雪關(guān)智誾、宗寶道獨、雪磵道奉等。有廣錄三十五卷,參禪警語二卷,語錄集要六卷,行世。

  博山和尚參禪警語,最能策勵學(xué)人的道心,茲錄數(shù)則如次:“做功夫,最初要發(fā)個破生死心堅硬,看破世界身心悉是假緣,無實主宰。若不發(fā)明本具的大理,則生死心不破;生死心既不破,無常殺鬼念念不停,卻如何排遣?將此一念,作個敲門瓦子,如坐在烈火焰中求出相似,亂行一步不得,停止一步不得,別生一念不得,望別人救不得。當(dāng)恁麼時,只須不顧猛火,不顧身命,不望人救,不生別念,不暫停止,往前直奔;奔得出,是好手。”

  這是開示學(xué)參禪者的下手功夫。念佛的人,若能如此下工夫念去,我相信,決能‘屈伸臂頃到蓮池’矣。

  又云:“做工夫,把個‘死’字貼在額頭上;將血肉身心,如死去一般……”

  印祖也說:“學(xué)道之人,念念不忘此(死)字,則道業(yè)自成。”可見無論參禪、念佛,皆要“生死心切”,才能成就。又云:

  “做工夫,一日要見一日工夫。若因因循循,百劫千生,未有了的日子。”像如此警語,書中多的是。若能時時閱讀,道業(yè)必成。

  蕅益大師云:“讀博山警語,竊喜正法猶在……(博山)大師,乘大愿,具大力,運大悲,擴大量,果與諸方不同……(見“曹溪行呈無異禪師序”,宗論十之一)

  第七十六頁所云《博山禪師拈凈土偈》,此偈有一百八首,首句皆云“凈心即是西方土”,見廣錄卷二十。蕅祖謂此是“以因攝果”,非“以理奪事”,乃作“西方即是唯心土”偈,以補其偏,見《靈峰宗論》十之一。惟博山亦勸贊凈土,如《示普周禪者參念佛公案》云:“一句阿彌陀,如珠投濁水;珠投水自清,佛念妄自止。”

  印祖所謂“禪宗:幻有下四人,而天童、磬山、法徧天下;洞下則壽昌、博山、代有高人”,用意是在說明:明朝萬歷以后,禪宗有許高僧耳。

  律宗,則慧云中興,實為優(yōu)波;見月繼踵,原是迦葉。

  慧云中興律祖:諱如磬,字古心;墼疲瞪褡谫n號。族姓楊,江寧之溧水人。居家時,篤信三寶;年至不惑,有出塵之志,就于攝山棲霞寺禮素庵法師薙發(fā)。師步禮五臺,歷三寒暑,晝夜懇求,一日,于途中忽見一婆子,形枯發(fā)白,冠敝衣鶉,手捧僧伽黎,自林而出,問曰:“汝求何事?”師曰:“欲求文殊菩薩,親授大戒。”婆曰:“持衣來否?”曰:“未。”婆曰:“此衣與汝。”師手接衣,婆去將數(shù)步頃,復(fù)指曰:“大德!那不是文殊麼?”師一回顧,不見婆子,云中,文殊菩薩垂手摩師頂曰:“古心比丘!文殊為汝授戒竟。”師于言下頓悟心地法門,視大小乘律,恍自胸中流出。自從文殊得戒后,由北還南,中興戒法;專持梵律,皎若冰霜。萬歷間,金陵幽棲寺雪浪洪恩法師,奉旨督修金陵長干瑠璃寶塔,諸務(wù)嚴整,唯塔尖艱舉,浪法師深以為慮,日夜祈佛慈應(yīng),一夕,夢感神諭云:“優(yōu)波離尊者預(yù)斯,始克汝愿。”次日,馨師露頂跣足杖錫偏袒而入,浪師誠懇請助,馨公領(lǐng)眾禮佛繞塔,塔尖輕舉而輳合;大眾見之,莫不忻躍!始知馨公是佛世時持律第一之優(yōu)波離尊者再來也。神宗敕于五臺開壇傳戒,賜號慧云。師寂于萬歷四十三年(西紀一六一五),世壽七十五,法臘二十七,弘戒二十二載,后人尊為中興律祖。(南山宗統(tǒng)二)

  馨公座下,弟子甚多,繼師志而弘傳戒法者,有三昧寂光律師。光師一生持律謹嚴,以寶華山為弘戒道場。臨終時,前三日,預(yù)知時至,鳴楗槌,集眾方丈,取紫衣戒本,將華山法席,當(dāng)眾付與見月律師。三天以后,又集眾至方丈,取凈水沐浴,謂眾云:“吾水干即去,汝等莫作去來想。不可訃聞諸方,凡世俗禮儀,總宜捐卻。三日后,即葬寺之龍山。”遂命大眾念佛,水干、跏趺微笑而逝,時清順治二年(西紀一六四五)閏六月初四日也。(一夢漫言下)

  見月律師,諱讀體,字紹如,后更見月。云南楚雄許氏子。母夢梵僧入室,寤而生師。年十四,父母相繼棄世,由伯父恩育教誨。師善繪大士像,時人稱為小吳道子。二十七歲,伯父逝世,遂發(fā)心出家,易道士服,更名真元,號還極,住蕭園。除夕夜,夢為僧形,自思后必為僧。三十歲,獲讀華嚴經(jīng),急欲披剃為僧。八月,朝雞足山。次年十月,依亮如法師披剃。又次年春,聞亮公誡初出家者云:“出家必先受沙彌十戒,次受比丘戒,具諸威儀,乃名為僧。”師聞之,請求受戒,亮公曰:“吾是法師,受戒須請律師。江南有三昧和尚,大弘毘尼。”遂于四月離師,往參三昧和尚,求受大戒,即開始行腳,自滇南至北方,又從北方至江南等地,跋山涉水,步行兩萬數(shù)千里地,其克苦之精神,真是空前絕后!師之自傳——一夢漫言中,載之甚詳,有一段云:“又行數(shù)日,過盤江,山路屈曲,上下崚險,頃刻大雨,澗流若吼,山徑成溝,四面風(fēng)旋,一身難立。水從頸項直下股衣,兩腳橫步,如跨浮囊;解帶瀉水,猶開堤堰;如此數(shù)次,寒徹肌骨!……次日至安莊衛(wèi)道上,砂石凸凹,崚嶒盤曲,不覺履底已穿,脫落難者。即雙棄跣足,行數(shù)十里。至晚歇宿,足腫無踝,猶如火炙錐刺,中夜思之,身無一錢,此是孤庵野徑,又無化處,不能久棲,明早必趨前途。想世人為貪功名富貴,尚耐若干辛苦而后遂;今為出家修行,求解脫道,豈因乏履而退初心?次日仍復(fù)強行,初則腳跟艱于點地,漸漸拄杖跛行,行至五六里,不知足屬于已,亦不覺所痛。中途又無歇處,至晚將踐五十余里,宿安莊衛(wèi)庵中。次日化得草鞋學(xué)著,皮破繭起,任之不顧!”

  師于崇禎六年三十二歲離師行腳,三十三歲至寶慶府參顓愚大師,大師新出《楞嚴四依解》,自如法師代座講演,(一夢漫言:)“道場圓滿,自如法師率眾詣五臺禮謝,正值大師跏趺傘下,所以別號傘居道人。自如法師禮謝還寺,留余傘下賜飯一餐,其蔬是苦瓜一盤,大師先吃,呼余吃之,其味入口甚苦,不能咽,復(fù)不敢吐。大師微笑,謂余云:‘先苦后甜,修行作善知識亦爾。’余禮謝其開示。”筆者初讀此書時,即對此“苦瓜味”印象最深,每于飯時得苦瓜,即會影現(xiàn)此段光景于腦際。今趁此機會,將原文錄下,與眾同享。惜今之苦瓜不但不苦,且已變成甜瓜矣!

  次年,聞三昧和尚將于南京古林庵傳戒,又趕到古林,言其受戒,知賓云:“若欲受戒,每人攢單銀一兩五錢,衣缽自備”師以銀衣俱無,不得受戒。聞三昧和尚在五臺山舊路嶺傳戒,又到五臺,詣方丈參禮,方丈有二僧守門,語云:“有香儀可進,若無,且退。”回堂嘆云:“登山涉水,不遠數(shù)千里而來,今無香儀,不能親見善知識”!同參成拙云:“不必憂惱,明早守門者去吃粥,自進禮拜。”次早忍饑,直入方丈頂禮,和尚問“汝二人從何來?”答:“從云南來。”又問:“來此作麼?”因無衣缽,不言受戒,但言朝臺。和尚云:“文殊在汝,反來朝臺,實念修行去!”二人禮謝而出。

  崇禎九年,師三十五歲。七月,離五臺,改號見月。一夢漫言去云:“逢溝涉水,路錯繞道。一日行次腹饑,歇息荒冢樹下,謂(同參)覺心云:我等自滇而南,自南而北,今復(fù)自北而南,往返二萬余里,徒勞跋涉,志愿罔成。披剃師命號紹如者,以冀弘法利生,斯皆絕分,愧之至極!余名讀體,體者、身也,乃法身理體;讀教以明所詮之理,理明則詮?fù);猶因標(biāo)指見月,月見則指泯;今余改號見月。”次年,師三十六歲。二月初,于丹陽海會庵遇游方僧,告以“三昧和尚 已出北京,正月在揚州石塔寺開戒;今丹徒縣海潮庵請,二月初八日起期,何不速去?”即與覺心同到海潮,得圓具戒,滿其心愿。

  自崇禎十年春,于海潮得戒后,即追隨三昧和尚,弘傳毘尼。以后,主持華山律席。晚年修過兩次般舟三昧。撰有毘尼止持會集,毘尼作持續(xù)釋,傳或正范等。倓虛大師云:“他老一生,無論說話、做事,都非常有剛骨,到處都是唯法是親,絲毫不徇人情。自出家后,無日不在艱苦卓絕中精進修持。他老的一言一行,無一處不可與后世作模范。”(《影塵回憶錄》下冊)

  清康熙十三年,師七十三歲,因受兩序大眾請求,述說其一生行腳事跡,以勉將來,乃撰“一夢漫言”。此書,經(jīng)弘一大師讀過,題記云:“歡喜踴躍,嘆為稀有!執(zhí)卷環(huán)讀,殆忘飲食。感發(fā)甚深,含淚流涕者數(shù)十次。”乃略為料簡,附以眉注,別錄行腳圖表,冀后學(xué)披文析義,無有疑滯。此書,民國四十五年丙申,香港弘法精舍曾印行。倓虛大師云:“過去我對一夢漫言,也閱過幾遍,覺得百讀不厭!而且在每一次讀的時候,使我慚愧萬分!含淚欲涕。覺得在操行方面,后人實在不如古人。如果后來人看了這部書不受感動的,那是他沒有道心。如果道心具足的話,他一定感同身受,自己慚愧的難過!大家有功夫時,可以把這部書常翻開來看看,很能砥礪自己的道心,祛除自己的習(xí)氣。裹面不但意思好,文字也好,質(zhì)樸流暢,一點矯揉造作沒有。”(同上)

  康熙十七年歲晚,師示微疾;十八年(西紀一六七九),師七十八歲,正月既望,力疾起視,誡弟子曰:“勿進湯藥,更七日行矣。”至期,端坐而逝,即正月二十日。荼毘,得五色舍利。以其行跡類摩訶迦葉之頭陀苦行,后人謂是迦葉再來,故云:“見月繼踵,原是迦葉”。(以上是弘律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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